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点头,不发一语的分完粥之后,正准备离去。
另一名狱卒跑了过来,在他的耳边低语了两句,二人的眼神,不时扫向若汐。
狱卒叫住中年妇人,大声说道:“今天的这两碗算便宜你了,你全部吃了吧,与你同牢房的女犯人,因犯了大错,三日内,不许进食。你可记下了?”
对于这样的好事,中年妇人自然是将头点得比谁都快,飞快的端起手中的碗,一溜喝了个精光。
马上又端起另一碗,就要喝下去,狱卒见此,惋惜的摇头,与同伴一齐离开。
中年妇人见狱卒的脚步声走远,将手中的碗放下,看了看若汐,尔后,递至她的面前,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凌厉的大眼睛看着她。
若汐摇头,她咽不下这样的食物。
“在这里,不要说三天,就是一天不吃饭也够你受的。”中年妇人终于缓缓开口,声音里沙哑。
“谢谢你,你犯不着为了我得罪狱卒,这是上面特意交待下来的。”若汐抬眸,对上她略微有些浑浊的双眼,笑了。
中年妇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一个关进地牢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惊人的美貌,她一时也呆住了,愣了半晌才自语道:“真是可惜了,你生得这等样貌,为何会关进地牢中来?”
“我今日所面临到的一切,全是因为这副容颜所致。”若汐伸出手,抚了抚脸,当初她真的应该亲手毁了这张祸水般绝世的容颜,否则又怎会引起如此多人的垂涎?
“姑娘,你可不能这样想,生得美貌对你来说是种祸害,但你想过没有,这也可以成为一种武器,让男人为你神魂颠倒,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的武器?”中年妇人低声说道,“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你有如此绝顶的姿质,却不加以利用,反而落得如此下场,实在是可悲。”
若汐摇头,不愿意再与中年妇人交谈下去。
如果真的她成了这样的人,那她,这一生也不可能拥有爱情了吧。
可是,早在皇甫昊压上她柔弱的身子之时,她便清晰的知道,她这一生,是配不上仿若谪仙的上官大哥了。
那个温润如玉的身影,那张总是让她如沐清风般的笑颜,只能紧紧的,锁在她的心底。
皇甫昊,是他将她的一生推向了万丈深渊,可是为此时的她,对他的恨意,却一点一点开始减少起来?是因为他誓死也要护着自己的那份深情?还是因为早已感觉到他的悔恨?又或是因为,永远的失去了,所以那些过去的恨与怨,也跟着淡化开来?
一夜就在她空着肚子,睁着眼睛等待第二天来临之时过去。
早晨的也是一碗清粥。
若汐照例呆坐着,不语。
狱卒只是摇头,尔后离去。
中年妇人昨日见识到了她的倔强,径直喝完之后,将草堆往她的地方挪了挪,尔后低沉的开口道:“你究竟得罪谁了?将你关进地牢不算,还想要活活饿死你?这人啊,只要还有一口气,便还有希望,若是死了,就什么也没了,我看你呀还是想办法活下来的好。”
若汐没有吭声,现在对她来说,活着,死去,似乎差别都不大。
她没有办法强迫自己去接受这左月国的一切,她也没有信心能够等来皇甫昊前来营救她的那一天。
灵镜国目前士气受挫,若要恢复,定是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个她从小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那个充满了她所有童年欢乐的皇宫,如今就是在梦中,她也无法梦到那些快乐的场景。难道说,她连做梦的权利,也失去了吗?
皇甫昊当时带着她跃上屋檐的那一刻,他是想抱着自己一块儿死去吗?
若是那样,他们在死后,也会背着灵镜国万民的骂声,而不得安息。
现在她虽然身在地牢之中,但至少灵镜国还在。
肚子里空空如也,她忍不住伸出香舌,滋润自己干渴的唇。
原来饥饿就是这样的感觉,浑身无力,空空如也。
这是第二天了,撑过第三天,是不是就会好一些了?渐渐混沌的意识,使得她无力的倒在稻草之上,眼前,终于是一片黑暗。
“那个女人的情况如何?”君行澈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之上,六名女子正各尽其责的将他团团围住,不断的做出各种挑弄的姿势。
“回皇上,已经是第二日未进食了,好像快要撑不下去了,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侍卫如实答道。
“哦,她没有开口求饶吗?”君行澈有些惊讶的问道,如此身娇肉贵的女子,能经受得起那个过程吗?
“回皇上,那位姑娘自入地牢后,便沉默寡言。狱卒去发放食物时,她连看也不看一眼。”侍卫答道。
“有这样的事?你们去拿冷水将她弄得清醒一点,她若是肯求朕放过她,便带她来见朕。”君行澈挥手,侍卫便依言退下。他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凝重,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倔强?
“皇上,您今天不开心?让小六来好好伺候您好不好呀?”一名衣衫半褪的女子,娇笑着俯上他的胸前,隔着衣衫,抚上他健硕的肌肉,眉眼含情,唇角含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