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听得这样威胁的话语,却是淡淡一笑,说:“哦?既然这样的话,那拓拔小姐就尽管将所有手段都使出来吧!”
看到她一点都不慌张,拓拔云眼里闪过一丝惊诧之色,随即又被冰冷和嘲讽所代替,她冷哼一声,面朝白衣女子,眼睛却是越过她望向她的身后,冷冷地说:“你们不用对她手软,都给我出来吧!”
白衣女子却只是好整以暇地站着,似乎对拓拔云的话充耳不闻。拓拔云这样说,明显地便说明在白衣女子的身后是有着埋伏的,也就是说我刚才看到的那些稍纵即逝的身影,绝对不是我的幻觉。
可是尽管拓拔云已经叫了要她埋伏的那些人出来,却没有丝毫动静。
拓拔云脸色一变,正待冲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白衣女子却不看她,而是望着站在一边的少年,右手微微一扬,只听一声蕴含着无限痛苦的惨叫声响起,一个少年倒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地在地上抽搐。
另外几个少年看到他这个样子,都是禁不住脸色煞白。拓拔云也是惊疑不定地转头向那边望去,不知道这突然发生的变故又是怎么回事。看到那少年嘴里发出惨叫,一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表面却看不见任何伤痕的样子,白衣女子只是云淡风轻地说:“真是不好意思了,谁叫你如此不自量力敢招惹本公主呢?所以为了不让本公主惨遭你的毒手,我就只好对你施了这种名叫‘寒冰叶’的剧毒了,不过这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不由脸色一变,望望这白衣女子,又望望痛苦呻吟的少年,只觉得心里寒气陡涌。寒冰叶他们自然都听过,是种剧毒无比的毒药,可是中了这种毒之后,却不会让人立即死去,而是会让人身处如被万蚁食心的痛苦之后,再七窍流血经脉尽断而死。这样残忍的毒药,又无任何解药,所以江湖中人对这种毒药的使用一向是禁止的。但这白衣女子却敢当众使出,足见她心肠之狠毒。并且更让人心惊的,是她高明的武功,在场这么多眼睛都看不出来她是怎么施毒的,而且那些少年也离她这么远,所以这女子的武功,也许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那少年仍在地上不住呻吟着,他的同伴们看到他这个样子,眼里虽有着悲愤之色,却也只能无可奈何。此时他们的心里,都在想着白衣女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倘若这少年中了寒冰叶都尚且可以算幸运,那么在这女子看来最不幸的,又会是什么事情?
拓拔云首先脸色变了,望着白衣女子,眼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失声叫道:“莫非你已经把他们——”
白衣女子轻轻一笑,说:“那人还没有死,在我看来就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了。若已经被我杀死,尤其是死在自己主子的武器之下,那应该是世间最悲惨的事情了吧?特别是还被自家主子寄予厚望的时候!”
然后抿唇一笑,走到自己身后的重重帷幔前,淡淡地说:“既然这样,那我让你们主仆见一面也好!”
说着,便伸手将那帷幔一拉,只听“啪啦啪啦”几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刚见到这副情景,拓拔云便疾步向前冲去,我定睛一看,只见那些掉在地上的,竟是几个身形剽悍的大汉,只是一个个双眼紧闭,一丝活的气息都没有。他们的心口,无一例外地插着一枚金铃,显然是属于拓拔云才有的武器。
拓拔云冲到半路,陡的止住脚步,愣愣地看着那些大汉的尸体,喃喃地说:“不可能,不可能会这样……”
望着她的确是失魂落魄的样子,白衣女子诡谲一笑,不见任何动作,一抹乌黑的似云雾一般轻盈的物事便向拖把云袭去。那东西虽然看起来很轻,却去势极快,这次我可不认为再会有什么变故发生。看拓拔云的样子,明显便是早已经被眼前的情景弄得惊呆,而不是像先前那样是因为要诱敌才摆出这个样子的。
那几个少年见着拓拔云正要遭此毒手,也不由朝那边望去,接着互相递了个眼色,脚下生风,纷纷朝门外走去。白衣女子见状,冷冷一笑,说:“事到如今你们还能逃得出去么?”
话音刚落,便只听“唰唰”几声,数十条人影从周围的帷幔中飞进屋来。他们一个个身着武士服,手中握着一把长剑,二话不说便将那几个少年攻去。此时拓拔云也注意到大事不好,慌忙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来却看见那团朝自己急速飞来的乌云,不由愣在当处,半步也移动不得。
白衣女子只是冷冷望着这一切,唇边带着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袖手旁观着这一切。可正在这时,变故却又再一次出现了。
只见一抹极淡极淡的青影飘了过来,然后,呆呆站在原地的拓拔云被那青影轻轻抱起,逃离那一片即将来临的危险。直到确信已无危险时,那青影才将拓拔云放了下来,然后敛眉对她说道:“青翼来迟,还请小姐恕罪!”
只见那叫青翼的是个剑眉星目的少年,以他刚才的轻功来看,他的武功必定也是极高。我不由挑了挑眉,原来在场的每一派,都早已将一切都布署好了,而我原本也是计划的主导者之一,可现在,却只能被迫置身事外,丝毫也动弹不得。并且还不知道,在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时,我又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