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汉武飞仙:花心相公欠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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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万神暗暗在心里打好了主意。

这世界上的男人,都该死。

邪魔一世的死期,便是你的忌日。

“待到黄花飘雪日,便是贱妾重生时。”

他犹忆得她的话,仿佛昨夜一梦。十指交握,轻笑间,一万年的期限,就定了格。

轮回路上,徘徊了一万年,为的是与她来生相遇。

痴也,是为南柯一梦。情也,最是伤神。

阴冷的魔宫,漫天的飞雪,缓缓飘落。晶莹,透明,渗透人心。点点雪花,落在手心,化了,就再也没了。走得决绝,消失得毫无痕迹,一如她。看似天地间最纯净,最无害的红颜,实则最是妖艳,无情。

那是一个没有天,也没有地的时代,世间还没人的存在。只有妖魔神。他独自闯入无上佛界,与如来斗法,因魔界突生事端,他不得不停战,速回魔界。路遇一棵高五百丈的月桂树,当时正逢,黄花飞落,姿色妖艳,似是一绝色天女,在绽放笑颜。他只停留了一阵,想起要办的事,不再留恋飞花,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来没有注意到,有那么一朵小黄花,执意地粘在他肩上,跟他离开神灵圣界。那是月桂树的宠儿,月神,天地人世,集妖艳与纯真于一生的完美天女。

如来透过通天镜看见,不禁长叹:“如此痴女,恋上邪魔,将万劫不复尔。尔等以为何如?”

观音菩萨静而不语。如来问之,答曰:“此乃天意,月神儿自愿随之,此乃缘耶。而邪魔虽恶,究其性情,未尝不可改变,此乃份也。吾佛慈悲,当悯之怜之。且此间两者若花开结果,未尝不是件美事也。”

屈指一算,豁然开朗。如来拈花,众佛微笑,如来再问:“魔能改恶,善莫大焉。由之任之,且何如?”

观音答:“然。”

众佛欢喜,未见圣台上一灯芯,听之,心甚乱。刚见邪魔,睹其绝世风采,早心暗许矣。月神岂能独美焉?待无佛观之,灯芯趁势而落,跌入凡间。如来望之断然而去,追随邪魔月神,兴然大叹:“果是俗物焉,此去必惹祸,如奈之何?”

观音思量,微笑而答:“万物自有其命,岂吾佛能专断耶?由之。”

如来挥指,慈目远眺,忽见阴云遮日,神界一片黑暗;不出一刻,又是晴空万里耶。欣然乐之,道:“诚如子言。观音乃真佛也。”

吾佛慈悲。众佛诵经,月桂树黄花飘满地也。

邪魔一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雪天。

雪花纷纷飘落,打湿了他黑如子夜的绸裳,手欲拍落冰水,却见,肩上黄花,却睡得正沉。轻摘之,置于掌心,黄花舒展,光芒万丈,寒雪融化,地上绿草茵茵,四处鸟语幽幽。邪魔一世异之。

“此天女也。”

但见手中一妙龄女子,黑丝如绸,面艳比牡丹胜三分,黛眉红唇,无限娇人。轻闭星目,犹沉睡焉。而其身未着片缕,极尽妖艳魅惑。

邪魔一世冷然,欲将女子弃之于地,怎料女子突然醒来,反手搂抱他,睁眼大叫:“邪魔夫君。”

邪魔一世沉下星眉,不悦之色,溢于言表:“大胆女子,何故跟本座下凡来?趁我杀心未起,速离去。不然徒添性命也。”

女子闻言,并不退却,更是欺近他身,倾城一笑,纯真且妖:“听尔言,非心至善,而不得也。邪魔夫君,吾乃天上月神,小名月神儿。每每睹君风采,心甚爱之。今见你公然抗佛,犹自担忧,但见你无事,妾亦安然。冒死随君,定当生死不弃。”

生死不弃。

邪魔一世冷眼看漫天的飞雪。

雪花犹在,天上的月桂树,恐怕早已高千尺,一万年过去了,人却还不能再见。睹物思旧,只不过徒增伤悲罢了。

他性本阴冷,不善言辞,残酷嗜血;在他手里丧生的妖魔神何止千千万万?只是,由于她,他愿意作出任何牺牲。但是—“少主人。”

左护法见年轻的主上,似乎心情不好,亦不敢贸然上前打扰。可魔宫之外,无忧国来的人,正等待面见。

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说:“少主人,无忧国的人来了。”

邪魔一世不予回答。

自顾自抚观赏雪花,黑发在寒风中飘起,一条银色的天蚕丝缎带,在妖艳地舞动。左护法偷看他完美冷傲的俊颜。

少宫主,魔绝与紫黛之子,比之其父的冷酷果断,显然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之承袭其母的绝世美貌,更是妖净绝美无双。

但是这一次的来客,身份尊贵,也怠慢不得。左护法思考再三,又战战兢兢地开口,说:“客人已在外殿等候,望少主移步正殿。”

邪魔一世终于回头,看了这个侍奉好几代魔王的左护法,知道他的衷心。如非事不得已,绝不会前来征询他。

死般的沉寂后,只听他冷冷低沉的声音,环绕冰冷的寒柱,道:“段情没来,让别人为他送死吗?本宫就成全他。把他派来的人,全给杀了。尸体就给段情送回去,我不要叛徒的任何东西。”

左护法讶然。

主上今日的心情,显然非常不好,自己来得真不是时候哇。可是,此次无忧国的人,也杀不得。那可是名闻天上人间地界,无忧国的妖后啊。多少人神魔,抢着要一睹她天颜。主上轻描淡写就要杀,魔宫从此岂不要杀戮连连?虽然,以魔宫现在的实力,的确足以与外界所有势力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