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父王知道了她倾慕的对象是谁,免不了又可能来次强迫性的殿前赐婚。老实说,她对这种事情最讨厌了,也不管人家究竟爱不爱,就一句话的决定了别人的终身大事。
她讨厌这样,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果真是他,君芷衣有意要把事情作个了结,可金玄宾却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开口,“是啊,霓儿才回到咱们身边,是该让她好好的陪陪我们,亲事就留待以后再说吧!更何况,要给她找对象有何难?不有许多名门贵公子,甚至是外国王族都对她十分倾慕呢!”
君芷衣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他大概想,霓儿不想说出意中人是谁,定有她难以启齿的地方。若是强迫她说出,也许会在无意间伤了她。而若是她中意的对象真的是裴雪,他也是个颇难摆平的对象。
若是他对她存有情意的话,那一切还好办;若是他对她没感觉,届时以强迫赐婚的方式,也许他又要当廷抗婚了,或即使他不抗婚,女儿在这样的情况下下嫁……以裴雪的硬性子,他不会因为她是公主而待她好一些。
此事非得谨慎一些不可。
也许等裴雪回皇城后再探探他口风吧!
在皇宫待了三天,金霓儿又回到了安南王府,说好三天后一定会乖乖进宫。
不过,一群内侍就这样浩浩荡荡的守在安南王府,即使她想赖皮也会被架上轿子的。
如今金霓儿又来到后山,看了看蔚蓝的天。“裴大哥现在在干什么?”又是忙于公务吧!他好像除了公务之外,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引起他的注意!这样的人其实很幸福,因为这样他就不会为情所复了。
也许,他也不是没有意中人,只是她不知道而已。他那个人一向很神秘,任何事情除非他肯说,否则旁人也只有猜的份。
她站了起来,看着这一口陪伴了她好久、好久,几乎成为她惟一可说真心话的朋友,回音井。看着它,她有满腹的心酸……
她“告诉”它的话,从因为想念在战地的裴雪时吐诉情衷,到他回府后的生气抱怨,一直到现在……
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对回音并说话了。不再生气的抱怨他了,那要说些什么呢?
金霓儿打开井盖,大声的喊,“喂,回音井,谢谢你这五年来听我说话,待会儿、待会儿我就要再度进宫,后会无期!”
顿了顿她又说:“我……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他还是不爱我!我、我会努力忘了他的,一定……”说到这里她已泣不成声。
最后她要告诉回音井什么?“裴大哥……我……我好喜欢你!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喔!因为我、我也会努力的去找个爱我的人疼我的!”说完她把井盖盖上,像是怕回音井又把话传给她听,届时她又要难过一次。
她看着它怔怔然的道:“这是我们最后的秘密,我不会再来了。”像是和好友道别,临别依依的,她又绕着井边走了几圈,最后才离开。
再见了,回音井……金銮殿前欲明天……
文武百官早在五更天早朝前,就候在金銮殿外等候进殿。一向最早报到的邱刑部在四更天时就来了,前头还站着两个提着灯笼照明的家仆。
“呃,看来又是老夫最早到喽!”人老了就是这样,打从步入六旬,他老是在三更许就睡不着。因此他通常是最早到金銮殿外等候皇上上早朝的人。
家仆拿着灯笼往前一照。“大人,今天好像有人比你早哩。”
“被超前啦?”他眯了眯眼,看着站在数丈外,背对着他站立的高挑背影。“是谁那么早到?”看那衣着,显然是一等王爵的穿着哩。
“大人,好像是安南王府的裴王爷。”家仆偷偷的打量半天,这才低低的告诉他家大人。
“是吗?”裴王爷不是奉旨出京办事?怎地如此早就等在金銮殿外了?莫非……又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上奏了吗?他本想凑过去说说话,可回头一想,这个时候过去打招呼只怕不宜,瞧他就这么站在殿外一动也不动的……
他平常时候就冷漠不好亲近了,这时他还是别去碰软钉子。
随着越来越接近早朝的时间,往金銮殿聚集的文武百官也越来越多,终于五更天亮,内侍开启了金銮殿大门,百官分文武、品等等,依序的分两列步入殿中。
行过君臣礼后,有事上奏者一一的发言了。由于裴雪奉皇命出城办的事十分重要,因此金玄宾主动问及事情的结果。
“裴卿,赈灾的事情和永安侯的事处理得如何?”
“由于粮仓拨粮充裕,且赈银也充足,官府亦动力其事,到目前为止,赈灾的事情算进行顺利。至于永安侯谋反一事也已水落石出,相关细节,臣写有奏章,请皇上过自。”他将奏章交予内侍,上交皇上。
浏览一下奏章,金玄宾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裴卿这一路辛苦了!”他看着他。“上一回朕说要给你赏赐,感谢你这五年来照顾朕的三公主,由于揭穿刘玉清假公主一案有功,但因事一直耽搁未有所赏赐,说吧?你要朕赏你什么?金银财宝,亦是良田封地?”刘玉清已伏法,可有功者却仍未行赏,这可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