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普通语言学论文选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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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论俄语文字和俄语的关系(2)

a)一般应当强调在心理上与一个音位表象有联系的字位语音交替。一个字位类型是借助于与一个音位联想,也就是与某一个最小综合体(минимумкомплекс)的发音—听觉表象联想结合在一起的。比如,所有的与俄语音位t、s、t、ó、é发生联想的字位类型。

借助于音响(发音—听觉)的一致性而被连接在一起的这个视觉(书写—视觉)的多样性,没有反向的可参照对象,但是可以将一种情况归类到这里,即不同音位或者是严格意义上的交替音位,也就是以形态为基础的交替音位,或者完全不发生交替的音位,借助于一个书写—视觉或者视觉表象,也就是一个字位,联合起来的情况。比如,在俄语思维和它的显现中,借助于字位р(рот,рта,...смотр,смотра...)、м(мыкать,мкнут)、о(год,года,годовой,полгода)等等的联合。

23.b)不超出视觉的,也就是书写—视觉的表象范围,同一个独立字位表象的变体之间是相互交替的。比如,字位Д的不同变体(д的大写)。它们的联合是以与这个可伸缩的、多样字位统一体的一般模糊表象联想为前提的,与发音—听觉成分的相关综合体之间的联想关系没有联系。

在发音—听觉语言思维及其显现中,我们在同一个音位的所有变异交替和现代语音交替中找到了与这个书写形式和组合类似的现象。因此这个音位就成为了所有这些变体的心理联合者。比如,俄语音位e的变体取决于与下一个发音行为的组合:开音在硬辅音之前,而闭合音在软辅音之前,介于两者之间的音在词尾,也就是在发音系列的尾部。

c)完全不同的文字类型,不同的、“具有亲属关系”的字位发生交替,也就是以心理组合或者与一个音位的联想,准确地说,与同一组音位的联想联合在一起。比如,不同俄语字位,m(斜体的),mt(手写的),t(印刷体的)。T(斜体的),T(手写的),T(印刷体的)连接在一起,是因为与音位t和t的联想所致,或者不同的书写变体之间有联系,是因为“字母ять”的一般名称所致。

这里有若干个固定的书写表象与一个字位表象发生联想,而字位的统一体是以与一个联合起来的发音表象(音响的)、与一个音位表象组合及以一个正指出与语言思维发音—听觉领域的表象之间联想关系的名称为前提的。

在发音—听觉语言中,这个类型的文字语音交替对应着历史的、传统的,且因属于“具有亲属关系”的交替词素而联合起来的语音交替项。比如,在俄语语音交替中:词语могу、могут、может中词素mog和mo中的g∥,词语воз、вожу、вез、везти中的词素voz和voz,vez中的V∥v,词语везу、вез的词素vez∥voz,词语везу、везти...воз、возит中的词素vez∥voz中的e∥o。

25.D)字位的视觉语音交替被用在与形态和语义表象的差异联系中,也就是用在与形式和意义的联系中。这将是书写—视觉(书写的、视觉的)差异的“形态化”和“语义化”。大小写字母的差异、多角字体、斜体和排松(разрадка)、强调和不强调字母在书写中的差异等等。

同样,借助于不同色彩,故意区分书写内容所处位置的相对重要性也属于这一类。比如,在古老的手记中,前头的字母,甚至段落或者章节的各行都是红色的,以区分其他黑色的字母。我们到现在还以“第一行”(краснаястрока)和“另起行”(скраснойстроки)这样的短语来反映这一习俗。

在发音—听觉语言中,类似使用行为表象和由这些行为引起的音响印象表现在相关交替(коррелятив)或者心理语音交替的存在中。发音—听觉成分的差异“形态化”表现在不同形态类型(变格、变位、“构词”……)中。在俄语语言思维中,最重要的就是,在辅音情况下,中部行为差异(硬音和软音),在元音情况下重读性差异。“语义化”是所有发音—听觉行为和音响的继续所固有的性质。比如,在区分俄语的там、дам时,这些词语的词头固有的喉部声带行为差异“被语义化”。在词语баба和мама中,在开始两个音节的辅音中,软腭行为的差异被语义化。一次软腭略微抬起和压住,排除了鼻腔的共振性。另一次,软腭是处于放下的状态,导致了气流向引起鼻腔共振音响印象的鼻腔过渡。

26.在发音—听觉史中,我们一方面可以强调曾经统一的一些音位分解为两个或者更多的音位。统一的词素分解为若干个词素。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以前有差异的音位在一个音位中融合。以前有差异的词素(词语)融合在一个词素中。书写—视觉语言历史向我们展示了相似现象。曾经是统一的字位,由于与发音—听觉成分的表象之间的一般联想,变成了若干个或者相互之间保持联系的,或者完全失去联系的字位。曾经独立的若干个字位在一个字位中聚集成为了反向的历史过程。在俄语思维中字位е与字位ъ的重合在一定意义上就属于这一类。

……

32.14)由于语言思维及其显现的两个方面,发音—听觉方面和书写—视觉方面产生的历史原因,书写—视觉和发音—听觉表象是相互依赖的。

没有文化的人是没有书写—视觉表象的。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就谈不上上面提到的相互依赖性。书写—视觉和发音—听觉表象只有在有文化人的心理中才可能相互为前提。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种依赖关系称为数学意义上的“函数关系”。因为发音—听觉表象完全可以脱离书写—视觉表象而产生和思维,书写—视觉表象则只有在与发音—听觉表象的联系中变得有意义。

因此只存在字位与音位的依赖关系,而不是相反。

对于所谓的象形文字而言,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同样,在我们的文字中,在欧洲的文字中,有一定数量的象征直接与形态和语义表象发生联想,没有发音—听觉领域的中间环节。

33.综上所述,我们应当严格区分“字母”和“音素”,字位和音位,也就是从实质上和术语上区分有文化人的语言思维书写—视觉和发音—听觉方面。

伴随着肌肉感觉的发音行为表象和音素表象与音位发生联想。书写行为表象(不像发音行为那么重要)和字母表象与字位发生联想。

应当尽量避免将语言思维一个领域的术语替换到另一个领域。比如,可以说“长”音位和音素与“短”音位和音素(从时间上),但不能说“长时间的”和“短时间的”字位和字母。但可以说“长”和“短”字位和字母。可以说“黑体字母”,但不能说“黑体音素”。不能说“聋哑字母”,因为这些术语是纯音响性,而不是视觉的。但是,可以说这样一些字母,借助于喉部声带,或者完全没有音响成分(不言症),它们的表象与清音(不是浊音)表象发生联想。

应当认为“字母”(字位)的数量和与这些字母对应着的“音素”数量不吻合是最一般的现象。在专门论述俄语字母、书写和正字法的章节中将列举很多类似不吻合的例子。比如,щ,я,бъ,бь...

类似于“Этотдокументзвучит”,“Статьязаконагласит”这样的语句也是建立在发音—听觉领域的术语与书写—视觉领域的术语混合的基础上。严格地说,在文件或者法律条文中,记录的内容是不能使用“звучать”(传来、听到)和“гласить”(宣告)的。但是当我们阅读时,这些内容却能用“гласит,звучит”表述。

34.上述内容已经很清楚,实质上,如果将语言思维和显现的发音—听觉方面理解为语言,那么也不能谈论“语言文献”。文献属于书写—视觉领域。所以只有“文字文献”才是唯一准确的表达方式。当然,由于书写—语音联想,也就是书写—视觉表象与发音—听觉表象的联想的存在,我们可以根据文献得出有关反应在发音—听觉语言特点的结论。因此文献本身依然是书写—视觉现象,在语言思维的复杂领域首先引起和激发我们的书写—视觉表象。

在最近一段时间,人们正在组建唱片档案。也就是汇集复制了作为这样或那样发音—听觉语言载体的某些人发音的唱片。就是这些文献也不能看作是严格意义上的发音—听觉语言文献。在静止的、稳定的状态中只保留了某些形状和深度。在使用这些“文献”时,它们唤起与来自于发音行为和其在外部世界继续的原始印象一致的印象。

35.历史事实,即字母区分度完全与语言区分度不吻合,也就是语言思维及其显现的差异是不吻合的。这样的事实也属于这一类,也就是文字和语言的区分。所有的字母都是历史的偶然性,取决于地理意义上的相邻、文化影响、宗教信仰,最后还有“个人意愿”。

俄语字母实质上与俄语语言没有联系。它们之所以联系在一起,只是历史的偶然性所致。

针对同一种语言,发明越来越新的秘密“暗语”,以及秘密“程式化”语言的产生都证明了这个一般性理论。

确定俄语文字和俄语之间,也就是俄语发音—听觉表象和它们的显现之间,俄语书写—视觉表象与它们的显现之间的关系。

36.发音—听觉语言思维及其显现的可分性最终使我们不仅从语音的发音—听觉方面,而且从形态、语义方面确定了它的不能继续分解的成分。发音—听觉成分被形态化和语义化。

根据这一点,文字与语言之间的联系,也就是书写—视觉表象与发音—听觉表象的联系可能是各种各样的。

a)与这些表象的联系就像只与发音—听觉表象联系一样,没有任何进一步的联想。

b)与形态化的发音—听觉表象的联系。

c)与语音化的发音—听觉表象的联系。

在文字中,不仅反映了客观语音,而且也反映了客观形态学和语义学。

总之,研究俄语文字和俄语语言之间的关系分为如下部分:

1.俄语字母或者俄语字母表。也就是描写和全面描述潜在的,与发音—听觉成分有联系,但还没有确定的,独立联想的书写—视觉材料的成分。通俗地说,在这个部分中研究这样的问题,即借助于哪些书写表示俄语的“音素”及其组合。

2.俄语书写法。书写—视觉成分只与发音—听觉成分联系,脱离开与形态化和语义化表象的联想。

3.俄语正字法或者狭义的正字法。书写—视觉表象不仅与发音—听觉表象,而且与形态和语义表象发生联想。

……

84.广义上的发音—听觉成分形态可分解性在如下的书写—视觉语言特点中得到反映。

圆周句、短句、句子对应着第一行,类似于句号、冒号、分号、逗号、句号之后的大写字母。言语的各个部分是以章、节、连字符(—)表示的。

作为一个整体,句子分解为句段或者作为句法单位的词语、句法成分。在书写—视觉语言中,句段部分是通过停顿或者词语之间的空格来表现的。这里也包括“破折号”或者在词语叠加时使用的连字符。

组成句段的词素部分或者形态成分部分借助于正字法形态原则或者以形态同化为基础的书写形态原则在书面中表现出来(75,76):водка,просьба,而不是воткапрозьба。

85.在某种意义上,我们可以用以下方式概括有关俄语书写法和俄语正字法的内容:在书写法部分分析的书写—视觉表象与发音—听觉表象的联想,从发音—听觉方面来看,首先涉及口腔的舌中部分,而属于狭义的正字法概念的书写—视觉表象与发音—听觉表象的联想首先与喉腔有关:在辅音情况下,清浊辅音的区分,在元音情况下,重音的区分。不过这两个后者也激发了整个口腔中明显的数量上及质量上的特征。

86.与语义表象联想方面,也就是与意义表象联想方面是以如下方式表现在书写—视觉语言中的:

1)在没有特殊的书写—视觉标志的情况下。

2)在语义差异的特殊标志中。

第一种类型属于所有没有重音符号的书写。对于其重音结构而言,在阅读时必须联合与整个词语发音表象的联想。当然,这也与划分词语为形态部分或者词素的表象有联系。比如потом,начала(双重重音、两个意义),пугала(三个重音和三个意义),созые(两个重音),замок,домового(домаваго),домовому,окружного(окружнаго),окружному,试比较должен和должон,домовый和домовой,окружный和окружной,поет和воет等等。

如果与带有形态上静止重音语言的书写和阅读相比,俄语书写和阅读在这个方面表现得特别明显。比如,与波兰语、捷克语、法语的书写和阅读相比。但是,比如德语的书写和阅读就是另一种性质,类似于俄语的书写和阅读。因为德语重音表象首先具有与语义表象的联想,与词语的形态分解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