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疑惑中时,只见那几个原本被吓得躲在一旁的少年忽然间像变了个人一般,再不复先前的惊惶模样,每个人的手中都出现了一把乌黑色的针状暗器,然后齐齐手一挥,那些暗器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拓拔云袭去。果然不出我所料,那些少年真的是有所图谋。
但白衣女子自己不出手,而仅仅是任凭那些少年动手,莫非是因为知晓他们将会有所动作?而她这样的做法,是隐约猜出了他们的意图,还是因为,她和他们,本就是同伙?
那么这一击,又会不会得手?我朝拓拔云望去,只见她仍然在笑,浑然不知危险已经临近,眼看她立即就要被这漫天的针雨扎成马蜂窝,可就在这时,她掉在地上的金铃好象感知到主人遭遇的危险,从地上飞速跃了起来,然后围绕在拓拔云的身边旋转起来,一阵让人眼花缭乱的舞动之后,只听无数声轻不可闻的碰撞声,而那串金铃,又飞回到了拓拔云的手中。
此时的拓拔云一脸的冷笑,又哪有一点疏忽大意的样子?她用手紧紧握住金铃,眼中笼上浓浓的一层杀气,冰冷的眼睛自那些少年的脸上一一掠过,唇边返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们未免也太天真了一些,认为这样出乎不意便能伤到我么?莫忘了我可是一直对你们提防着的!故意装作疏忽来引你们动手,不想真的是在我的预料之中!既然你们这样对我,敢惹我拓拔云的人,我可一定不会心慈手软!现在,对你们的冒犯,我发誓我一定要让你们十倍百倍地奉还!”
说完这句话,她的眼睛变得更加冰冷,其中更是充满嗜血的杀意。见到她这个样子,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衣少女唇边掠过一丝轻不可见的笑意,望向站在那边的少年,眼里尽是不可捉摸的神色。那几个少年听到拓拔云的话语,神情都不由微微一变,但瞬间又冷静了下来。其中一个少年冷笑道:“是,拓拔小姐的确是躲过了那一击,但你也应知道,那不过是我们的投石问路之举!接下来的招式,可是不会简简单单就被你避开的了!”
“是么?”听到他这样的话语,拓拔云却只是满不在乎地一笑,玩弄着手中的金铃,好整以暇地说:“那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招式可以斗得过我!”
说完,手腕轻轻一扬,手中的金铃便向那些少年袭去。奇异的是,那些金铃本来是结成一串,可这时却纷纷散乱开来,化做一只只独立的铃铛,分别向每个人袭去。那几个少年见金铃来势汹汹,慌忙凝神准备应敌。可就在这时,事情却又发生了令人措手不及的逆转!
只见那金铃忽然一顿,接着改变方向,急速朝站在一旁的白衣女子袭去。去势极快,并且金铃又散开来,从不同的方向向她飞去。白衣女子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脸色没有一丝变化,仅仅是举起右手轻轻一汇,那些金铃就不见了踪影。
我不由睁大眼睛想努力寻找那些金铃被她打到哪里去了,可是我的视线将整个房间都找遍了,也是无济于事。那些金铃似乎被白衣女子挥到了某个虚无的空间里面,让人既看不到也找不到了。
看见这种情况,拓拔云像见了鬼一样失声惊叫:“你……你不是她!你不是紫竹,你究竟是谁?”
听得这句话,我注意到那些少年的脸色都不由微微一变,接着,不可置信地朝白衣女子望去。白衣女子对他们的反应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说:“我不是紫竹,那我又是谁呢?”
拓拔云被她这话说得一愣,惊疑不定地朝白衣女子望去,想从她的相貌中看出破绽,却是根本看不出一丝罅隙,她只有冷笑一声,说:“你当然不是紫竹,紫竹那个草包怎么会有你这么好的武功!”
“是么?”白衣女子轻笑一声,“连一向只知流连烟街柳巷的拓拔小姐也能变得如此城府深沉,我的武工精进又有什么好值得奇怪的?我先前装作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你抓来,只不过是故意示弱而已,并且,若不是如此,现在我岂不是被人暗算而亡?”
说完这句话,她朝后一挥手,只听一声闷哼传来,一个人影在她的身后倒了下去,赫然便是刚刚还昏迷不醒的星落。看见星落再度受伤,那些少年的脸色不由剧变,拖把云更是叫了出来:“怎么可能!他明明被我的金铃砸中!”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以星落这么深的内力,怎会被你打得受伤?刚才若不是我将他的穴道点住,你的金铃别说可以将他砸中,便连沾到他的衣角也不可能!”
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金铃会在明明对准白衣女子时被她“凑巧”躲过,原来她早已在和星落接吻时暗中将他穴道点住,所以才能随心所欲地让他替自己挡住金铃的攻击。可他既然被白衣女子点住穴道,又怎么会自动解开,并且还来攻击她呢?
这样想着时,忽然感到那阵灼热的感觉更加让我难受起来,似乎有无数股气流齐齐撞击着我的胸腔,几乎便要破胸而出。这种难受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若不是被点住哑穴,我说不定早就忍不住惨叫起来。
拓拔云又是脸色一变,却是变得冰冷无比。她冷冷笑了一下,说:“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很厉害,不过很可惜,你再厉害今天也是会像瓮中之鳖一样,在我手下乖乖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