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孙大人言重了。”陶溪沉默了半刻,然后说道,“孙大人既然来问,想必一定是有了怀疑的对象,你有话但说无妨。”
“既然娘娘如此干脆,那下官就直言了。”孙猛放下茶杯,起身说道,“娘娘自进宫后就很受皇上宠爱,此来定是遭受不少嫉妒,卢贵人一案下官推断是有人嫁祸,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就少了。对于后宫的事下官不是很了解,还请娘娘想一想,谁最有嫌疑?”
“孙大人是要本宫说?”陶溪轻笑,“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揣测,说出来可是要遭祸的,孙大人也看到了,最近本宫的日子可不太平,横祸接二连三。”孙猛闻言神色有些黯淡,就在以为一无所获时陶溪又开口了,“不过本宫可以给孙大人讲讲卢贵人的为人,以及她的人脉交往,或许对孙大人破案有所帮助。”
“但闻其祥。”
“卢贵人是个性情中人,而且很聪明,以她的智慧不会愚笨到被人利用而不知。”
“这?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只说了第一句孙猛就忍不住皱眉。
“孙大人莫急,待本宫慢慢说来。”陶溪抿了口茶,然后将卢如意与林宣宣之间的关系一一道出,然后又讲出卢如意复杂而奇怪的交往层,到了最后总结道,“其实本宫早有猜测,她是早知道会有不测,可执意如此,想必还是为了……”
“娘娘的意思是卢贵人为了保护林贵人?”孙猛接过话,沉思了半晌终是觉得事情难以置信,“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过,下官还是不明白,是谁在背后操纵一切?”
“孙大人似乎很信本宫的话。”陶溪玩笑似的说了一句,随后正声说道,“其实本宫也想过,经常接触的几位娘娘都有这个动机,但是却无法取证。”
孙猛叹了口气,“娘娘所言甚是,因为各位娘娘身份的关系,恐怖此案最后会不了了之。”
“孙大人,你愿意这样做?”陶溪问道。
“下官当然不愿,但是……”
“本宫就提示孙大人一句,从曾贵人入手,相信在她的背后一定藏有惊人的秘密。”陶溪也说不出为什么,总是隐约有那样的感觉,卢如意能用死来做最后的终结,那么一定不简单。
“曾贵人?”孙猛有些不解,但仍是恭敬说道,“多谢娘娘指点,下官立刻着手去办。”
“曾贵人这个人,孙大人也要多留心,外表胆怯可内心却并非如此。”陶溪提醒道。
“是!”
“问你一句,是皇上让你来问的吗?”陶溪的声音平静,似没有什么情绪起伏。
“是!”孙猛干脆的承认,“皇上说娘娘虽然进宫时日短,但对于此案有独到见解,若下官有疑问可以请问娘娘。”
“哦。”
“下官告退,娘娘好生休养。”孙猛躬身离开。
等到孙猛离开春儿走了进来,“娘娘,背上还痒吗?把治疗疤伤的药涂上吧?”
“嗯。”陶溪点点头。
过了两天,陶溪觉得背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皇甫绝只是白天过来探望,一起用午膳,晚间在珍妃的玉藻宫宿寝。
一晚,陶溪让所有宫女都退了下去,用纱帕盖了夜明珠,朦胧的光线中一个人在床上静静的坐着。算起来已经休息了五六天,难熬的轻痒也过去了,那消疤的药很灵验,如今摸上去皮肤光滑如新。
正打算睡觉时突然觉得帘帐外有道黑影,陶溪忙惊问,“谁?”
“小溪是我。”是皇甫睿的声音,走过帘帐来到她面前,朦胧恍如梦中。
“你怎么来了?”陶溪往外看了一下,有些不放心。
“没事,小龙小虎在外面守着。”皇甫睿说着就伸手探向陶溪的背,似又想到什么,顿了顿说道,“我看看你的伤,这些天总也不放心。”
“已经好了。”陶溪笑着对上他的眼,然后转过身,将伤衣褪了下来。白皙的背部上光滑柔嫩,乍一看下没有什么异常,但若仔细,则会发现有一条三寸长的痕迹,呈娇嫩的粉红色,是初生的肌肤。
皇甫睿寻着那条不算明显的痕迹,似乎看到当初那条血淋淋的刀痕,温柔的将指尖探上,半天都没有开口。
“我没事,都已经好了。”觉得气氛有些不对,陶溪将衣服拉好,刚一转身就被皇甫睿搂进怀里,贪恋的深吸一起,他的身上有各种花草的自然清新,“真的没事了。”
“那刺客……如何进的萧府?有内应吗?”皇甫睿突然问道。
“那事情过去就算了,何必再提。”陶溪刻意想避开,可也知道,一旦皇甫睿要探究一件事,那么他的聪明就会表露无遗。既然他说有内应,一定是在这几天派人调查了这件事。
“小溪,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你一定知道内应是谁对不对?你告诉我。”皇甫睿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漂亮的唇紧抿。
陶溪笑了笑,“你以为我喜欢被人砍呀,只是……这件事一旦说开的话牵连很广,我不希望这样,而且,皇上也不希望。”这些话陶溪说的很认真,萧家是皇上的强力支持,若萧家出了事势必对朝廷的势力均衡有很大影响,所以,至少是在那件事成功之前,皇上不会去动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