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千江有水千江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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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一路风雨一路歌

驻足眺望那些幻想中的美丽,陌生伸出的手如此的真诚,旷野的天空如此辽阔,疲惫的肉体让感觉更敏锐……行走在远方,不仅仅要坚强的意志,还要有一颗耐得住荒凉、耐得住寂寞的心……帕泰岛的诱惑,马普托街头的抢劫,也门的枪声,正午的烦躁,傍晚的温柔,黑夜的寂寞……行走在远方,行走在路上,也许,这就是范长江新闻奖获得者、全国首届百佳新闻工作者、中国报刊之星、著名记者,素有“行侠女记者”之称的范春歌生命中的常态。

在20多年新闻生涯中,她曾只身骑单车穿越大西北,只身进行中国陆疆“万里大扫描”,曾赴南极长城站采访,还曾重走郑和路、采访郑和七下西洋经过的18个亚非国家……在辗转各国的紧张采访中,生活环境的差异、突发事件的迭起、沉重的工作压力,使她好几次都几乎病倒在异国的旅途中。作为一个女性,她在途中要冒更多的风险;作为记者,她要在途中付出更多的代价。她的记者身份决定了她的出发必须忍受生理和精神的双重负荷:她肩负两副背囊,一副是装着行李的,人们看得见;而另一副是隐形的,那就是长途跋涉中几万字的发稿任务。压在她身上和心上的这两副重担,常常逼她超越生理和精神的极限,让她发出“每次远行采访都是一次生命的泅渡”的感叹。

范春歌的友人评价她,在她的生命中,行走就是一种快乐,用自己的一双脚,走前人走过或没有走过的路,无论走到哪里,生命总会是鲜活的。

范春歌自己说:“行走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我是幸福的。”是的,当范春歌行走在漫漫旅途时,熟悉她的读者不再惊讶,因为这不仅仅是她采访的一种方式,从某种意义上也成为她生存的一种方式。她还说,她当初并不是为新闻而生的,当她选择了新闻记者这个“夸父追日”般的职业,它就成为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注定要朝着太阳的方向奔跑下去。

行走是美丽的,发现也是美丽的。范春歌感受颇深的是,在郑和船队所造访的国家,我们的祖先留下的瓷器、丝绸与西方殖民者留下的火炮、黑奴堡及海盗碑形成强烈的对比。非洲国家的学者、官员、百姓常感慨地说,中国人比西方人更早来到非洲,但是却没有侵占一寸土地,与我们公平交易,视我们为兄弟。

2005年1月,范春歌的新著《追寻郑和下西洋——被遗忘的航行》一书发行;6月29日,范春歌带着她从1万多幅沿途拍摄的作品中挑选出来的255幅摄影精品,来到北京中国国家博物馆,向人们展示了她途经18个国家寻访当年郑和航线的真实记录。范春歌说,这是她在探访中的意外收获,是作为一个记者的社会责任感,让她不由自主地拿起了相机。

2009年8月20日,湖南日报创刊60周年之际,报业集团领导特邀范春歌作了题为《就这样风雨兼程》精彩的演讲。演讲中有两个小故事,让我泪流满面:

那年,她去有“世界屋脊的屋脊”之称的西藏阿里,沿途采访许多环境异常艰苦的边防哨所。在帕米尔高原的30里营房,她从卫生站的雷站长那儿听到这么一个故事:有一年,几位战士一直坐在卫生站的长椅,也不看病,雷站长很奇怪,问他们干什么来了,战士回答,看女兵。原来,战士们在这荒凉的帕米尔高原哨所里,几年也见不到一个女性,这次趁来到30里营房的机会到卫生站看看女兵。雷站长一激动吹响了集合哨,让卫生站的几个女兵站成一排,他说,今天就让你们好好看看。后来又问他们还有什么要求,一位战士报告说,想打一针。雷站长也满足了他的要求。

还有一个故事,当范春歌了解到有位在阿里干了10年、家在湖北山区的军人,因阿里严酷的自然环境,家属无法随军,按照国家政策地方政府要优先安排就业,可是因为没有门路,一直没有工作。她愤怒了,向他承诺回到武汉一定帮他讨个公道。几个月后范春歌完成万里陆疆采访回到武汉,第一件事就是为这位边防军人奔波,坐长途车到他家乡调查,数次向地方领导反映,一封信就写满满七八张纸,为了打动父母官们,情书都没这么动情,但还是石沉大海。每天夜里范春歌想到那个在氧气都吸不饱的地方保卫着我们的边防军人,心里就有愧。几经周折之后,她又写信给新任书记,他被打动了,当天叫来三位分管的局长,给这位边防军的妻子安排到县里经济效益最好的一个企业。家属感恩不尽,长跪不起!

范春歌演讲后的第二天,我陪友人游览毛主席曾“指点江山”的橘子洲头巧遇范春歌,眼见记者中的高人,作为范春歌的“粉丝”,我不失时宜地邀请她合影留念,她欣然答应并在我的采访本上录用泰戈尔诗句共勉:“瀑布说,我得到自由的时候,便有歌声了。”

何尝不是,范春歌人生一路走来,一路风雨一路歌;接下来,还有万水千山等着她!

留言荟萃

若月浮沉:充满爱心的事业。被她的奉献精神感动了……

随缘:范春歌曾说:我为我的职业感到庆幸,它使我在采访中接触各种人,而那些看似平常的人,也给我灵魂上的照射!

芳草:“行走是美丽的,发现也是美丽的。”希望我也能像老师与范春歌一样,在行走中发现更多的美丽。

棋局:行旅记者范春歌一路在寻找,她用今天的目光重新审视历史,表达一个现代人的沉思。

小马的春天:学习的榜样无处不在,看你的东东好有压力,感觉自己有差距,学习了!

幽幽天使:“何尝不是,范春歌人生一路走来,一路风雨一路歌;接下来,还有万水千山等着她!”结尾无限好,意味尤深长……

莲:谢谢老师的“一路风雨一路歌”,带给我们全新的人生憧憬。最喜欢:行走就是一种快乐,用自己的一双脚,走前人走过或没有走过的路,无论走到哪里,生命总会是鲜活的。

江南雪舞:一次采访,就是一次灵魂的朝圣!文章自然有真情真意。

心雨:感动……范春歌的敬业精神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是新闻工作者的骄傲。作者对职业的执著与追求,也很值得我们学习。“行走就是一种快乐,用自己的一双脚,走前人走过或没有走过的路,无论走到哪里,生命总会是鲜活的。”愿我们每个人在自己的人生中快乐的行走,不断发现更多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