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倾城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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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她这样这样飞,那样那样飞

第89章 她这样这样飞,那样那样飞

湛云枫宠溺地摇了摇头,对着那个委屈的白发男子,道:“枉我知你,你却疑心不断。你我打小不是都渴望这一份淡然吗,所以,月宴上我怎会不被若惜无欲无求的箫声所打动,虽然若惜意境藏得深,但,又怎么逃得过我的耳朵。找她,只是为了能够道个别,知音难求,今日一别,以后再见就不知是何夕了……”

“就这样?”

湛云萧快乐地突然像冬天里捡到青草的兔子,满眼满身都流溢出一种意外而来的幸福与悸动,突然跑到若惜身边,狠狠抱紧了她,“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他在意的是我,是我!”

若惜胸腔有种酸酸甜甜的窒息,看着云萧的快乐幸福,她能感受得到,一扇心窗幸福为谁打开的甜蜜与悸动,看着那双曾经让他感觉诡异恐怖的眼睛里,此时只有稚子般的单纯,若惜柔柔地笑了。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他们,曾经相扶着从那腥风血雨、波诡云谲中走来,一路,吞噬着彼此的寂寞与孤独,分享着彼此的快乐与相依,两颗孤独寂寞的心紧紧靠在一起。

他们,今后无需相濡以沫,而是可以纵情于江湖,如鱼儿般自由快乐地在大海中遨游。

她,为他们高兴。

“是的,他在意的是你。”若惜点了点头,看着湛云萧弯细的眼中满溢出来的幸福,真诚地祝福着,偏首想要从云枫眼中也看到一种相同的眸华,却……

双眸突然瞪圆,几乎看到了心都会被撕裂的一幕。

乌黑的血,正沿着湛云枫的唇角缓缓流淌下来,方才他还白皙红润如常的脸,一霎竟也染上一层薄薄的黑色。

他衣服,也被乌黑的血,染成墨色梅花,在胸腔狰狞地绽放……

湛云萧惊恐地随着她的目光转过去,顿时如石化了的雕像,一动也不动,只有一双如桃花般妖娆的眼睛似有丝丝萦萦的星芒在流动。

惊骇……

惊惧……

忧心……

焚心……

弹指间的时光又似千年,大脑完全无法运转。

下一刻,湛云萧凄厉地一声吼,冲过去抱住湛云枫,手指一伸,在他腋下一点,一枚丸药倏地塞进他口中,“云枫,我带去天山,去天山找雪莲……一定可以救得好你,一定可以……”

嘴里说着是一定,一双纤瘦的臂膀却是剧烈地颤抖,连嘴唇也颤的话不成句……泄露出心底完完全全的不确定。

“怎么……连你也……”湛云枫强忍着痛,温润的眸华渐有黯淡,“我没事,我们还要走的路很长……若惜,这是兵符,是送给云落的礼物……天下……就交给他了……”

气息越来越弱,湛云枫仍是坚持着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枚金色的虎形物件,郑重地交与若惜手中,无力地笑了笑:“可惜,以后再不能与你共奏,人生的遗憾……”

眼睛像是点过了最浓烈的醋,酸得眼泪刷刷的流下来,心一并的酸倒。

为什么,幸福已经抓到手中,却仍然还似流沙,会从指缝里流逝。眼前的两个人,明明经历了苦楚,到了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时候,为什么……

摇着头,若惜哽咽推着云萧,“什么都别说了,带他快走,雪莲,四十年一结苞,四十年一开花,今年,应该是开花的时候,上天……必会眷顾你们……”

湛云萧咬着唇急纵而出,出大门的刹那,飘回一句,“每月吃三月初三那日绽放的桃花蕊三钱,十年,毒尽去。”

看到一里外绽放的烟火,三个人影几乎同一时间冲着蓝魅影疾扑而至。

找到若惜的时候,她已经泪痕尽干,安静地站在蓝魅影最一角的院子一隅,眸光有着说不出的怅然,幽婉若失……

湛云芩第一个冲了上去,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紧张地问:“若惜,究竟发生何事?你有没有受伤?是谁把你掳到这里来的?”

剧烈的心跳声,急促的口气,无遮地蔓延出紧张忧惧的心事。

她的失踪,急坏了跟着的人。

若惜越过他的肩膀,扯出一个让所有人都放心的笑容,道:“我没事,让大家担心了。”

柳长风见她神色自若,确实不像是在说假话,原本隆起的眉心倏然松开,风轻云淡地道:“知道行走江南的危险了吧?代天巡绶就那么容易吗?没有武功的人……”

“好了,你就不能少说几句。若惜没事最好,你没事跟来做什么?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再说。”

影十三阳光般的笑声响起来,“呵呵,是,这里毕竟不是说话之所。蓝魅影……”

客栈里,三个大男人围坐在桌子的一面,另一面若惜捧着茶杯,一点一点讲述着她所遭遇的事情。

惊诧……

震撼……

更多的却是一种安然。

没想到最让人担心的事情最后反而演变成的最有力的助益,倒是最让人愤恨的最后却让人心生忧虑。

“云萧会为云枫找到天山雪莲吗?”影十三还是笑着,但是,也看得出他阳光一般的笑容里多了一层淡淡的期冀,虽是问着,可是心底,却是相信一个肯定的答案。

“皇天不负有心人。如果,连这样一份……都不能被感动,那就真的是苍天无情了。”

柳长风虽然也是一阵唏嘘,可是,那个“爱”字,却始终说不出口,他虽然风流洒脱,可是骨子里还是传统的很。

对两位王爷用一个“爱”字,他实在没有那个能力。

“两个皇兄……唉。没想到他们会有这般的沉重,他们真的走了,我却也会想念……先皇的骨血,如今,也只剩我们四个,他们这一走……便只有我和大皇兄可以常见了。”云芩颇是伤感,眸间的留恋惹得若惜有些酸楚,同时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萦绕在心头。

“常见?”柳长风撇了撇嘴,心中的大石放下,也有了心思去逗逗想逗的人,“只怕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