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后院。”风秋云淡然道。
“去后院?你忘记了我和说的是什么?”耶律楚风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才第一天,她就开始忤逆自己的意思,这样下去,还得了吗?
“守在门外,哪里也不准去。”精准的重复着耶律楚风的话,风秋云看向了耶律楚风。他的面容上蒙了一层微怒,见风秋云看向他,他反笑了起来,“不错,记性很好。”
耶律楚风站了起来,走到风秋云的身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看入她的眼中,她眸中的淡薄触怒了他,“我说的话没用吗?”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仰面对着自己,耶律楚风咬牙问道,“还是你想试探一下,我是不是有能力让你风氏一族遭到追杀?”
下巴被他捏的生疼,风秋云摇头想甩开,腰间却是一紧,被耶律楚风紧紧的箍住,风秋云的脸瞬间红了起来。自己的身体紧贴在他温热身躯上,让自己的心乱了起来。“放开我……”刚想抬手推开他,身子又是一松,防备不及,被他大力的推开,朝后趔趄了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撞的桌上的瓷器一阵乱响。为什么要这样?风秋云站定了身体,无言的看着耶律楚风。
耶律楚风邪魅的一笑,卷起了满室的风情,缓步朝前,手指刮过风秋云细腻嫩滑的脸庞,“以后不要再忤逆我了。我可不保证下次还有这么好的耐心不去动你的家人。”眼眸中闪动着异样的华彩,他凑近了风秋云轻声道,“说,我是你的主人。”
“你一定要这样吗?”看着他风情无限,却隐含阴冷的眼眸,风秋云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我们之间不能好好的相处一下?”
“你会和一个逼死自己父王的人好好相处?”薄唇轻碰,耶律楚风凑的更近,风秋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风秋云的脸色一白,“我只是命令的执行者。我不知道会逼死你的父亲。”胸口骤然的酸了起来。“你不能这么对我。”使劲的甩头挣脱开耶律楚风,微鼓起的衣袖盈满了内力,终于还是咬牙的忍住没有一掌挥出去,心下一片凄然,自己是万万不会伤害他的。眼前的耶律楚风或许不明白,虽然他也习武,不过以他的能力,甚至抵抗不住自己全力而出的一掌。
“哈哈。一句你不知道就算了吗?若不是你领兵侵入,仅用月余就击溃安澜的防线,我父王怎么会心灰意冷的自尽?你连给一个让他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是你让他看不到一点希望!是你让他万念俱灰。”脸上虽然在笑,但是笑的如同鬼魅再现,“好一句命令的执行者!为什么执行的人是你!既然已经这样了,你拿什么来还我?拿什么来还死在你铁蹄下的安澜亡魂?”
湛湛的看着耶律楚风近似疯狂的面容,风秋云缓缓的摇了摇头,“若不是你们安澜积弱已久,我吴军如何长驱直入,若是你父王真的英明,怎么不早用玉长风?你若要一定迁怒于我,那连你的父王也一并恨了吧。”淡然的看着耶律楚风,“其实你们安澜早就是吴国和胡国的眼中肉,囊中物了。胡国怀柔你们,不代表没有吞并你们的野心。只是我们先动了一步而已。”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扇在风秋云的脸上,耶律楚风的双目赤红,怒视着风秋云。“你说什么?”
风起云被这猛然而来的耳光闪的眼前一黑,身体斜斜的撞到了桌上,额角重重的撞在在坚硬的桌边上。
身体被耶律楚风从地上拽了起来,耶律楚风发疯一样掐着风秋云的脖子,“你要是再侮辱我的父王,我……”他没能说的下去,只是死死的掐着风秋云的脖子。
淡定的看着耶律楚风,巨大的窒息感让风秋云的脸微微的发紫,“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真话。”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风秋云闭上了眼睛。就这样结束吧,杀戮的罪孽,对你的愧疚,都会随着自己的死亡而消失。
脖子上的窒息,犹如将自己卷进了无边的深渊,眼前一片漆黑。微微张开的双唇呼吸不到任何的新鲜空气,无力的颤抖着。
风秋云没有挣扎,静静的等待着最后咽气的时刻,离死亡越近,意识却越清明起来。往日的一幕幕如同一幅幅鲜活的图画一样重新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风中的竹林,精灵一般的男孩,哭泣的自己……眼中的温柔,话语中的关切,苍翠欲滴的玉佩……蓦然回首的笑颜上如春风一般的笑意,丝丝入心头,撩动着干涸已久的心湖。
腾跃的战马,飘扬的军旗,耳际尤响不绝的呐喊声,残阳如血,黯沉的大地上死一样的空寂。熟悉的战友,冰冷的尸体,交错在自己的眼前,随风卷起,猎猎作响的血色披风,还有手中紧握的闪亮银枪和身上发散着幽暗光芒的铠甲。一幕幕,飞快的晃过自己的脑海之中。母亲的笑颜和眼泪,沧蓝的沉默,最后驻留住的是尉迟暮那张永远都玩世不恭的笑脸,还有转身离开的那一抹让人心痛的寂寥。
遁入最后的黑暗中,风秋云的嘴角微微的扬起,笑意浮现,头无力的垂下,满头的青丝如云一般倾泻而下,遮挡住了她美丽的容颜。
“装死?”看着风秋云无力垂下头颅,耶律楚风冷笑道。
没有人回答他,眼前的人死一般的沉寂让耶律楚风的心一沉,骤然松开了自己的手,耶律楚风慌乱的看着软软倒下的风秋云,眼中的怒火变成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