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和夏侯如意一离开,夏侯锦连忙放下身上的琴盒,审视起翡翠嘴角的伤口来。
“怎么回事?”夏侯锦狐疑地问翡翠。
“奴婢刚才说话逗小姐来着,小姐就想用枕头砸奴婢以示惩戒,不想砸到了夫人的身上……”翡翠捂着隐隐作痛的嘴角,委屈地解释个中缘由,“其实夫人明知这是小姐和奴婢打闹而已,她却借机教训小姐,让小姐难堪,小姐一向忍让夫人惯了,所以夫人更加变本加厉地欺负小姐,奴婢气不过,想要为小姐澄清事实,但是奴婢只说了几句,夫人就不耐烦了。”
“唉!这张氏真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也不知道义父当年看中她哪一点,居然娶了她为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自己不怕张氏,但是为了如意,夏侯锦也不得不隐忍着心中的怒火,“翡翠,过来我身边坐下,我给你上金创药,这样伤口好起来会快些。”
“奴婢怎敢劳烦锦少爷?”翡翠羞涩地不敢看夏侯锦的脸,她低着头兀自没动。
“什么劳烦不劳烦的?不过是上个药而已,哪里来的这些繁文缛节!快过来坐下。”夏侯锦也不管翡翠作何感想,一把拉过她,把她摁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然后取出金创药,小心翼翼地给她嘴角的伤口上起药来。
锦少爷真是天底下最俊美的男人!他身上似乎有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的心随着他的手一起游走在伤口边缘,虽然疼却充满了幸福感!以前她只敢偷偷地瞄他,但是现在她和他居然近在咫尺,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眼眸中微微泛蓝的瞳仁,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好了,这几天洗脸的时候要小心点,不要让伤口进了水,这样伤口会好得快一些。”夏侯锦替翡翠上好药之后一边嘱咐她一边不忘提点她,“下次不要下这么重的手,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你以为夫人会因为你而放过如意吗?以我的推测,你越是护着如意,夫人就越生如意的气。”
“锦少爷怎么知道?”翡翠几乎是用崇拜的眼光在仰望夏侯锦了,“锦少爷猜得不错,每次奴婢自己掌自己嘴的时候,夫人就越是骂得起劲,害小姐在一旁苦苦为奴婢求情。”
“夫人是小心眼的人,所以你一定要谨言慎行,不要给如意增添麻烦,如意生性淡泊,又自幼失去了母亲的照拂,内心中必然是难过的,她一直在忍耐,但是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万一冲破了她忍耐的极限,我怕她会……”夏侯锦忧虑地皱起了剑眉,收住了即将出口的不吉利的话。
“奴婢一定谨记锦少爷的教诲,下次要是夫人前来西厢房的话奴婢和小姐就找个借口躲得远远的,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翡翠受教地点点头,说。
“孺子可教也,不愧是如意身边的丫鬟,一点就透。”夏侯锦赞许地向翡翠竖起了大拇指。
“锦哥哥又在给翡翠出馊主意了,是不是?”正在夏侯锦称赞翡翠的当儿,夏侯如意蓦然出现在夏侯锦的视野里。
“如意,你没事吧?那老太婆……没有为难你吧?”此刻夏侯锦眼中就只有如意一个人的存在了,他关切地走上前去拉住夏侯如意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在确定夏侯如意安然无恙之后才松了口气,随即用只有他和夏侯如意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询问夏侯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