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将丝被一掀,床脚居然窝着五只小猫,而小狐狸大胆的和我同床共枕。
“小色狐!”捉起睡意正酣的小狐狸就丢到床下,然后脚上踹了两下,把那几只猫都踢到床下。
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起身。
侍女捧了洗漱之物进来,几分钟后,又帮我选了一套衣服。牡丹白的束腰裙,在胸口的位置绣着一朵黄蕊白牡丹,外面是件镶着精致花纹图案的宽白边锦黄纱衣,纱衣上用亮彩银色丝线描绘出蔓延的花藤,腰上系了块玉,我将玉摘了,把香囊袋子挂上。
坐在椭圆形的明镜前,侍女帮我梳理出一个干净清爽又利落的发式。头发整个全都顺理到脑后,盘成一个大髻,在边上戴了朵娇艳的黄牡丹,耳朵后面梳理出两缕垂到身前,耳朵戴了水亮的长串珍珠耳坠,额头上贴了片金亮的梅花额妆,眉稍稍画了两笔,不浓不淡,抿了红色胭脂。
对着镜子照照,真是漂亮!忍不住自己欣赏一番。
早饭喝了点粥,随后就随手拿了本书躺在软塌上看,一会儿逗逗小狐狸,一会儿逗弄着小猫。到了中午用过午饭,在院子里散散步,然后歪着躺了躺,总是有些心烦意乱。
“火火!”我轻声一唤,小狐狸立刻跑了过来,拿着手里的牡丹团扇拍拍它的小脑袋,说道,“走啦,我们出去玩。”
这一次出门,我带了素素,并且嘱咐她,在外面只许叫我“夫人”。
沿着河道边上的林荫小路走,不远的方向有个湖,湖上还有座三拱白玉石桥,遥遥看着绿树红花白桥,游人也不算少,于是慢慢的踱步走去。
石桥边上种着一排青翠的柳树,随着微风摇摆,而柳树下有不少摆摊的小贩,各类吃食玩意儿琳琅满目。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成双成对,或是坐在小摊前喝碗红豆绿豆汤,或是买上一把檀香山或者花油伞。
阳光很明媚,并不是很炎热,时令已经过了夏季,可柳树上竟然还能听到知了的叫声,配着阳光从树叶缝隙里洒落,给人十分舒适,慵懒又惬意的感受。我找了个靠桥边的位置坐下,将小狐狸放在地上,看着桌子还算干净,于是让素素也坐了。
“大娘,来三碗豆花!”我扬手喊道。
用了两三分钟豆花就端了上来,我把一碗放到下面给小狐狸,然后自己拿了勺子,笑着看素素一脸拘禁,说道,“别想那么多,吃东西吧。”
“是。”素素还是紧张。或许她们自小接受的思想教育就不一样,祭司对她们来说就是神化的人,她们会对其惟命是从,这样同桌吃饭对她来说算是亵渎神灵吧。
想着就笑了。低头看看小狐狸,这小家伙果然是狐狸里面的异类,豆花居然也吃的津津有味。不禁猜想,它该不会是要成精了吧?
一面吃一面看着湖上的景色,还是很热闹的,很多人都自己划着小船游玩,不时的往水里撒着一些东西,大概是喂鱼的饵料吧。想着难得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不如也去……突然眼角瞟到一抹熟悉的青衣。
“素素,你带小狐狸去别处走走,我和人说几句话。”看着那人越走越近,于是把素素先支开。
“是。”素素抱起吃的正美的小狐狸,上了桥,走到湖的另一岸。
我依旧是慢慢的吃,直到那人坐在我的对面,他不开口,我也不说话。吃完后把钱付了,起身走到桥身上,趴在栏杆上欣赏景色。他跟在身后,似乎是在想如何开口。
“小九……”
“我不叫小九。”瞥他一眼,轻柔的笑,“楼主怎么有空到这里来?该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秦俊咬着唇,张开手就紧抱住我,没有说话,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心极快的跳动。
“放手!”少顷我开始挣扎,摆脱他的拥抱后退两步,将衣服整理好,别开眼,“请楼主自重,不要再做有失身份的事。曾经我是你的妾,可现在不是,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关系,而且……我已经嫁人了,我不想让他误会。”
“你嫁人了?”他显然很吃惊,随后丝毫不信的嗤笑,“你不用骗我,虽然这么久我查不到你在哪里,可也绝对不可能嫁人!你是我的女人,谁敢娶你!”
“那是曾经!”我截断他的话,看着他,我回想着他所做的事情,讽笑,“你的女人是色艺双全,懂得进退,我不是。当我离开的时候就注定了要斩断一切,这不需要你的批准,就像当初你要我做九妾、让我做夫人、再到后来……你一样是擅作主张,我如今这样做是为大家考虑,对你好,对我也好。不要再跟我说你是为什么来找,理由都已经不重要,我之所以支开别人,就是要和你说清楚,你继续做你潇洒风流的楼主,我过我想要的生活,请不要再干涉!”
说完转身就走,可秦俊却伸手拽了我的手,用力一收将我扯进了怀里。
他凝视着我的眼,有着不可置信,“你、就是和我说些?”
“那你还想听什么?”我冷笑。之前我从不表露恨那些女人和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惹人同情,我自认为也曾有愧于他,所以我不提,现在他却纠缠着不放!
“小九,我在三国间奔波,一个多月居然找不到关于你的任何线索,我以为……”秦俊声音突然哽咽,柔软温和的嗓音带着涩哑,顺着脸颊拂下来,“之前我只是太生气,你分明是我的夫人,为什么又和绝尘……可是我就是再生气也舍不得让你走,就算再想报复你也不愿意别的女人做夫人,对不起小九,你别怪我,原谅我好不好?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我想过了,苍烟珠丢就丢了,我不再参与争夺那些珠子,我带你离开这些纷争好不好,小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