为兄弟两肋插刀几近傻子式的冲动行为,那为手下冲冠一怒呢?
肖冰不管局外人怎么看,做为当局者,没实力庇护手下人,莫大的悲哀,莫大的失败,十六岁之前穷了好多年,忍气吞声好多年,并不太把面子当回事儿的他深感脸上无光,他认死理儿,此仇不报非男儿!
光头汉子留下的名片是最好线索,憋着火气的河西老爷们在出事当晚顺藤摸瓜,摸清了对方底细,也通过名片上的联系方式与对方搭了话,人家只回一句话:“北方黑道,陈哥想动谁就动谁,包括肖冰在内。”
气焰嚣张,狂妄无比,激怒一大群唯恐天下不乱的河西老爷们,河西大小混子心目中,冰哥是任何人不可侵犯的神圣存在,一连串事故已使众人窝火憋气,想找个发泄的口子,若非肖冰压制,赵武、韩建十有八九当夜带人杀入京城。
陈哥。陈浩生!
混江湖一年有余的肖冰其实还很孤陋寡闻,原先他眼中混迹的黑道大人物,无非是坤爷,李老九,随地位上升,真正呼风唤雨的牛人逐渐浮出水面,蹦跶出个王朝阳,又来个从未谋面的陈浩生。
第一次听这个名号,感触不多,更不会一惊一乍,欧阳思青拉把椅子坐病床边,蹙眉道:“这陈浩生是个人物,京城三教九流关于他的传闻很多,据说九九年天上人间事件他搬出稳坐中南海的一樽大神,几个挑事儿的世家子弟灰头土脸,一位前共和国元帅的秘书想做和事老,陈浩生拍桌子骂人,军委部委都得给几分薄面的老秘书差点气昏,虽说是市井传闻,但从侧面说明陈浩生非比寻常。”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说法看来落伍了,这位陈哥不是猛龙不过江呀。”肖冰冷笑,不管陈浩生是兴风作浪的过江龙,还是雄踞一方的大猛人,这件事他没理由袖手旁观,欧阳思青言无不尽的讲述关于“北陈”的种种传闻,肖冰静静聆听,内心深处渴求权势金钱的欲望又被撩拨的膨胀。
深夜十一点多,秀儿做好夜宵,热气腾腾的馄饨,香气四溢,撩拨人的食欲,欧阳思青也不再煞风景,说那些血腥的江湖传闻,话题转移到秀儿做菜做饭的手艺,病房里三人捧着瓷碗,和谐且温馨。
欧阳思青“赤裸裸”夸秀儿,秀儿面红耳赤,微笑低头只顾吃碗里的馄饨,两个女人和睦相处,肖冰安享齐人之福,自然高兴,食欲更好,背靠床头狼吞虎咽,心想风情迥异的两个大美女同时赤条条面对他,是怎样的惊心动魄。
“肖冰。想什么呢,笑的真够闷骚。”欧阳思青绷脸问,想入非非的冰哥差点噎着,尴尬发笑,纯洁的秀儿不明就里瞪大眼,欧阳思青侧头跟她说了句悄悄话,未经人事的山里丫头面颊绯红,欲语还羞地白了肖冰一眼。
第二天大清早,肖冰准时醒来,腰椎伤势渐渐减轻,便开始做恢复性锻炼,走路是难题,可趴在床上做俯卧撑没问题,有伤在身,做俯卧撑也比平时花费更大力气,一组两百个,伤疤纵横的雄健肩背渗出细小汗珠。
肖冰忍痛坚持,做六百个,是他一贯的标准,少一个不行,一次又一次重复看似简单实则常人难以做够百次的动作,即是锻炼体质,又是磨练意志,“棋圣”聂卫平非常欣赏的晚辈之一,中国棋坛最年轻的围棋“天元”常昊以长跑磨练意志,最终在几近力竭的对局中战胜棋坛不败神话的缔造者李昌镐。
意志这玩意如逆水行舟,松懈一点,退一大截,老A精英的钢铁意志便是靠一次次咬牙坚持练就的。门边,欧阳思青秀发散乱,听到里间有动静,轻轻推门走进,目睹心爱男人执拗的坚持折磨自己,她心疼,却没吱声。
哪怕深陷绝境九死一生,仍咬牙坚持,这种气魄最令欧阳思青痴迷。
肖冰一路攀爬付出的心血辛苦,秀儿未必了解的透彻,但欧阳思青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其中的凶险和艰辛,欧阳思青感同身受,肖冰在河西扎稳脚跟,若仅是踩几次****运那么简单,草根阶层巴望一辈子甚至几辈子的出人头地未免太简单容易,再怎么倒霉的人也有翻身的运气和机会,又有几人把握的住?
欧阳思青构建庞大商业帝国的同时,为肖冰谋划如何步步为营,趋吉避凶的稳扎稳打向上爬,起初西北大枭王朝阳绝对是她忌惮的对象,因为狗王主子是寻常老百姓不得不仰望的世家大少,年纪轻轻将西北经营的铁桶一般牢固,背景深,道行亦深。
凭欧阳思青所处的层面和掌握的资源,能梳理清楚王朝阳以及他主子背后的关系脉络,难能可贵,一个女流之辈十多年打拼的根基终究有限。阔别近半年,肖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杨采薇,大尤物心里泛酸小心提防是其次,更多是难以言喻的雀跃之情,因为多一个强悍如杨采薇这样的女人,她男人的关系人脉网膨胀何止一倍,就算扯虎皮拉大旗,狐假虎威,也能吓死黑白道上一些牛鬼蛇神。
自己男人要与陈浩生一争长短,欧阳思青隐隐有些期待。
上午,王府饭店二楼豪华宴会厅举行“慈善拍卖会”,不算各大媒体记者,现身拍卖会的贵宾不多,十二桌,每桌八人,堪堪近百人,但是这百余人囊括方方面面名流人物,有政客高官,有商界巨子,有明星大腕。
百余人按照身份地位的卑微贵贱排位,核心位置那张大圆桌,立着精致号牌,标明一号桌,这张桌子是全场人的焦点,八位来头极大的牛人似乎孕育无形气场向四面八方辐射,震撼人心,镇场面的高官赫然是北京市副市长刘维明,紧挨刘维明的男人西装笔挺,相貌不怎么出众,很不雅观地翘起二郎腿晃悠着意大利老人头皮鞋,可不加掩饰的阴霾气息使旁人心生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