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两人似乎已到了情难自禁的时刻,竟然双双倒在了地上。看着他们的这个样子,就算再想多看点热闹也是看不下去。拓拔云朝那几个少年望了一眼,轻咳一声,说:“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们了,换间房间继续喝酒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站了起来要朝房外走去,那几个少年闻言,也慌忙跟着她站了起来。可就在拓拔云刚刚要离开的瞬间,她挂在腰侧的金铃铛忽然飞了起来,急急朝正处于激情难抑的两人飞去。我不由倒吸一口寒气,这样的变故又是什么意思?拓拔云到底在打着什么算盘,为什么要用铃铛去攻击那两个人?难道真如我一直不肯肯定的那个猜想,拓拔云带着我来红叶居,也是有着什么目的的么?
我屏住呼吸望向那边,虽然身上仍是灼热得难受,可却被这样的事情吸引住了视线,无暇再顾及一点自身。只见那串金铃正要砸到两人时,它却忽然掉转方向朝那白衣女子袭去。看到这个情景,我心里一阵自嘲,原来我真的看轻了拓拔云,以她现在的做法,分明是早就决定对我不利,好在现在她攻击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那个武功同样高强的白衣女子,而她,也必定是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那金铃就快要击中那白衣女子时,她却忽然一个翻身,双手轻轻一转,便变成了星落背对着那串飞速袭来的金铃。可是星落却对那串金铃的袭来无动于衷,仍是保持着与白衣女子相拥的姿势,而金铃也在这刻,毫无悬念地击中星落的后心,一大口鲜血便喷涌了出来。
拓拔云显然未料到会有这种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望着那两人,神情一愣。而这时,白衣女子已经紧紧将星落的身子抱住,看见他吐出的鲜血,神色一变,关切叫道:“星落!星落!你醒醒好不好啊,不要吓我好吗?”
可不管她怎么呼喊,星落却是面如金纸,唇边遗留着一丝血迹,眼睛紧紧闭着,显然是晕了过去。白衣女子看着星落,又看看地上掉着的铃铛,忽然抬起头来朝拓拔云望去,眼中尽是冷芒。拓拔云被她这种眼神看得不由一挣,不由扯出一丝笑,干巴巴地说:“你……你干吗要这样望着我?”
“我倒还要问你呢。”白衣女子将星落放开,缓缓站了起来,冷笑着说,“你这样子用你的铃铛砸星落,又是什么意思?”
拓拔云听得她这样问,眼中也是有着一丝冷光闪过,可仍是勉强笑了一声,说:“我只是碰巧内力失控,所以那金铃才会不受我的控制向星落飞去,难道仅是因为这个意外,你就会为他出头,而置我与你的友情于不顾?”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才知道原来我错得离谱。拓拔云根本不似我想象中那般简单,就算以前确实是紫竹的朋友,可谁又知道在与紫竹分离的两年时间里,她又会发生了什么转变,没准在那些岁月里,她已被拓拔家的某位高人指点,变成了让我丝毫不能小觑的人。
白衣女子听了拓拔云的话,又是冷笑一声,说:“我当然知道你这样做的原因,因为你原本要对付的只是我,而不是星落!”
拓拔云眉心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却是“哦”了一声,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认为我会伤害你么?”
“哼,说什么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到了现在,你哪里还顾得了与我之间的友情?”白衣女子冷哼一声,将这话说了出来。我不知她接下来要说什么话,见着拓拔云已暗中将右手的招式凝好,知晓她若道出拓拔云伤害她的真正原因,一场血战必定在所难免。可是白衣女子却只是冷笑着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你这样子对我,只是因为你嫉妒我!”
“哈?”听到她这句话,拓拔云脸露诧色,一副无限吃惊的样子望着白衣女子,右手凝住的招式,也于此刻情不自禁化去。她望着白衣女子,啼笑皆非,“我为什么要嫉妒你?你又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当然有了!”白衣女子被拓拔云用这种眼神望着,更是火大无比,气急败坏叫道,“你当然是因为嫉妒我,所以才会用铃铛来伤我!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因为星落太亲近我而忽略了你,所以你就妒火攻心,不顾我与你的友情,只想将我击伤,对不对?”
拓拔云听了这话,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怔怔望着白衣女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白衣女子瞅见她这个样子,得意一扬头,说:“怎么,被我说中所以哑口无言了吧?”
“哈哈哈!”拓拔云终于反应过来,笑得连身子都躬了下去,捂着肚子边笑边说:“你怎么会这么好玩,怎么会说出这么好笑的话?真是笑死我了——”
我也不由莞尔,不想千盼万盼终于盼得这白衣女子说出来的话,竟会这般搞笑。可是以这白衣女子的来历,她本不应该说出此等幼稚之极的话来,可为何她却会这般得意地说出?若是我没有猜错,她有着如此举措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便是,这只不过是她的疑兵之计。
我望向拓拔云,此时她笑得这样欢,显然是将所有戒备都已放下,假若这个时候给予她一击,自然便有可能一击得手。我不禁朝那白衣女子看去,却见她正闲闲站着,望着狂笑中的拓拔云,一点动作也没有。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她对拓拔云,竟然一点敌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