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从今往后,除了依阿可拉小姐,我的寝帐不许任何人进入,包括我的母亲艾兰阏氏!违者军令处置!”
“是!”
艾兰在帐外听着,气得浑身打颤,为一个汉人****,连自己为他挑选的侍妾也这样不屑一顾,那个汉人****到底是何方人马?转身回到自己的营帐,召来贴身侍从,密密吩咐了几句,侍从领命而去。
依依回到自己的小帐中,挥去小奴们,便开始等丁超,谁知等来等去就是不见人,于是乎,迷迷糊糊地便趴在一大堆毡毯上睡着了,睡了不知多久,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打斗声,夹杂着一声怒叱:“拿下!”倏地惊醒过来,一阵心跳加速,随便拖了一件衣服往身上一披,快步跑出帐外,只见两批人马正用刀指着同一个人——丁超,一个她认得,是单于身边的侍卫,另一个同样也是侍卫打扮,却不认得,见到依依,单于的侍卫道:“依阿可拉小姐,吵醒你了?这名刺客方才偷偷摸摸地想潜进小姐的寝帐,被我们抓个正着!”
什么,依依大惊,以丁超的身手,竟会被抓个正着?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早已有埋伏!是单于?那另一名没见过侍卫呢?似乎不与单于的侍卫一帮,难道是阏氏派来的,看那阏氏讨厌的眼神,唔,看来是这样了。她的猜测在进到大帐后得到了证实,侍卫把她和丁超一起送到了单于的大帐,单于衣饰整齐,看来是早有准备,而一边的艾兰则是嘴边挂着一丝冷笑,也是不曾卸过妆容。
“搜!”狂单于一声令下,侍卫们便开始搜丁超身上,万幸,丁超身上除了一些金创药与一些干粮,别无他物,看不出端倪。
“你是哪来的?”狂单于盯住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穿着夜行服的男子问道。
“落在你手,要杀便杀,何须多问!”丁超头脖一硬,冷冷地道。
“这还用说吗?这是内奸,和这个汉人女子一伙的!趁你不防备,窃取我们内部机密,今晚就是来互通消息的!幸好我早有准备,没有让他们得逞,单于,该是你下令的时候了。”艾兰冷冷地道,原来那另一名不认识的侍卫果然是艾兰身边的人。
依依吐了吐舌头,大摇大摆地在一边坐下,开始品酒,唔,这酒有点酸,还……好辣!一下子辣到心田,“咳咳!”咳地脸红红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几乎翻了白眼。
“娘娘!”
“依阿可拉!”
两人同时叫了出来,狂单于快步上前扶住她,拍打着她的背,依依一边无可抑止地继续狂咳,一边心里早把丁超骂了个狗血喷头,傻瓜,这个时候叫什么娘娘!笨啊!好容易把狂可汗的注意力引开,他这么一叫,把她的计划全毁了。
果然。
“娘娘!”艾兰一下抓住那个关键字:“你叫她娘娘!她是你什么娘娘!说!不然我就把她扔到外面给士兵们当营妓!”
狂单于立刻回过头上,对着丁超厉声道:“快说!”
“快说,否则我现在就把她剥光衣服拖出去!”艾兰尖声叫道。
不能说!不能说!说了事情就大了!依依拼命摇头,无奈丁超护主心切,大声道:“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毫毛,我们天昊皇朝必将举国出动,将尔等化为灰飞!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我们天昊皇朝未来的皇后娘娘!”
“什么!”狂单于大吃一惊,回头看着依依,这个像小淘气一样的女子竟是天昊皇后?
依依喘息稍止,无奈地瞪了丁超一眼,丁超逞一时之快说漏了嘴,后悔不已,依依现在知道什么叫走投无路了,心一横道:“不错,正是在下!那****被人骗拐,幸得单于解救,心中感激不尽,又得单于热情邀请,来匈如盘桓多日,更是铭感五内,他日单于到我天昊作客,我必也倾力相待!现在宫中侍卫寻来接我,也是我该走的时候了,从前如有得罪,还望见谅,告辞!”
走得了才怪,但为了表现出她的勇敢无畏,只好这么说,这就是所谓“母仪天下”!果然,刚去三步,铿铿铿,锵锵锵!单于身边人刀出鞘,箭上弓,齐齐对准丁超,至于依阿可拉,在匈如日久,大家都当她自己人,是以基本没人将矛头对准她,只除了艾兰身边的几名侍卫外。
“也阔些台,你想杀我吗?”她回过头来,镇定地问狂单于,狂单于摇摇头,眼中意味不明。
“我们不杀你,天昊国的皇后,这可是太尊贵了!我们怎么舍得杀你呢?”艾兰笑了,手中有天昊国的皇后,可以办成很多事,这是一次良机,原来单于手上竟抓了一只肥嫩的小兔子!依依不理她,她只看着单于,她,相信单于。
“我不杀你,但我要你留下,你是我永远的依阿可拉。”狂单于走上前来,将她拥在怀中,深深地呼吸她的发间香气。
“混帐,放开她,她是我们天昊的皇后!”丁超怒目相视,剧烈挣扎下,脖子上的刀将他的咽喉割开了一道血印子,一滴一滴地顺着衣领往下流,将前襟染红一片。
说实话,也阔些台的怀抱温暖,也很让她安心,让她想起那个自大皇帝的怀抱,可是,她已不再是一年前那个傻乎乎的女孩了,现在的她知道自己心系谁家,所以,还是那句话:对不起,也阔些台。
深深吸入也阔些台那混合了牛羊和皮革专属于男人的味道,毅然推开他,仰头望着那他的浓眉,摇了摇头,也阔些台用力又将她拥进怀中:“我不放手!”
艾兰又是一阵怒火,冷冷地提醒道:“单于,这天昊皇后为何会出现在你面前?你不觉得其中有诈吗?这一定是天昊皇帝的阴谋,单于,你不要被她所迷惑了!”
“母亲,你的话太多了。”狂单于抬起头来:“来人,送阏氏回帐,夜深了,请母亲好好休息吧。”
几名侍卫上前扶住艾兰,艾兰眼角的皱纹气得像刻上去一般深,为了这个天昊的皇后,竟连自己是谁也为不顾了吗?“滚开,我自己会走!单于,这个狐媚子哪点比得上我们匈如的女子,你自己要仔细,这是个奸细!单于!”大呼声一直呼唤到她人被强行送回自己的营帐,艾兰的侍卫不敢多留,也随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