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什么侠士有这等能耐?朕要重重奖赏他!”凤天启一骨碌地翻身跳下龙榻,激动地拉住翡翠的衣袖问道。
翡翠没想到凤天启会突然冲上来,手中餐盘一抖,乒乒乓乓地洒落了一地。
“奴婢该死,请皇上恕罪!”打翻皇上的餐盒,那是大不敬,翡翠一边收拾一边连连告罪。
“翡翠何罪之有?你给朕带来了好消息,朕赏你都来不及呢!”凤天启兴奋地在龙榻边来回踱步,“如意脱险了,太好了,朕要亲自出宫迎接如意!”
正说着,夏侯如玉风风火火地闯进宫来,富贵拼命地在后面追,“皇后娘娘,皇上身体违和,还请娘娘体谅。”
“身体违和?皇上不是要亲自出宫迎接本宫的妹妹吗?你这奴才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出言诅咒皇上,该当何罪?”夏侯如玉听到凤天启的话,不由冷笑着回头瞪了眼富贵,吓得富贵扑通一声跪下地去。
“是朕让他这么说的,不****的事!”凤天启头疼地看着一脸怒色的夏侯如玉,摆手示意富贵起身,“朕还有事要办,梓童有什么话回头再和朕说。”
夏侯如玉怎么肯给凤天启出宫的机会?凤天淳为了她煞费苦心掳走了夏侯如意这颗眼中钉,却不想半路杀出夏侯锦来救走了如意,让凤天淳功亏一篑,为免皇上借机惩治凤天淳,夏侯如玉自然要想法设法避免让凤天启和夏侯如意见面,免得两人联合起来对付一心想要成全她的凤天淳。
“不知道掌笔女史立了什么大功,让皇上如此礼遇有加?”夏侯如玉走到凤天启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掌笔女史替朕处置淮南赈灾之事,为朕分忧,朕礼遇于她有何不妥吗?”凤天启恼怒地瞪着此刻已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夏侯如玉,不答反诘。
“臣妾替妹妹谢过皇上隆恩,不过臣妾妹妹一路劳顿,无法再进宫侍候皇上,臣妾已经传话给爹爹,让他接妹妹回家安心静养,等身体复原了再进宫也不迟,臣妾擅自做主,皇上不会不高兴吧?”既然决意和凤天启分道扬镳,夏侯如玉自然不会再一味忍让。
凤天启一听夏侯如意已经回到京师,一颗高悬的心终于落了地,倒没有听出夏侯如玉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对于夏侯如玉的安排他觉得并无不妥,如意是该好好在家安心静养身体,到时自己亲自到护国公府去探望她好了。
“梓童是如意的姐姐,自然思虑周到,朕怎么会不高兴?”凤天启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误会了夏侯如玉的一片好心,再怎么说夏侯如玉也是如意的姐姐,自己对她也不能太过冷淡了。
“翡翠,你如此笨手笨脚,怎么配在皇上跟前伺候?”夏侯如玉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正好指桑骂槐,把满腔怨气撒到翡翠身上去,“连餐盒都会打翻,皇宫不比护国公府,不知道如意平日是怎么教你的,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丢人现眼!”
“是朕不小心撞到翡翠以致打翻了餐盒,并不是翡翠的过错。”凤天启忙替翡翠解释道。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奴婢笨手笨脚与小姐何干?皇后娘娘要责骂尽管冲着奴婢来好了,何必牵连小姐?”翡翠早就看不惯夏侯如玉盛气凌人的气焰了,此刻正好仗着凤天启撑腰,不甘示弱地回敬夏侯如玉。
“翡翠,不可对皇后娘娘无礼……”富贵见夏侯如玉面色阴郁,连忙轻轻扯了下翡翠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和夏侯如玉顶嘴。
“你这死丫头竟敢和本宫如此说话?你……”夏侯如玉被翡翠抢白,却又找不到她话里面的破绽,一时语塞,当下恼羞成怒地扇了翡翠一个耳光,“大胆贱婢,今天本宫就替如你家主子好好教训教训你!”
见夏侯如玉像泼妇一样打翡翠,凤天启火冒三丈,见夏侯如玉欲待再打,他不由一把一把抓住了夏侯如玉的手腕,怒道:“翡翠是朕身边的人,要教训也轮不到你!”
“本宫是六宫之首,教训一个做错事的丫头有什么错吗?”夏侯如玉不满地冲凤天启叫嚣。
“六宫之首?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像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凤天启本想看在夏侯如意面上对夏侯如玉礼让一点的,没想到她却如此不识抬举,既然她不领情,那么休怪他不给她面子了,“朕要的皇后是知书达理的贤淑女子,不是打骂奴婢的疯癫泼妇!”
“你……你……”夏侯如玉气得眼冒金星,一时站立不住,竟然晕倒在了地上。
凤天启一开始还以为夏侯如玉装疯卖傻,存心使诈报复翡翠,可是再一看夏侯如玉苍白的脸色,不由心头一惊,忙让富贵赶紧去传太医,自己则抱起夏侯如玉放到龙榻上去。
稍顷,富贵就带着太医急急赶到潜龙殿来。
太医替夏侯如玉把脉之后不由面露喜色,向凤天启连连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已经身怀有孕,皇上有后了!”
凤天启一阵愕然,瞪大了双眼,怒道:“太医,你胡言乱语什么?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身怀有孕?朕……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吗?”
自己和夏侯如玉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她怎么可能会身怀六甲?是太医诊治有误还是夏侯如玉与人私通?如果她的确身怀有孕,那么她肚子里的孽种又是谁的?
“皇上,卑职在太医院任职二十余年,这点信心还是有的,皇后怀孕乃是千真万确的事实,皇上若然不信可以传其他太医来诊治。”太医本想逮住这个机会讨赏的,没想到凤天启居然是这样的反应,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下去吧。”凤天启但觉胸口憋闷得厉害,他摆了摆手,示意太医退下。
太医见凤天启神色不对,生怕凤天启怪罪,忙拔脚开溜,连药箱都忘了拿,翡翠看了看昏睡在龙榻上的夏侯如玉,又无比失望地看了眼呆若木鸡的凤天启,背起药箱就追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