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我眉头蹙起,“什么车?”
“当然是高级卧车了。”花凤艳白了一眼,“难道三天内你连记忆也衰退了?”
我不想再作争辩,径自绕开她的身子,快速地冲向校门口,然而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那辆银色的法拉利‘嚓’地一声,扬尘而去。
“到底怎么了?”花凤眼追上前来。
我瞥了一眼她,却不知如何去解释,无奈的我只得拿着书包向远处跑去。
终于一个小时后,电话拨通了。
“安雪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她是个好女孩儿,她玩不起你的爱情游戏,你赶快放了她!”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放了她?”墨斯的声音带着一丝调侃,“呵呵,圆圆啊,你不知道你有多不识好歹,每个女人可都是巴不得要和我玩这场游戏呢,你没有看到那天你们学校新闻上她的笑容吗?”
我猛然摇了摇头,“不,我不信——”我断然否定道,“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那又如何?”墨斯恢复了冷声,“可过了今晚,她想要不随便都不成了。”
“墨斯——”我怒喊道,“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样如同是犯了强奸罪!”
“好啊,那你去告我?”墨斯好似一副无所谓,“不过最好再加上一条,你是我的‘皮条客’,有你陪着我蹲监狱,也是一件快事,不是吗?”
“你无耻!”
“呵呵。”墨斯低沉地笑道,“你越是恨我,我就是越是开心,小圆圆,不如咱们就这样耗下去好了,相信也会很有趣。”
“你……”
“啊——不好了,不好了——”突然远处传来一道声音,“前面有个老人晕倒了——”
我禁不住顺着声音方向望去,却见一顶大檐帽子躺在路边上,模样是那么地熟悉,就连那拐杖都令我记忆深刻。来不及对墨斯解释,我将电话一关,快速地冲了过去。
在几个好心人的帮助下,我们将老人送进了医院。
半个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看到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我,就误以为是家属,对我说道,“只是略微疲劳,多注意点营养搭配,平常时候少吃点肉,应该没有什么大碍。”
我点了点头,禁不住松了口气。
“小姑娘?”
“小姑娘?”病房内传来那古怪老人的声音。
我只得转身走入了进去。
老人向我笑道,“这次多亏了你,捡回了我一条老命。”他的嗓音听来有几分的沧桑,“能不能给我一杯水?”
我快步地走到了饮水机前,接了一杯,递给了他。
“哎,老了,真是老了……”话没有说完,却听从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墨老先生?”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身形,令我禁不住目瞪口呆,“你……”
眼前的郭文志却一点不惊讶,仿佛他早已知道了事情的一切,只是抱歉地向我点了点头。
“呵呵,是不是很意外?”墨老爷爷笑得一脸慈祥。
我好似还没有缓过神,“您……您怎么会是?”墨老先生?更何况身边还有郭文志?那不是说……
他点了点头,用手捋着花白的胡须,“我也是第一次做出这种幼稚的事情,连自己都没有想到。”他再次发笑。
我毫不作声,眉头皱得死紧。
墨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欢墨斯,他的确做过许多值得你怨的事情,我代他向你道歉。”说着,却是低下头。
“爷爷不要——”我简直受宠若惊,赶紧上前一步,阻拦道。
他顺势拉扯住我的手,手心的热度不由得温暖着我的冰凉,“孩子,不能怪他,这怨不得他,是我们家族造成的。你在斯手底下干过事情,该是最清楚那些有钱人家子弟的教育方式。”墨老爷爷的眼神现出一抹无限的懊悔,“从小,我们这些家族接班人就必须要接受严格的训练,这不仅仅是像是你们所说的那种学各种知识,而是一种求生的手段。在他十二岁时,他爸爸将他‘扔’入了美国唐人街,当时他身上没有一分钱,你该是懂得只是十二岁的孩子啊,根本什么都不懂,他爸爸对他说:如果你想要继续上学,完成课业,你就必须要自己赚钱,想要吃饭,就自己想办法。”
我怔住,“所以说……那时他在哈佛的所有费用,都是他自己赚来的?”
墨老爷爷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凭借着自己的一双手,洗碗,擦地,甚至连最廉价的背运工都干过,一天下来,不过才二十美元,他小心翼翼地收藏着,因为这不仅仅包括他昂贵的学费,还有他每天的伙食,当其他的学生们在食堂吃着热腾腾的饭菜时,他却在厨房刷着碗筷,当到他用饭的时候,才刚要拿起筷子,上课铃就已经响了。”我的心莫名地一扎,“在那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是堂堂墨氏企业的接班人,外国人瞧不起他,随意指使他,中国人却又不愿与他结交,他孤傲而冷僻的性格慢慢成形,他渴求朋友,但却是奢侈,因为他的时间要被赚钱、课业还有繁重的压力所占据。本来……按照他父亲的意思,应该是找个门当户对的家庭联姻,但是我老头子已经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悲剧了,他的爸爸和妈妈就是这样,一辈子没有恩爱过,只是完成形势性的人生,最终还是走向了不幸。所以……”他抬起头,将我的双手攥紧,“我看得出来,墨斯对你不一样,在你面前,他好像成为了真正的自己,在你的身上,有他渴求的东西。从四年前,他给你安排工作开始,他的性格就在一点点地转变,每次在我面前提起你时,嘴角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