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将她的身体从地上纳入怀里,连耶律楚风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轻柔缓和,用颤抖的手抚开她脸上的发丝,那张一贯清雅的面容安详而美丽,嘴角浮现的最后一丝笑容犹在。心犹如被抽离,意识完全一片空白?莫名的情绪涌入耶律楚风的心里,为什么?她就这么死了吗?耶律楚风看着怀里的风秋云,眼眸中寒光一现,“不。你不能就这么死去。你是我的,你的一生都只能是我的。”
耶律楚风大声的呼喊起来,“来人!元安!”
元安快步的赶来,撞开了房门,只看到跌坐在地上目光散乱的耶律楚风和他怀里紧紧抱住的风秋云。他的心头一紧,刚才她还帮他捉贼,那清雅的笑容尤在眼前,怎么一转眼就毫无生气的躺在耶律楚风的怀里?
“救她。”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元安,耶律楚风的声音在微微的颤抖着。
“是,殿下。”元安在耶律楚风的面前跪下,想将风秋云从耶律楚风的怀里接过来,耶律楚风却死死的不放手,只是用一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元安,仿佛元安在剥夺他一件重要的宝物一般。
感觉到她一息尚存的微弱脉息,元安的心头一喜。
“殿下。放手。臣……会救她的。”无奈的看向耶律楚风,元安柔声说,掰开了耶律楚风僵硬的胳膊,小心的将风秋云从他的怀里抱了出来,将她放在耶律楚风的床上。毫无生气的风秋云让元安的心头一痛,她本应该是驰骋沙场的名将,见过她在马上的英姿,那么让人心仪心折,可现在的她却柔弱的让人心碎。
有规律的按压着她的胸口,一股浑厚的内力源源不绝的从自己的掌心传入她的体内,活过来吧,元安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自己输入的内力犹如泥牛入海,毫无踪迹,让元安的心沉了下去。不可能,她的武功之高,应该在自己之上,不可能就这么死去的。元安努力的让自己的内息传入她的体内,快点活过来,感觉到她的体内一股气息升起,和自己的内力合为一体,慢慢的在她体内流转起来,脉息变的强健起来。元安的眼睛一亮,暗暗的松了口气。
“咳咳。”几声轻咳,风秋云缓缓的转醒过来。睁开了自己的双眼,印入眼帘的是元安温暖的目光和眼中欣慰的笑意。自己没死?应该是眼前的男人救了自己,刚才在朦胧中感觉到了他传递过来的内息,引导着自己体内的内力。风秋云长长的出了口气,朝元安略微一点头,表示了谢意。想说话,脖子处传来的疼痛,让她开不了口。
耶律楚风听到风秋云的咳嗽声,快步冲到床边,一把将元安拉开,等亲眼看到风秋云那双黑眸睁开以后,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松了一口气,莫名的喜悦升腾了起来。
刚想伸出手去碰触一下她的脸颊,却有迅速的收了回来。站直了自己的身体,冷冷的看向风秋云。“这都不死。”耶律楚风故作镇定的冷哼了一声,“既然不死就离开我的床铺。滚回去休息!一个女奴,恐怕要污了我的床。”
支起自己的身体,风秋云默默的下了地,脚下依然轻浮,身体微微的一晃,元安不着痕迹的在边上轻扶了一把,巧妙的利用风秋云的身体挡住了耶律楚风的视线。
见风秋云摇摇晃晃的要离开,耶律楚风寒声道,“你要是敢跑的话,你的家人一定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知道为什么,风秋云会离开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很恐惧,他忍不住开口要挟着她。
风秋云的身形微微一顿,随后继续朝门外走去。
“元安也告退了。”看着风秋云消失在门外,元安朝耶律楚风躬身一揖。
“下去吧。”耶律楚风疲惫的挥了挥自己的手,等元安出去后,无力的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刚才风秋云的摸样让他依然心有余悸。
云霞山连绵不绝,如同一道屏障一般横亘在安澜和吴国之间。山峦起伏在茫茫云雾之间,苍翠浓郁,昔日战马金戈的嚣闹已经逝去。风秋云放松缰绳跟随在队伍的后面,看着周围熟悉的地形,心里一阵唏嘘。从那晚差点被耶律楚风掐死以后,他倒也再没为难自己。一路上只是催促着快马加鞭的朝安澜赶路。过了云霞山就已经进入了安澜的地界,一行人的行程变的更快起来,只是耶律楚风再不允许风秋云独自骑马,而是将她塞进了马车。
又赶了几天的路,等回到了安澜的京城安阳已经接近黄昏时分,安阳城高耸的城墙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非常壮美,城头又重新飘扬起安澜的旗帜。坐在马车里看着昔日自己曾经站过的城墙,风秋云的脸上闪过了几分寥落。第一次来这里,也是一个黄昏,只是那时候身上穿的是黝黑冰冷的战铠,身后是吴国强大的军队。而如今,自己则是一身土布衣服,蜷缩在这个小小的马车之中。
安阳王府坐落在安阳城北的一角,从安澜新王给耶律楚风的封号就可以看出他是多喜爱自己的这个弟弟,大有平坐江山的意味。刚进王府,耶律楚风就被宫里来的人叫进了宫去。
“风姑娘,暂时您先住在这里吧。”元安推开了王府后院的一间简陋的瓦房,略带歉意的笑了一下,“王爷他……”
“没关系。”风秋云会意的点了点头,跟在元安身后走了进去。“这里还不错。”明白耶律楚风不会给自己好日子过,自然心里不会怪罪元安。这个小屋子虽然偏僻了点,简陋了点,但是好在真的很幽静,门前还有片小小的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