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无为胜有为:老子究竟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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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们要经常为心灵保鲜

导语

搅乱国家安宁,搅乱社会秩序,搅乱内在心灵,都是内在精神世界不确定的外在表现。

作为一个内在精神修养高尚的人来说,一定要以平淡自然朴实的内在心灵,去面对外在物质世界多欲的诱惑,减少私心杂念,减少物质欲望。

原文

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绝仁弃义,民复孝慈;

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此三者以为文,不足。

故令有所属:

见素抱朴,少思寡欲。

直解

抛弃圣明与智慧,百姓才享有实在的利益;

抛弃了仁和义,人民才能恢复孝慈的天性;

抛弃了巧和利,盗贼就能自然消灭。

这三条作为法则是不够的,

所以要使人们的认识有所从属:

外表单纯,内心朴素,减少私心,降低欲望。

心解

朴实的内在心灵

老子对春秋时代的社会进行了批评,建议“绝圣弃智”。研究春秋战国的历史,能使人获得许多启示。《春秋》是中国第一部历史书籍,有人说《春秋》不能读,读了会使人奸诈狡猾。孔子自己也说过:“知我者《春秋》,罪我者《春秋》。”历史读多了,好的榜样没学成,不好的却可能学上了。例如,一般人读历史小说《三国演义》,诸葛亮难效,曹操易仿。看小说都想当书中的主角,读《三国演义》,想当刘备者不少,想当赵子龙、关公者更多。很多人将自己的欲望,投射到书中角色的情境中,结果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画虎不成反类犬,何其可悲!

所以,老子反对标榜圣人,反对卖弄世智辨聪。春秋战国期间,善于奇谋异术者,一个比一个高明。例如范蠡,帮助越王勾践复国,实行他老师计然子所教的六法,不过用了其中的三四项策略,便稳定了局势,使越国复兴,但最后名利、功勋一概不要,一走了之。

然而,那个时代的世局也特别动荡不安。假使我们身临其境,蒙受其害,便晓得那种痛苦,不堪忍受。因此古人有“宁作太平犬,莫作乱世人”之说。老子对那个时代深深地感到痛苦和不满,因此便说:“绝圣弃智,民利百倍。”人们如果不卖弄聪明才智,本来还会有和平安静的生活,但现实社会却被一些标榜圣人、标榜智慧的才智之士搅乱了。

因为所谓圣智,通常都是些谋略之类的利器,最为野心家所喜欢。古人把心智几乎都用在谋人谋事上了,自然科学方面乏人问津。那么把圣智运用在科学方面又如何呢?其实,劳动人民具有无穷的智慧,创造出许多文明奇迹。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就怕圣智超前乱序。圣智被乱用,为祸尤烈。炸药发明了,诺贝尔为之忏悔;原子弹爆炸了,核大棒到处挥舞,世界大有“不可终日”之感。古人早就知道了这个道理,所以很多东西宁可失传也不授给不肖子孙。如今科学却日新月异,而人们的文明素质却追赶不上。一味崇拜科学技术的结果就是,人们在科学的“迷信”下,失去了人的本位。总而言之,圣智被妄用带来的好处,比起人类久远的福祉而言,不过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绝圣弃智,民利百倍。”并且,人也需抛弃自己引以为傲的聪明——“巧”,抛弃自私自利的贪图之心,那么自然不会有盗贼作奸犯科。这就是“绝巧弃利,盗贼无有”。

老子主张“绝仁弃义”,不以圣人为标榜,不以修行为口号,只要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做人,那便是真修道。“绝仁弃义”,要废除那些假仁假义、伤天害理的做法。至于“绝巧弃利”,则是针对人们喜欢耍小聪明、自认高明而言的。东西方宗教皆认为使巧用计、想办法耍手段一般都是为了图利于自己,那是强盗心理,是不道德的。因此,老子提出“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作为我们生活修养的中心原则。

我们要经常为心灵保鲜

有一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天都从自家的花园采撷鲜花到寺院供佛。一天,当她正送花到佛殿时,碰巧遇到无德禅师从法堂出来,无德禅师非常欣喜地说道:“你每天都这么虔诚地以鲜花供佛,依经典的记载,常以鲜花供佛者,来世当得到庄严相貌的福报。”

信徒非常欢喜地答道:“这是应该的,我每次来礼佛时,自觉心灵就像洗涤过似的清凉,但回到家中,心就烦乱了。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如何在喧嚣的尘世中保持一颗清净纯洁的心呢?”

无德禅师反问道:“你以鲜花献佛,相信你对花草总有一些常识,我现在问你,你如何保持花朵的新鲜呢?”

信徒答道:“保持鲜花的方法,莫过于每天换水,并且于换水时把花梗剪去一截,因花梗的一端在水里,容易腐烂,腐烂之后水分不易吸收,就容易凋谢!”

无德禅师说:“保持一颗清净纯洁的心,其道理也是一样,我们生活的环境就像瓶里的水,我们就是花,唯有不停地净化我们的身心,变化我们的气质,并不断地忏悔、检讨,改变陋习,克服缺点,才能不断吸收到自然的食粮。”

信徒一听就开悟了,高高兴兴地回了家。从此,她每天坚持学习,用知识浇灌自己的心灵,与书为友,其乐无穷。更重要的是,一向不肯接受别人批评的她,一下子变得从善如流。就这样,经过一段时间以后,她再也不觉得生活中有什么烦恼了,而是觉得生活中处处有阳光,时时有快乐。

其实,尘世中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一颗快乐的心,只是一般人不懂得净化自己的心灵,以至于让那些生命中如老子所说的“智”啊、“巧”啊、“利”啊等“垃圾”玷污了身心,蒙蔽了双眼,让我们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看不到生活的美丽,结果烦恼丛生。一个人如果想获得无尽的快乐,根本不必他求,只要我们不断保持净化自己的心灵,用知识沐浴,用良言去疾,不断地更新自我,到时候,就怕你想不快乐也不可能。净化心灵,就是开阔我们的胸襟,放宽我们的视野,博大我们的心灵,美丽我们的眼睛。心中有善,眼中有美,处世存真。这样的人生还会有烦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