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时,不由笑出声。
都说人如其名,那邪魔一世怕也是个颇为自负的人物,想来面目丑陋如虫豸,体型怪异如大雕,方鼻大耳,双目露出寒光的人吧。
看到她妖且媚的笑容,段情为之失神。
她本是他的女人,可他却得不到她,不甘心,不甘心啊。从魔界逃出来,现在邪魔一世那方的人,不停地在找他。他承认,他怕,他也恨,邪魔一世,不能活着。可是,怎样才能除了他?几十个夜晚,他反覆难眠。无意觑见万神,心里豁然开朗。
任何人都有弱点,魔也是。捉住了对方的致命弱点,那要取其性命,岂不容易?
那邪魔一世不是一直以来都对万年前的妖后,郁水蓝念念不忘,甚至还画出一副画像,命人天上地下地寻吗?
万神跟那郁水蓝长得颇象,只要劝服万神,让她探出邪魔一世的致命弱点,自己就可以除了邪魔一世。
相信,凭自己的能力,掌控魔界,不在话下。反正万神不能与男人行房事,自然也就不会失贞节于邪魔一世,怎么算计,都是单大买卖。
“大王,何事想得如此出神?”
每当他露出那样的神情,都不会有好事情。
万神撩了撩头发,不自觉地流露出迷人风情。由于刚沐浴完,她身上泛着寒气,清幽的奇香袭人身心。
段情也动情地想一把抱住她,然后把她拖到床上,好好地疼爱一番。但碍于以往的教训,只能按耐不动。心里暗想:既然动她不得,那她好歹也为自己做些事才行。不然,岂不真是毫无用处了?
于是,他清清嗓子,俊美柔弱的脸,温和如风的声音,响起在她耳边:“孤要爱妾去魔宫,侍奉邪魔一世。打探些消息回来……”
本以为还要多费许多唇舌劝她答应,没想她比他更绝:“既然大王如此吩咐,妾身只得遵命。但要我如何做,还请指示。”
段情嘴巴张了张,只看她。见她神色自若,与平常没什么两样。方稍稍安定下来。刚才也许是他看错,那一抹幽毒的眼神。
席间,段情铺陈厉害,极力强调万神要办的事,更极力暗示,如果她不照办,无忧国将在一夜间消失,成为天地间尘土。
万神斜倚在贵妃椅上,衣襟半露,绝美的脸冷淡异常,星眸点点,时而晶亮地看他。他自以为知道她的致命之处,孰知,她早已留有后招。但是,他毕竟是她选中的男人,她愿意给他时间来忏悔的。
见她清冷地点头应许,段情知道事情已成功大半:“你以后的身份便是郁水蓝的转世,好好伺候了邪魔一世,对你我有好处。”
“是对你有好处吧?”
她笑,笑得极冷。这个男人,满脑子都是权势,以往一无所有的时候,想的是得到无忧国的实权;如今,又觊觎起魔界的宝座来了。不会觉得自己太不自量力?
他不予理睬,害万神无趣了一下,他又继续说:“其中还有一项,神儿,最好不要对邪魔一世有任何感情,象他那种十恶不赦的恶魔,人人得以诸之。你若对他有了感情,到时,要痛苦的只有你自己。”
听到这里,万神风情一笑,她习惯了笑,无论喜怒哀愁,毕竟笑是人最好的武装,不善加利用,岂不可惜?
邪魔一世再可恶,再可恨,也不及他半分。
“若是邪魔一世意图对我不轨呢?我要不要反抗呀,大王?”她冷笑着问。
段情露出了第一个笑容,是那种很放松的笑:“我动不了你,他自也碰不了你的,你心里该比我更明白。你身上的情咒,可是怎么也解不了的呢。”
说完便大声地笑了。万神觉得异常刺耳。
这个伪君子,披着人皮的禽兽。双拳紧握,她却仍然笑靥如花。
“大王想得可真周全,妾身佩服之至。看来魔宫,我是势在必行了。大王日后可要多加保重。御女之术虽妙,可多行则必虚,大王如要身体力行,那得量力而为呀。别让区区女子,给掏空了身子。”暗示纵欲无度,****后宫。
段情收住了笑,看她。如此完美的她,天上地下何处寻呀?只可惜,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对于男人来说,始终是个痛苦。
这也正是他派她去的原因:
让邪魔一世只能看着她,却不能动她分毫,进而陷入无尽的痛苦中。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而这女人,天注定谁也碰不得她,自然就不能拥有完整的她。
“总之,你自己多保重。”
她顿了顿,马上说:“大王还是头一次对我如此关心。”
语中讽刺,不言而明。
段情似乎听不见她的讥讽。
“明日魔宫会来人,我已命人打点好了。你随时可以走人。到了魔宫后,一切大小事情,你自小心。”
“如果行迹败露,东窗事发,妾也要打死都不说,是大王要我这样做的吧?不然,邪魔一世恐怕不会放过大王呢。”
万神开心一笑,笑得放肆,笑得张扬,惹得段情频频看她。
这女人疯了。段情心想。
段情?还真是‘断情’呀。“大王盛恩,妾自不忘。待妾走后,还望日后好自为之。若让妾听闻大王有任何迫害无忧国民,必亲自手刃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