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他,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到像她那样洒脱的人即使被拒绝多回,仍是一次又一次的想听他改变答案!可现在……她终于也说服自己要放弃了!
真正喜欢一个人,就是不要去成为他的负担、接受他给予的一切,即使他不爱你。
她接受了他不爱她,所以她识相的离开。
“我……我努力掩饰去的大剌剌的性子,还是没能逃过你的眼睛是不?”
“我在军中练就的火眼金睛岂是你这些小把戏瞒得过的。”
“斐大哥好坏!为什么不揭穿我?害我装得那么累!”她抡起拳头捶打着裴雪,努力的想装出笑容,可揪疼的胸口和渐地灼热起来的眼眶,却令她怎么也笑不出来。
为了不让他看见,她索性躲进他怀里……
“玉……玉儿?”裴雪怔了怔,她身上的体温和香气令他无预警的加速了心跳……
“大哥,让我任性一次好不好?就那么一次……”她将脸理进他的怀中,狠狠的哭了一顿,好一会儿她抬起头来,红着眼鼻深吸了口气。“对不住,我失态了。”
“好些了吗?”
她点了点头,收拾一下情绪,“没事了。”
他温柔的为她拭去泪水。“对了,你进宫时我可能无法亲自送你入宫门。方才皇上要我去处理一些事,慢则近半个月,快则一旬左右才能回来。待会儿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得离京了,你自己好生保重着。”
金霓儿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是。”
“玉儿……”他有件事想说,可一对上她的眼睛又开不了口。算了,待他手上的事情完成再说吧。“没什么,我要回房去准备东西了。”出了房门后,裴雪又站在门口好一会儿。
回来再说吧!他和她的事情……
今天是皇上给金霓儿进宫的最后期限了。
也就是说,斐雪离开安南王府已经十天。其实,他早说过他不能送她入宫门,可她为什么还是傻傻的在等着他呢?即使只有一丝丝的可能。
打从认识他开始,她好像就很习惯等他;等他出征回来,等他表明心意,等他回来送她入宫……然而并不是每一次的等待,都有她所期待的结果,有很多次,她是在等待中一步步的走向失望,然后又在失望中重拾信心,迎向下一次的等待。可是这次,大概是她对他的最后一次等待了。几个时辰后她就要进宫,以后要见面就不是这样容易。
在最后等待裴雪的几个时辰里,她不知不觉的,又走到王府的后山来。
在回音井的旁边坐下,她想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
公主?我真的是公主哎,为什么至今我还是没有真实的感觉?是因为没有正式入宫,没有真正的在宫中生活过的原因吗?她托着下巴透过树叶,看着被筛成点状的阳光……
为什么不赶快进宫?父皇已命人到安南王府催人了。可她到现在仍不愿动身。
是因为斐大哥吧?因为他,她才想在这里多待些时候;因为他,她才连要进宫那么开心的事都开心不起来……
前几天君芷衣因为难耐思女之苦,遣人来把她带回宫一趟。她看她如此不开心还十分担心。之后的两天她就待在宫中,君芷衣看她愁眉不展,于是就请金玄宾举办了一回宫宴,邀请一些皇亲国戚、外国使节和高官名将同乐。
那是易玉第一次看到她的孪生兄姐,手足情深使得不算熟识的三人很快的打成一片。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是在场众人注目的对象。
二公主金月婉已名花有主,一些在场的贵公子自然把倾慕的目光投注在金霓儿身上。宫宴之后就有不少人悄悄的在打探她的事情。
“玉儿已经十九了呢!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一个只有君芷衣和金玄宾在场的场合,君芷衣突然提起了这件事。“你可有中意的对象?”
也不知道怎么了,当她这么问时,金霓儿忽然胸口一酸,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
这种情况自然吓坏在一旁的父母。一看爱女如此,君芷衣有些慌了。“霓……霓儿你怎么了?”看这样子女儿必然是心里有人,但不顺利吧。“若有中意的人,且与母后说说,我和你父王会为你作主。”
易玉深吸了口气,拭了拭泪,摇着头。
见她摇着头不肯说,皇上和皇后互看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脑海中同时掠过一张俊雅绝伦的脸。
那人虽是长相儒雅,且是当朝的栋梁人才,可硬邦邦如铁似石的性子,的确是会让姑娘家流泪。别人都好说话,若是那家伙的话……可怜的小霓儿!
呃,等等!想当初他在拒绝皇上赐婚时,不就说他早有一个一直寄养在安南王府的未婚妻?那不就是指易玉?
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当时他以此作为拒婚的理由时,她和皇上都曾私下臆测,这可能是安南王拒婚的手段。因为他有未婚妻一事,何以他们从未曾听到其他人说起?即使是他当朝的好友当下也是一脸惊愕!
“你的意中人是安南王吗?”君芷衣小心翼翼的问,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得女儿泪涟涟的。
金霓儿一怔,不知道她金何能一猜就中,脸红得久久说不出话来。“女……女儿对亲事还不急。”头一低,她压低声音道:“这件事……请父王母后莫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