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走近最初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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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觉巴山

8月3日如美——登巴

因为我们把一天的路分成了两天来走,于是并不着急。

早上八点半,队友还在熟睡中,我起来换轮胎。昨日黄昏,换完刹车皮,试车的时候,轮胎被一根树枝给扎漏了。

十点二十分,我们往登巴的方向出发,从如美前往脚巴村的路在澜沧江畔,路前是极其陡峭的山坡,路后是直抵澜沧江的万丈深渊,拾起一块石头往路边一扔便直接冲向澜沧江,连弯都不带转。我们可以想象如果失足滑落会是怎样的情景,幸好是在爬坡,我们可以缓缓地前行。

当我们到达脚巴村的时候,天下起了雨,料想不会下太久,于是我们在树下避雨。观看着一群小羊羔在路侧的崖壁上走队列,一会儿踢正步,一会走齐步,不时地踢几块小石头下来。我们在默默地等待着,雨水打在阔叶树上,沙沙作响。

等待的时间里,一群朝圣的年轻人,从脚巴村出来,比我们勇敢许多,冒着雨在泥泞的路上继续朝拜。不过他们偷了懒,走十多步才磕一次头,而且是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磕得多,后面的人磕得少。我问兰兰:“那个是不是领队?”兰兰说:“这又不是骑车,还领骑的呢。”闪电侠跟着朝圣的队伍一起走,朝圣的年轻人还轮番给他推车。中午的时候,闪电侠又跟着朝圣的人到工篷里蹭了饭。我们调侃闪电侠说:“你成活佛了。”闪电侠对此沾沾自喜。

雨没见停,于是我们索性在那里吃了随身带着的午饭,待出发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左右,雨停了。

前往觉巴山的路上,我们遇到了一辆藏民开的车,抛锚了。车子停在了路边,司机一脸无奈地看着我们,说油箱刮破了。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刮破油箱,实在是件悲惨的事情。我们表示同情,然后继续爬坡。

行在路上,有许多车子从我们身边经过,都会冲我们喊加油。有一辆车子经过的时候,只见车窗摇了下来,从里面伸出一只手,竖起了大拇指,什么也没说,却给我们鼓足了劲。简单的加油声和鼓励声,鼓舞着我们一路前行,让我们坚持着不搭车不推车。

觉巴山的垭口,海拔3908米,是川藏线和滇藏线交汇的地方。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三点,觉巴山顶,立着一块石碑,上书“川藏线养护精神:甘为路石,无私奉献”,落款是武警交通机械化养护支队。我们在那稍作停留后,就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我们遇到一个空车反骑的骑友,问及情况的时候说是队友的包忘在垭口了。翻开拍下的照片给他看,没有迹象表明有包留在那里。但为了看个究竟,他还是继续往垭口爬。

下山到四点半的时候,路被堵住了,许是因为塌方的缘故,说是要放炮炸山。开车的人,骑摩托车的人,骑自行车的人,全都堵在了一起。原本互不相识的一群人,在那时倒倍感亲切,于是相互在闲聊中打发着等待的时光。观看着武警交通支队的战士开着铲车移平炸过之后的路。一等竟是三个半小时,允许通过的时候已经是八点。

我们用半个小时到达了登巴,夜幕已经降临,而这时天空又飘起雨。我们住进一家饭店,看着饭店的招牌,我还想到了苏东坡。可惜得很,想到苏东坡也没用。老板料定我们没办法再骑往荣许,于是趁火打劫,平时只收15块钱一个床位,结果管我们要25块钱一个床位。我们住的地方仿佛是用一牛棚隔出来的。牛棚里手机没有信号,发信息的时候需要跑到门口才行,牛棚的门口在下过雨后一片泥泞,无处落脚。晚上的时候,兰兰大骂老板是个龟儿子,这猪圈居然也收25块钱一个人,声称走之前要拉一泡屎在房间里。更抠门的是老板半夜把电给断了,结果手机、电池充了一夜起来还是电量不足。

这一天,我们翻越了觉巴山,行程39公里,等待的时间多过了骑行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