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尔基说:“儿童文学不是成人文学的附庸,而是主动拥有主权和法则的一个独立大国。”我国著名文学家郭沫若也在《儿童文学之管见》一文中指出:“儿童文学的提倡对于我国社会和国民,最是起死回春的特效药,不独职司儿童教育者所应当注意,举凡一切文化运动家都应当别具只眼以相看待。”
作为一种存在,儿童文学已经有非常悠久的历史,它几乎是伴随着人类一起诞生的。因为有人类就会有儿童,有儿童就会有他们自己的文学的需要。例如,母亲哄小孩入睡即兴创作的催眠曲;再如父亲为使哭闹的孩子安静下来,也常会随口编个孩子爱听的故事转移他的注意力。这些应该是儿童文学的雏形。尽管它很粗糙,只是一种随意性的口头形式,但毕竟也是文学的一种原始形式。
儿童文学的读者是身心正在发育的儿童,因此,它与其他种类文学的作用在具体内容上又有不同。儿童文学在扩大幼儿眼界,使儿童增长知识的同时又进一步激发了儿童的求知欲。儿童在阅读文学作品时,注意力、想象力、记忆力、思维能力受到综合训练,阅读刺激着儿童的智力发育,并促使他们在生活中学会观察问题并发现问题。
人的思维活动借助于语言,语言的发展促进思维的发展。儿童文学作用于发展儿童语言的同时也训练了儿童的思维。作品中活跃着的生动的形象和色彩鲜艳的插图,可以帮助儿童分析、判断、综合能力的形成。
随着阅历的加深,儿童文学的审美主体开始向成人的方向靠拢,而且最终将趋于统一。在儿童文学中过于强调实际效益与教育作用,常常会损害作品的完整的审美价值。
儿童文学对于儿童的发展所起到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儿童文学作品,尤其是童话、寓言、民间故事,这些故事性极强的作品往往能激发儿童的无尽想象,以其丰富、乐观向上的内容及繁富多样的样式带给幼儿美的享受。阅读儿童文学作品时,儿童始终处于一种感官愉快、精神愉悦的状态。他们被作品内容深深陶醉,被作品的形式深深吸引,由此而生出一种美感。儿童年龄特征所带来的儿童读者文学接受能力和趣味的分化,意味着每一年龄阶段的儿童读者要求拥有一份属于自己的独特的文学接受空间。根据心理学家荣格的观点,人生的每一季节都有它自己的特征、价值和发展任务。因此,不能简单地认为儿童随着年龄递增而出现的文学接受能力的发展是一个由低到高的发展过程。只有适应不同年龄阶段儿童阅读能力和审美趣味的幼儿文学、童年文学、少年文学,也都各具独特的审美价值和艺术品性。就像儿童文学具有成人的文学所无法替代的生存价值和审美个性一样,儿童文学内部的幼儿文学、童年文学、少年文学,也具有各自鲜明的特点。
儿童文学的产生是以“儿童”、“童年”概念的产生为前提的,没有“儿童”、“童年”的发现,就没有儿童文学的“发现”。按照这一历史逻辑,“儿童”、“童年”的消逝,将直接导致儿童文学的消逝。
要保护“童年生态”,需要儿童文学作家具备思想力。比如,今天的孩子,特别是城市的孩子,拥有着较为丰富的物质生活,但是,很难说,他们的童年比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出生的那代人更快乐、更幸福。因为精神上的愉悦比物质上的享受更具有人生的质量,同样,精神上的痛苦也一定比物质上的匮乏所造成的身体痛苦更加难以承受。
英国学者大卫·帕金翰用极其敏锐的目光进一步发现,在电子媒体时代成长的儿童,“童年的公共空间——不管是玩耍的现实空间还是传播的虚拟空间——不是逐渐衰落,便是被商业市场所征服。这样一个不可避免的后果使儿童的社会与媒体的世界变得越来越不平等。”童年在泛商业的成人世界的侵蚀下逐渐走向死亡。因此,儿童文学要确保自身的发展,就必须承担起保护“童年”生态的历史使命和现实责任。
儿童文学是关注儿童的精神生活、关怀儿童心灵成长的文学。中国改革开放的新时期,中国儿童文学向儿童性和文学性回归,儿童文学理论和创作都达到了历史上从没有过的高度。仅用一组数字就可以印证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儿童文学取得的跨越式发展: “文革”后我国只有两家少儿读物出版社,二十多个儿童读物作家,两百多个儿童读物编辑,每年仅出版两百多种少儿读物,而且大多数是重印。2001年仅全国作协就有儿童文学作家五百多人,加上各个省市的几千人,队伍可谓庞大。现在全国共有三十多家专业少儿读物出版社,一百三十多个出版社设有儿童读物编辑室。仅2000年,全国就出版了七千多种少儿图书,总印数达1.68亿册。由此可见,我国新时期的儿童文学正面对特定时代中的儿童的生存状况做出能动的反映。而正是因为儿童文学对于儿童成长的重要作用,儿童文学也越来越受到整个社会的关注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