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你的诗,真是越发地好了。”深深地看着眼前似乎被自己惊到的女子,夏侯谨的眸子映上一层淡淡的惊讶。
方才的她有种说不出来的美,好比一个被美景迷住的世外仙子,清雅、高贵、圣洁无污到让人一眼便会砰然心动。
“这,这并非羽然所作……”白楚楚心头一惊,忙急着解释,可是却见夏侯谨的神情陡然一寒,让她也是手心一紧,低头回道:“羽然也记不清这到底是不是自己所作,只是突然便有这样一句诗从脑海浮现,故……所以……”。
“哦,不是你,难道是那唐逸寒不成?”俊眸突然变得凛冽,夏侯谨紧紧地锁着那张略微惊慌的丽容,每一个神情闪变,都丝豪逃不过他的眼睛。
“羽然确实不记得了!羽然该死!羽然不该无故打扰王上兴致,羽然知错,还请王上降责。”白楚楚看着他一脸深沉地凝视自己,心下紧张,不由扑嗵一声,直直地跪在这冰雪地上,让夏侯谨俊眉一拧,快速地伸手将她自地上拉起,微斥道:“孤有要你下跪吗?以后,没有孤的许可,你不许再这样动辙就跪下,懂吗?”。
他的眼神,带着一丝隐隐的怜惜,见白楚楚听话地点头,复又笑道:“这才是!呵呵,孤十分喜爱你方才吟出的那句诗,与孤的性格有几分相像!果然,宝剑峰从磨砺出,一点不假!”。
说着,他的嘴角兀自弯起,也不再看白楚楚面上惊疑不定之色,又自顾地转身继续前行。
“奴婢参见王上,王上吉祥!”穿过梅林,傲梅苑中的下人见到高大俊朗的王上突然出现在这里,都先是一惊,而后忙福身向其行礼。
当白楚楚打从众人身边经过之时,她看到有悄悄抬头打量自己的下人眼中露着惊讶之色,由于夏侯谨就走在自己身前不远,众人才没敢发出一番怪异的低语。
“咦,她不是……”。
“嘘,小声些!”。
然而,还是有着极低的声音传进耳中,白楚楚轻轻地扯了扯唇角,也不放在心上,继续紧跟在夏侯谨的身后一同快步踏进住着表小姐的闺阁之中。
“王上来了,奴婢参见王上,王上金安!”喜竹闻声自里屋走出,见到夏侯谨忙轻身下福,随后又跟在他的身侧继续说道:“小姐服了药睡下有一会儿了,奴婢还以为王上有事不能来,便劝小姐先睡下,等王上来了再叫起她。”。
说着,她便快步地掀帘进屋去叫小姐,那欢快麻利的动作,让白楚楚不由想起知画,平时对待自己,她也是这般的小心周全。
只不知,知画现在怎么样了……
夏侯谨自已伸手撩开珠帘,也不顾这里是女儿家闺房,径自大步跨了进去。
白楚楚立在帘外进退不得,因里面乃是王上表妹的闺阁,她一个王上身边的侍婢,当只该留在外面等候王上的吩咐行事。
如今王上虽未说话,可是之前他却吩咐自己随时侯在他的身边,唉,这该进,还是不进的好?
“小姐可觉得好些了,王上过来看你了。”里面传来喜竹的声音,又隐约见她小心地扶着梅艳芳坐起,并拿了软垫子帮她靠着,而后方挂好帐帘,转身向着夏侯谨行礼:“请王上稍坐片刻,容奴婢去替王上泡杯上好的普洱茶来!”。
“嗯!”夏侯谨淡淡地应一声,立在帘外的白楚楚便很快地见喜竹钻身出来,见到自己时清亮的眸子微微一黯,便很快地越过自己而去。
“表哥,你来了。”里面再度传来一声微弱的女声,清清幽幽,显然有些中气不足。
白楚楚看见夏侯谨起身走到床前,似乎俯身伸手轻探了下梅艳芳的额头,而后方坐在她的身旁,关心道:“孤忙于政务一直没来看你,艳芳可有其他不适,要不要孤让流云前来替你诊治?”。
“我没事的,只是小感风寒,吃两副药膳便不碍事了!”梅艳芳对医理也是略微精通,故像这等伤寒之病,她只自己写了味方子让喜竹去替自己煎药来,并未假手于人。
此刻听表哥竟要让那东方流云公子前来替自己看病,不觉心中一暖,原先的失意也悉数抛却,笑容虽苍白却也是绝美动人。
夏侯谨温和一笑,轻手牵起她瘦弱的柔夷,轻嗔道:“好好的,竟是病了。明儿是初一,孤还想带你去雪峰游玩呢,现在看来,倒是不能了。”。
美眸一讶,梅艳芳看着今日对自己格外温柔的表哥,心中不由暖暖一片。
听他竟有意明日要带自己出游,不觉好了几分精神,喜道:“我身体还没那么娇弱,只是昨夜贪玩多看了会儿下雪,这才有些乏累罢了。等明天,表哥若真出去,也带了艳芳一同前去吧!”。
“不行,孤要你在宫中好好歇养,等再过几日姑父便要来了,到时可要怪我没有将你照顾好!”夏侯谨依旧轻笑着说话,听到爹爹不几日便要前来北齐,梅艳芳不由淡淡地掩了失望却再提不起兴趣。
虽娘亲在信中有提及爹爹前来之事,可是她到底心中一直有几分不快。
因为,她很担心爹爹此次亲自前来,是要将自己接回家去。
娘亲信中所提含糊,但她却猜测爹爹断没有带了还不将自己接回去的理!
以着目前北齐与风暖的关系,再看爹爹在风暖的身份地位,此番前来,只怕还不会那般简单。
到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