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个俘虏,我有选择的权利吗?”她眼波流转,似平静的水面漾开了层层的水纹,唇角,扯起一个笑意,如一朵迎风而立的蔷薇花一般,沾着清新的露珠,悄然绽放,这样的绝美,却只是让人看着心痛。
“选择?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当朕的妃子,二是当朕的床奴。”君行澈看着她的波澜不惊,心底里那个邪恶的种子也越发的在扩大起来。
为什么她的脸上总是如此的平静?为何她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的惊恐与绝望?
“如果我两样都不选呢?”她依旧露出绝艳的笑意。
“你是不是当真笃定朕一定会看在南宫跃的面子上不杀你?”君行澈怒了,一把将她提起,她唯有双手紧紧的握在他的手腕之上。
因着这种奇妙的接触,君行澈感到体内似乎有一种奇异的暖流滑过心田。
“你错了,我只是想求你杀了我。”她直视着他的双眼,这双眼里有杀意,“既然你已动了杀机,为何不干脆了结了我?即使你强迫我成了你的妃,或你的奴,我的心,永远也不可能臣服于你,我永远也只会有一个夫君。”
“你说这番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朕,南宫跃并没有碰你?你的心里,永远只会有你那个无能的不将你当人看的皇甫昊?若是朕没有记错,他可是将你当成了礼物送给了南宫跃。不然他也不会请求出兵去将他的妻子自灵镜国接回左月国了。”君行澈提起皇甫昊时,眼里不仅有嘲讽,还有一丝道不明的醋意。
“你有什么资格说他?你天天花天酒地,洒池肉林,你有为你左月国的万民着想过吗?你每一天都活在这种****横流的皇宫,你根本就是一个昏君。”若汐目光凌厉的看着君行澈。
“朕是昏君,也好过一个将自己的皇后拱手送人的无道君主。”君行澈再一次被激怒,改为死死的抓紧她的腰枝,“你是当真就如此想了结自己的命是吗?朕现在成全你。”
“皇上,不要。你没看出她是在用激将法,一心求死吗?”君行清及时的出声,制止了若汐的腰可能被斩成两断的局面。
君行澈厌恶的推开若汐,朝门外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奴婢给朕拖下去,关进地牢,听候发落。”
看着她竟然连吭也没有吭一声,便直直的挺直了脊梁,从容不迫的迈着步子,周身散发出来的尊贵,以及眼里的威严,使得那两名侍卫,竟然都未曾敢伸手去碰她,只紧紧的一左一右跟在她的身侧。
“地牢可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君行清的语气之中,有着淡淡一点的惆怅。
“朕就是要看看,她能倔多久,一个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皇宫里长大的公主,朕倒要看看,她的骨头究竟有多硬。”君行澈露出邪恶的笑意。“朕就是见不得她一脸漠然的模样,她必须要臣服于朕的脚下,俯首帖耳,朕的心,才会有一瞬间的满足。清,你应该知道,朕的心里,有多空虚吧。”
君行清的眼里在听到这话过后,闪过不忍,也闪过无奈。
不知道是为了刚才那个走出去的女子,还是为了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看似拥有一切的男子。
地牢里散发着一阵阵阴暗潮而又腐朽的气息,空气之中飘荡的,只是一片死气沉沉,被关在这儿的人,几乎都不会开口说话了,终日只是茫然的缩坐在一角,颓然的就像是将死之人。
她应该算是幸运的吧,至少,她被关的牢房里,只有一个中年妇人,而这名中年妇人,比起其它那些几近崩溃边缘的犯人,似乎要清醒得多。
见到她的到来,中年妇人连眼皮也未曾抬一下,径直拾掇了些稻草,抱成一团,走到一边坐下。
她知道,这是那名中年妇人在暗示她,那一块是她的地盘,自己不可过界。
牢门很快又被关上,她也唯有学着中年妇人的样子,也铺了些稻草,坐了上去。这个地牢,除了偶尔传来的婴婴哭泣声,似乎再也没有其它的言语。
每个人都是麻木且沉默的,那些一个牢房里关了十多个人的牢房里,每个人都是双眼无神的漠视着这一切。不多时,又有侍卫下了地牢,原来是她隔壁的牢中,死一个人,侍卫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惋惜或是别的表情,兴许是因为太常见了,故而,经历得多了,便也跟着一块儿麻木了。
手臂上的伤,已经用一块布紧紧扎住,血已止住了。若汐将脑袋枕在双膝之上,想到今后的日子,不免有些辛酸。想到母妃,想到皇甫昊的绝望,此刻,她的泪水,终于再也没有忍住,不断的顺着眼角滑落。
双手,死死的握成拳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迷迷糊糊之中,似乎有人拎着一个大桶走了过来,原来是给牢房内的人送饭来了。
而这所谓的饭,便是清粥,满满一桶的水,几乎看不见米粒。
与她同屋的中年妇人将一个破瓷碗伸出栏外,出声渴求道:“大哥,行行好,多给点吧,再这样下去,会饿死的。”
狱卒看了看她一眼,又扫了一眼仍然愣在原地没有动的若汐,将长勺沿着伸进桶底,总算捞出来的有了一些米粒。中年妇人千恩万谢的正要开口,狱卒朝若汐的方向呶呶嘴,中年妇人会意过后,连忙拿出另一个碗,“我替她接,她是新来的,现在还不适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