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主仆之隐瞒
“再过人也斗不过王妃您。只是这家里的不如外面的，外面的不如偷的，偷得不如偷不着的而已。王妃您……”见上官芊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小莺从旁边捧过一杯茶来，问：“您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爹爹兵书上说，攘外先要安内。”上官芊哼了哼，眼角勾出一丝笑来，笑意却不达眼底，“当日，那箭明明是王爷射给我的，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生生夺了我的正妃位。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仇不报我就不是上官芊！派人给我瞅着去，王爷一回府就告诉我。本王妃的委屈可不能白受了。”
小莺应了声是，扭身离开。
湛云落回到府中时，已经快到午时。
刚进内院的大门，就看客厅里有个水红的身影娇弱地倚在椅子上，看样子极是疲惫。
湛云落蹙了蹙眉，猜想究竟是若惜还是上官芊在那儿。
问问自己的心思，似乎竟是期待若惜的多些。想到她那副总想躲开，触之又像刺猬一样竖起刺警惕防备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要靠近，挑动她的情绪。
唇角含了一丝轻佻的笑，他脚下的步伐不由快了些。等他迈进大厅，看见那张如芍药一样艳丽的脸时，心底涌上失望。
竟然是上官芊！
上官芊早看见湛云落，见他踏进客厅，修长的身子在雕花的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这才装作惊喜，迎了上去。
“臣妾见过王……”上官芊浅浅一笑，微微福身，话未说完却眼睛一阖，身子软绵绵倒了下去。
湛云落一惊，倏地探出双臂抱住了她，手上触及的温度烫得惊人，厉声质问旁边的小莺，“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彻夜未眠一直等着王爷回来，天亮又想着给王爷敬茶，早早地煮好了茶就在这儿候着，奴婢让王妃歇息，她又不肯，说是这礼数不能缺……”小莺说着，眼眶中已经含了泪，楚楚可怜地瞧着昏倒的上官芊。
“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本王不在府中，连自己的主子也不会照顾了？还不请御医去！”
小莺掩掉心底的笑，装作惊慌地跑出门。
湛云落看着软绵绵倒在自己怀中的上官芊，花容憔悴，眼睑下有片黑晕，虽然已经扑了粉，却仍然遮不住，透出浓重的疲惫来。
有些愧疚，不想昨日一夜欢娱，倒让这个看起来柔婉如水的侧妃固执守了一夜。只是，她怎么会这么笨，难道他不回来就准备这么一直等下去？
侧头看了眼整壶的茶，已经没有袅袅的热气了。茶凉，怕是心也跟着凉了不少了吧。
湛云落有些怜惜地横抱起上官芊往赏春阁走去，一阵熟悉的香气忽然飘入鼻腔，是木樨的味道。有道是“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木樨，是渲染寂寞的花。上官芊是在婉转的表达她的怨思吗？
到了赏春阁，湛云落轻轻地把上官芊放到还铺着大红喜被的床上，然后，自己坐在一侧，盯着她的脸瞧。
心底一根弦轻轻被拨动。
木樨，他最爱的花。
云仙的醉云舫因了他喜欢木樨，整艘船上的花瓶插满了金色、银色和红色的木樨花，从来不换别的花卉。
不想，上官芊居然也喜欢木樨的熏香。
一股子暖意涌上心头，似乎嗅进鼻腔里的木樨香气也更浓了些，有些燥热的感觉。
不一会儿，御医被小莺叫过来。
号过脉说是不严重，就是有些受了风寒，加上初作新妇，难免紧张，因此昏厥，只要多多休息，心情畅快，很快就会康复。说着，开了副方子，府中正好有，很快就熬好了送过来。
湛云落挥了挥手，慵懒地道：“你们都下去吧。”
看着湛云落脸颊渐渐浮上的红晕，小莺神秘地笑了下，把香炉里的熏香拨弄的更浓了些，然后福身带着御医离开，到了门口，又很仔细地把门关紧。
对上官芊，湛云落多少有些愧疚，本意不过想拿箭吓吓风家两位小姐，博柳长风一乐，不想扯进个不相关的人进来。洞房之夜，又害得这个无辜的女子苦等一宿，以致病倒。
看着浓浓的一碗苦汤药，他亲自端起来喂到上官芊唇中，上官芊忽然此时苏醒，一双含着雾气的杏眼羞涩地躲了开去，“王爷……”
“害羞了？”湛云落覆紧她的唇，苦涩的药汁经由他炽热的舌送进她的齿间，戏谑而问。
“唔……”上官芊垂下眼睑，心底冷笑，还以为是多么专情的主儿，见了她还不是一样百般柔情？男子的爱，不过如此。心里这么想，上官芊脸上却是娇羞清婉的神色，“王爷，芊儿自己来。敬爷的茶还没……”
湛云落腹中的燥热愈加浓烈，一股子索欢的热流涌遍全身，看上官芊的眼神也变得炽热，舌霸道地纠缠吸吮着她的丁香，一味掠夺，嗓音有些含糊，“以后再敬也不迟，这会儿给本王宽衣。”
说着，大掌已经寻着温软揉捏起来。
室内旖旎的温度骤然升高。
男子的气息强烈地撞击上官芊的嗅觉，上官芊伸手，缓缓拉开他的腰带，褪去湛云落的衣服。
当那具壮硕、麦色的男子胸膛倏然裸露在自己眼前时，上官芊心里又酸又喜。
喜的是自己下在熏香中的媚药奏效了，从今日起，她就真正是离王的妃了，酸的是，离王竟然欲求一上来连她病着也不顾惜，直接索欢，未免太……
阳光明媚，芙蓉帐内软玉温香。
谁得到了？
谁又失去了？
大婚后两个月，离王湛云落都不曾踏入若惜的落雪居半步，除了去醉云舫就歇在赏春阁，府中两位妃子的地位孰高孰低，连府中的狗都能嗅出些气息，到了落雪居门口呜咽一声就跑开了，好像里面有什么凶禽猛兽。
而且，府中很快也流行开一种说法，这位正妃天生命毒，城府颇深，靠近她的人会生霉运，离王是迫于皇后的意思才娶的这个克夫克子的女人。所以，府中的人对若惜是能避多远就有多远，背后关于她的是非议论的很多。
若惜听到些风声，也能看到府中的人对她唯恐避之不及，心里虽然有些不好受，但是尽量让自己看得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