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时,只觉得身上的灼热比先前更甚,不但胸前被一股奇怪的气流涨得生疼,便连四肢,也是几乎要被这股气流拉离我的身体。
我只有勉强稳住心神,才能集中注意力观看那边的打斗。
白衣女子见着青翼赶来,不但没有感到吃惊,反而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如释重负。她望向青翼,唇边一抹浅笑,说:“不想传说中的拓拔家四护法老大都出来了,看来拓拔傲对今日的事情,可真是重视得很呢。不过我想知道,既然你来了,那另三位护法有没有跟来啊?”
青翼将已经吓得呆住的拓拔云护在身后,冷冷一瞟白衣女子,淡淡地说:“杀鸡焉用牛刀?你手下的小毛贼我一人便可解决,又岂用劳烦他们出手?”
“是么?”白衣女子笑得更是迷人,“青大护法还真是自信呢,只不过就算再厉害,你还是比不过本公主!我劝你还是趁早申请外援的好,别到时因为太过自负死在我的手下,从而不但丢了拓拔家的脸,便连你身后的宝贝,也会被你弄丢!”
听到白衣女子如此挑衅的话语,青翼的眼中掠过一道冷光,声音更加冰凉:“废话少说,我们刀剑上见真章!”
白衣女子淡淡一笑,说:“为什么那么迫不及待?难道想让自己快点成为本公主的手下败将么?”
听着这话,青翼脸色更冷,转头对拓拔云说:“小姐请先走,这里交给属下来解决!”
拓拔云此刻以恢复了镇定,听了青翼所说,当即向他点了点头,转身疾步朝外面走去。看着她朝这边走来,我心里不禁有一点焦急,拓拔云若是向门口走去,肯定会经过我的身边,也肯定会看到我,我武功本来就不如她,此时被点住了穴道,肯定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这样一紧张,身体里那股气流更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将我全身涨痛得几乎要晕了过去。我心里不由对那来历不明的白衣女子无限恼恨,都是怪她点中我的穴道,害得我吃这么大一个苦头。假若此时让我脱身,以后我一定会让她也遭到此等报复。
可是现在最急迫的,却是正向这边走来的拓拔云。我睁大眼睛,看着她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心脏开始不规则地跳动起来。以前虽然真的体验过死亡的滋味,但毕竟那时太过迅急,我也不只真正面临死亡之时我的心理会如何。可是现在,我却是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才是“临死前的感觉”。这样的感觉那样绝望,似乎一张网将人紧紧包裹住,连呼吸和思想都被迫停滞了下来。
一瞬间,好象世间万物都被静止了起来,只能看见向我走来的拓拔云和听见我的心跳声。我不由绝望地闭上眼睛,难道我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也取得了一点成就,老天就那么残忍,要把我的所有再次夺去?
可正在这时,只听耳边传来那白衣女子的冷笑声:“你当真以为她可以顺利走出这间屋子么?若是这样的话,那你未免也太低估我们了!”
话音刚落,就只见不知从何处掠出几个同样身着白衣的女子,纷纷朝拓拔云杀去。拓拔云见自己的前路被挡住,只有停住脚步,一边准备应战,一边朝青翼叫道:“青翼,还不快来救本小姐!”
青翼显然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脸色一变,正待要飞向拓拔云那边,但这时白衣女子却淡淡一笑,说:“你还未跟我交手便想走么?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一边笑着,一边从袖中甩出一根彩色的软绸。那条绸带本来是轻飘飘的,可是从她袖中甩出来,却是像一条长鞭一样向青翼甩去。青翼看到这样凌厉的攻击,眉心虽然焦急,却丝毫也脱身不得,只有从腰间将长剑抽出,与那白衣女子对决起来。拓拔云那边已是到了强弩之末,那几个白衣女子的武功都高明无比,每人手中拿着的武器都是不同,并且使出的招式也没有一点相同之处。拓拔云武功虽然不低,但在这几大高手的夹攻之下,却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我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不管那些人是什么来头,只要能阻拦拓拔云向我走来,对我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全身紧绷的神经仿佛在此刻突然就松弛了下来,连那股神秘的气流也似乎消失。我软软地躺在地上,大口吸气,让渐渐平复的心安定下来。
耳边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红叶居中的少年明显处于下风,已有几人身上都已受伤,鲜血一直从身上掉落下来。可是他们却仍是咬着牙关和那些大汉打斗,丝毫不肯认输。这样看来,他们绝对不会是简单的青楼小倌,这样宁死不屈的意志,只有戒律严明的组织才会拥有。
果不其然,这个红叶居真是龙潭虎穴,而拓拔云拉着我到这里来,肯定也是早有预谋。
我又朝拓拔云那边望去,却发现一件分外奇怪的事情。那些白衣女子的武功个个都比拓拔云高,并且又是几个一起围攻,按理说拓拔云早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她们却似乎对拓拔云并无杀意,只是偶尔将她的手上和腿上割些小小的伤痕。这样的举措究竟有着什么意图?难道她们的目的,并不是对拓拔云造成伤害,而是有着其他更加让人心惊的目的?
我正在凝眉深思时,忽然一个物事从天而降,恰好掉在我的眼前,吓得我心脏都差点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我赶紧稳住心神超那东西看去,却见正是红叶居少年中的一个。只不过他此时浑身是血,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一副濒临死亡的样子。他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努力抬起头向我望来,当触到我的脸时,他原本灰暗的眼里瞬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一边吸气一边艰难说道:“原来你才是真的上官紫竹!原来我们都被那女人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