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爷看得最清楚,不禁感叹道:“两大高手不如一个弱女子,高啊,实在是高啊!不知你的拳法如此之高!”后面那几句“高啊”自然是对依依说的,依依笑上双奤,晕生双颊,更添风采,妩媚非常,看得周围一众男狼瞪直了眼,两大高手却是脸比包公还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十六爷摸摸鼻子,要知道,做什么都不要做夹心馍馍,尤其不要做两大情敌的夹心馍馍。没趣!正主儿已经,不用他镇场子,于是回头找无心儿,无心儿早已闻讯赶到,站在远处,远远地瞧着这边,却看也不看十六爷,十六爷脸色稍稍黯然,却又随即振奋起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举步向她走去。
“今日天气很好。”他含情脉脉地望着无心儿,无心儿闻言不由看了看天井中,今日阴天,半分阳光也无,天气很好?
点点头道:“公子所言有理。”
“我们去晒晒太阳好吗?”十六爷建议。
无心儿点头道:“等太阳出来再说吧。”
“那我们去屋顶看星星吧。”
“好的,等晚上星星出来再说吧。”
“那我们去雨中散步吧。”
“不行,等下雨再说吧。”
“你为什么总是拒绝我?”他受伤地看着心上人。
“因为你说的这几样现在都没有。”她冷静地提醒。
这边有人正进行没有效率缺乏技巧的求爱,那边两个情敌加一个完全搞不清状态的事中人正在那儿暗中较量。
凌霄鹤出手如电,一下子握住依依的另一只手,冷眼龙越:“我说过我不会放手。”
龙越目光冰冷:“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
凌霄鹤目光坚定,微一挑眉:“我自然知道,可是在这种问题上,你是谁也没用!”
龙越紧握依依的手,转身欲走,凌霄鹤手上加劲,将依依回拉,依依被拉得哇哇大叫:“你们两个放手!好痛,我的手脱臼了!”
龙越不由分说,铿然一声佩刀已出鞘向凌霄鹤虚砍,凌霄鹤自然而然地缩手相避,龙越微一用力,依依便整个扑到了龙越怀中,同一时间,龙越外氅一宽,已从龙越身上脱离,像有自主自意识般将依依包了个严实,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连头发也没露出半根,依依大怒,叫道:“我是木乃伊吗?放开我!”
龙越淡淡地道:“你穿太少了,当心着凉!”
依依在地上跳着——她现在只能跳了:“混蛋!放开我,不然我告你非法拘禁他人!”
龙越笑道:“我没有拘禁你,我是为你穿衣服。”他满意地看着依依像个蚕茧一样迈不开腿,走不得路,看你再跑!
“凌大哥,无心儿,救我!”眼看这个怪人丝毫没有放开自己的意思,她只得向凌霄鹤与无心儿求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蓄满泪水,看得凌霄鹤一阵心疼,夺身又上,龙越一只手将依依护在自己怀里,坚决不放手,另一只手劈格化解凌霄鹤的攻势,一阵噼啪作响,两人各退了一步,原来已是又交手了五六个回合。
无心儿见依依吃亏,上前要救助,十六爷挡在她面前,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无心儿微蹙双眉道:“请你让开,管不管他人瓦上霜,是我的事,与阁下无关。”
十六爷暗叫惭愧,他要是让开,皇兄非说他保护不力,罚他扫厕所不可。抱歉地看着无心儿:“恕我不能。”
无心儿更不多话,转身欲从他身边疾滑而过,十六爷上身一探,两手一张,无心儿不意这个花花公子竟会武功,待见到不妙,已是不及,这下毫无提防地撞进他怀中,俏脸一红,便欲疾速后退,十六爷怎么肯放手,轻飘飘转了个身,便挡住她的去路,人转到了无心儿身后,伸手搂住了无心儿的柳腰,在耳边轻轻道:“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去外面谈谈我们俩的事。”
无心儿叱道:“我与你有什么事谈?放开!”曲肘反撞他前胸,十六爷上身向后微仰,无心儿腰间一紧,一股内力逼来,已是手脚麻软,原来已被点了穴,自然无力反击,听由他带往花园,心中说不出的懊恼,想不到这看似花花枕头的家伙不但会武功,而且身怀绝技,自己一时大意竟至落入人手:“你放开,我自己会走!”
十六爷此刻鼻中微闻香泽,耳中又听得她鼻息细细,心都醉了,怎么肯就此放手:“你小心跌倒!”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跌倒?”
“你一定会的,因为你不跌倒,就一定会被我绊倒。”十六爷说来毫不愧疚,仿佛理所当然的事,把无心儿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你干什么想要绊倒我?”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抱到你。”十六爷轻声道。
这里龙越手中揽抱着依依,以迅雷不及掩耳这势躲过凌霄鹤的几次强劲夺势,向后退了一步道:“凌兄,你要再上来一步,别怪我当场一亲芳泽!”反正是自己老婆,亲了也不犯法。凌霄鹤一呆,果然不敢不前,龙越已抱着依依快步向楼上行去,凌霄鹤怕他当真非礼依依,一时倒不敢过于催逼。
依依被二人这样争来夺去,再在龙越手上晃来晃去,再加之二人都使用上内力,在劲风中,不谙武力的她难免受到波及,此刻已是头昏眼花,一到楼上,喉间格格作响,直欲呕吐:“呕!放……下来……我要……呕!”
龙越见状,伸手在她内关穴上小施内力轻轻点压,依依只觉一股热流从小手臂一路直上,直传入喉间,轻轻将喉头恶心感觉抚平,胸臆间顷刻宁定,不再烦恶欲呕,精神为之一振,大叫:“放开我!来人啊,非礼美女啊!”只听得她声音中气十足,毫无滞涩,龙越点头道:“看来柳小姐没事了,能叫得这样大声,想是平时跑多了路,身体不错。”
跑多了路?依依疑惑地收回放肆尖叫,回头看着那个面具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哈哈哈!哼哼哼!”面具人笑了,笑得阴冷,笑得肃然,仿佛依依欠他几万两金子没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