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湛云落的冷酷
阴毒地一笑，盯着若惜精致的雪颜，上官芊一步步从阶上走下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小刀。
“好一张倾城倾国的脸，好一张我见犹怜的花容，你说皇上看到一张被划花了的脸，是不是还会那么动情，那么着迷呢？”
说着，上官芊横起小刀，一步步向若惜逼过来。
“上官芊，够了！”若惜冷冷拍掉她的手，“我若没有半分依仗，怎就敢到这龙潭虎穴来救人。死在你手里的人还少吗？”
一个被嫉妒占有蒙蔽了心灵的人，是再也看不到光明的，只会一步步滑向黑暗，再不回头。
似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一震，微怔后，瞬间上官芊再次恢复了狰狞的面容，“救人？夜无阑，就凭你一个区区女妓？你若不说，说不得我还发了善心放了那两个奴婢，你嘴硬，我就让你尝尝嘴硬的后果。来人，给我打，打死那辆个贱婢！”
上官芊冷眉一横，原本行刑的两个宫人再次举起了胳膊粗的木杖。
“住手！我有皇上贴身玉佩，见玉佩如见皇上，何人敢忤逆！”若惜掏出上次顾月琳捡到的那块玉佩，手一扬，白色的羊脂玉在沉暗的室内暴绽光芒。
上官芊当即变了脸，杏眼半敛，曲着身子往下跪，跪到一半，突然冷笑着横起匕首对着若惜的腹部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间，跟着一同过来的聿淮秀还未来得及张口，一道明黄的身影已经瞬间疾扑而至，揽着上官芊的腰闪到了一旁。
慵懒的嗓音在大厅荡漾开来，“何事让芊儿如此动怒，还要动刀动枪的。”
湛云落修长的手紧紧扣在上官芊的柳腰上，一双黑沉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她，没有愤怒、没有责备，好似只是方才两个孩子闹了别扭，有心的家长有意出面调停，就此偃旗息鼓。
就连声音，也只是风轻云淡般的闲适优雅。
合宫的人完全未料到她会突然回来，齐齐跪倒在地，不敢抬头。
上官芊恐惧地倚在湛云落怀里，也不知道他都听到看到了些什么，身子僵硬的不行，大气不敢喘一下。
低头，看得见胸口剧烈地跳动，细腻白皙的傲峰，已见浅浅的汗意。
“怎么，芊儿，朕回来就让你如此不乐意吗？”湛云落邪肆地勾起她的下巴，一双黑宝石般的眸子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浮浪地道：“朕，还以为你会很高兴。”
上官芊胆战心惊迫着对上他黑沉如墨的双眼，迅速分辨着里面深不可测的情绪，微笑、浅谑，甚至还带着一点点挑逗。
顿时，脸上已经绽放出花朵般娇柔可人的神情，原来，皇上对夜无阑的宠，也不过如此。
嘟起唇偎在湛云落怀里撒娇，摸着他结实微起的胸膛，柔柔地道：“是妹妹的两个奴婢伤了臣妾用来为皇上祈福的桃树，臣妾情急之下就……还请皇上恕罪，臣妾都是为了皇上。”
上官芊悄悄地把匕首匿到身后，湛云落也只当做没看见，“是么？”
视线一偏，扫过若惜的脸，刚好捕捉到一抹讶异的眸光，湛云落邪邪一笑，当即回过头来状似宠溺地点了点上官芊的唇瓣，慵懒地安慰：“既是为了朕，又何须恕罪，朕不怪你。只不过，女子温柔些的好，舞刀舞枪的就不美了。”
上官芊惊喜地嗯了声，头越发直往他健硕胸膛里埋，湛云落懒懒地摸了摸她一头带着浓浓香气的头发。
若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瞬间，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腐蚀了，一点一点的痛，开始从某个地方漫延。
她，这是怎么了？
不是不爱他的么？为什么看着他揽着上官芊的腰心里会难受呢？
曾经还是离王府的时候，他们也曾这样大摇大摆地自己面前秀他们的柔情蜜意，那时候她不是根本不在乎的吗？
为什么，这一刻，她的眼睛像是揉进了沙子，有什么想要从里面流出来。
说不清的情愫在胸口漫延，似乎有点疼，有点酸。
若惜缓缓抬起头，紧紧捏着手里的玉佩，玉，突然有了寒意。
随之跟来的柳长风，风度翩翩、俊逸脱俗，轻摇着折扇，站在不远处心若肚明的看着好戏，唇角勾起的笑足以魅惑苍生。
“皇上，你贴身的佩戴的玉，怎么可以给一个外来的画师呢，芊儿想要。”勾指指着若惜手中的玉佩，上官芊娇媚万方，嫩得像要滴出水来。
虽然，皇上好像并没有因为自己杖责了服侍夜无阑的两个奴婢而动怒，反而……好似对自己还多了些柔情。可是，那玉放在那个女人手里，看着仍然是那般的刺眼。
夜无阑，你想和我斗还早着。
湛云落有意无意瞥了眼若惜，唇未启，若惜已经咬着唇递过玉来，“今日只是借皇上的玉救两条命，无阑敬还！”
他想要，就还给他。
她不稀罕！
她，还没下贱到想要和上官芊抢东西。
湛云落并不接，只是勾了勾眼角，淡淡地道，“朕送出的东西，从来没有被退回的道理。”
“皇上……”上官芊不依地扯了扯他的龙袍，声音娇媚如兰。
“别人的东西你也要？”一句话，像是锐利的指甲铮铮划过琴弦，铮然一声，惊破两个人的心湖。
别人的东西……
上官芊一怔，湛云落已经翩然轻笑，根本让人无从分辨他刚才的情绪。
仰望上去，只见他容貌如画一般，鼻梁俊挺、凤眉斜插入鬓，慵懒又勾魂至极，看得上官芊顿时浑身酥软。
“朕能给你的很多，又何必争这一个。求别的赏吧。”湛云落修长的指滑过她的长发，几分邪魅，几分慵懒。墨黑的眸子中漾着幽幽的光泽。
没有人会不为这样的深邃沉醉。
上官芊双眼旖旎，攀着他的胸膛，藤缠上了树一般，“就求皇上今晚就留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