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心印复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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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校园处处足印深

机关 周永忠

复旦大学历经百年沧桑,现正向世界一流大学迈进。我是1955年进校的,见证了她一半的历程。

复旦大学历来十分重视美化校园,且寓于深厚的文化底蕴,其理念为 “绿中有景、景中有意、寓教于景 ”。优美的校园环境,有利于激励人们上进,有利于陶冶人们的情操,有利于培养全面发展的人才。解放前在复旦任期最长的李登辉校长,就力主把复旦营造成一个美丽的大花园,在极其艰难的条件下,在仅70余亩的校园内,建造起 “柳径莺声 ”、“板桥春水 ”、“平芜朝烟 ”、“桃园春色 ”、“隔岸秧歌 ”、 秋“篱月影 ”、“远市灯光 ”、“梅林皑雪 ”等八景,又花五万元买进 “燕园 ”。解放后任期最长的陈望道校长,自己捐资购买名贵花木绿化校园,已成为复旦人的美谈佳话。还见他年过八旬,身患重病,仍拄着拐杖到校亲手指划绿化校园,甚是感人。苏步青校长则明令:“多层绿化、垂直绿化、土不见天、四季有花。”现在校领导号召:“创建生态校园、爱我绿色复旦 ”,已成为全校师生的共识和自觉行动。所以,复旦大学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一直被冠为 “上海市花园单位 ”、“全国绿化先进集体 ”。我作为一名曾为之栽树、插花的老复旦人,深为之骄傲和自豪。

现在偌大的复旦园内,松柏参天、翠竹葱葱,浓荫载道、茵毯连片,繁花锦簇、百鸟吟唱,实在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拙作。校园游。(调寄 “行香子 ”)对之作了抒写:

东风浩荡,绿波漾漾。信步游,校园徜徉。围篱环抱,尽收春光。有樱花红、梨花白、兰花黄。草坪绿茵,晓露莹光。道两侧,楼宇近傍。树木森森,浓荫蔽阳。正雀儿跃、燕儿舞、莺儿唱。

尤其令人神往的是两个 “园中园 ”,即现校正门西侧的燕园、东侧的曦园。

燕园是1935年学校用五万大洋从一巨贾手中购进的。据说当时定名为 “燕园 ”,是出自唐代诗人刘禹锡的。乌衣巷。诗句:“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可”能也寓含春天之意。后来经几次修饰,尤其上世纪90年代大修一次,扩大了面积,增加了景点,叠堆假山,新辟瀑布,将复旦1920年的奠基石竖立在山水之前,并由时任校长谢希德题名。21世纪曙光初照,又在山脊建起 “世纪钟亭 ”,小桥流水里,又放养了观赏鱼。这里已成为数十年来复旦师生游乐、读书的好去处。我就曾在这里的紫藤树下苦读过外语。今年暑期一天早晨,我在这里小憩,即兴赋小诗一首:树“丛晨曲数百鸟,雄蝉高歌添烦恼。忆旧五十年前事,手执书卷捉知了。瀑水淙淙声依旧,溪中清流忽悠悠。最后相依留遗影,不觉诀别十年多。”(1995年10月,曾与时患癌症频垂危的爱人并坐 “复旦基石 ”前留影,此照仍置于我案头 )在复旦百年华诞之际,我为 “世纪钟亭 ”吟咏:“燕园西南隅,松柏郁葱葱。遍地青草绿,相映枫叶红。四角亭柱立,悬挂世纪钟。二十世纪末,曙光绘彩虹。笑迎新世纪,欢歌震苍穹。世纪钟声响,铮铮划长空。和平与发展,主流占上风。硝烟仍迷蒙,切勿稍懈松。安定团结好,和谐乐融融。警钟要长鸣,国业永昌隆。复”旦校友,畅游燕园,无不留下永久的记忆。

我们也不能忘记,燕园又是复旦大学光荣革命斗争史的见证。解放前,燕园西侧草坪,时称 “民主场 ”。复旦大学的进步师生,在地下党的领导下,积极参加爱国、民主斗争,写下了可歌可泣的历史篇章,成为沪上学子革命斗争的坚强堡垒。他们常在 “民主场 ”集队,高举义旗,冲破军警的阻拦,迈出校门,与市民汇成汹涌的洪流。

曦园是上世纪80年代新建的,可谓为科教春天绽开的奇葩。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这里还是战祸留下的废墟,有钢筋水泥的碉堡, 曾有落荒人蜷居其间。一条臭水浜,流淌着柏油似的黑臭水,浜两岸还有稀疏的坟堆,十分荒僻。到六七十年代,这里正式收归学校,垦地植林,成为苗圃。林间有一条东西小路,路边有一小溪,可以步入。后来,学校决定建造曦园,由时任校总务长的孙保太同志具体操办,请来建造苏州式园林的能工巧匠,经年始竣。到2004年又进一步修建,更臻完美,现已成为复旦大学的象征。

曦园之 “曦”,乃早晨启明的曙光,寓“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之意。由时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周谷城教授题写曦园园名,知名书法家朱东润教授在读书亭内书写隶体 “读声琅琅 ”横匾,苏步青校长亲自为园内 “卿云亭 ”题名、赋诗,诗云:超“然此地一亭台,缦缦卿云复旦来。园里涉游成乐趣,柳荫勤读出人才。无忘任重红专健,莫负岁寒松竹梅,他日神州迎四化,登临共举庆功杯。”苏老以。卿云歌。卿“云烂兮,糺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为底蕴,对复旦大学寄予厚望,热忱勉励复旦学子要勤奋学习,成为建设四化的栋梁之材,高度概括了曦园深邃的内涵。园内以 “松竹梅 ”为主调,体现出岁寒三友坚韧不拔的精神,诚笃圣洁的情谊。桃李芬芳,体现着学校教育事业蓬勃发展,莘莘学子茁壮成长。那五柳树、莲花池,更有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取意东晋著名田园诗人陶渊明所写的。五柳先生传,其文曰:宅“边有五柳树,固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营利。为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据”后人考证,这是陶以五柳先生自诩,这种安闲沉静,不好言谈,不羡慕荣华利禄,喜欢读书,有所领悟,就可废寝忘食。这种好的学风,不正是我们应推崇和学习的吗 ?至于莲花池,似也有寓意。宋代周敦颐作。爱莲说。一文,文称: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们今天尤其赞赏那些 “出淤泥而不染 ”的清正廉洁的人,称许那些耿直坚强、刚正不阿的人。

我现在寓居农村护养痴儿,每次返校都要在曦园兜转一圈,常常心潮澎湃,即兴赋诗:

晨曦粲粲,朝晖淡淡,松柏森森,桃李艳艳,荷莲亭亭,烟岚漫漫,柳丝荡荡,翠竹葱葱。

端坐湖畔,傍倚窗栏,望卿云亭,举杯频频。青春遐想,思绪翩翩,学好本领,锐意创新,基础扎实,全面发展。今日弦歌,明担铁肩,和谐小康,竭诚贡献。

又曾为两园作联:

晨曦粲粲,卿云亭举庆功杯,荷莲亭亭,烟岚霭霭,书声琅琅。春燕喃喃,小桥流水诉春秋,山峦苕苕,瀑布淙淙,金钟铮铮。

那令人神往的优美自然生态环境,那催人奋进的人文底蕴,那促人全面发展的丰富多彩的文化氛围,构成和谐校园的灿烂图景。

2005年,复旦大学百年华诞之际,恰逢我进校半个世纪。巡访校园,足印深深。复旦中兴,吾老犹荣:复“旦一园丁,耕耘数十春。汗水灌沃土,桃李溢芳馨 !”愿复旦校园四季花香,万年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