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我不置可否地笑笑。我可不奢想在他心中,我会与杨烟寒有着同等的地位。毕竟,对他而言,我与杨烟寒,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较。
我宁愿相信,他是实在找不出任何可与我身份匹配的衣服,才只好无奈地将这件衣服给我穿。
全部收拾好了,我才在凝霜和凝露的带领下,又回到了那个大厅。却见所有的太监宫女都已退去,只有墨锦一人坐在茶几旁,端着一杯清茶,一个人喝着。他的头发也是有点湿润,并且衣服也换成宽松的玄衣,显然也是刚刚洗完澡。
看见我出来,他站了起来朝我望来。可是他的眼中,却有一丝奇怪的光芒闪过,望着我的眼神,也是叫我看不懂。
我索性忽视不见,向他走去,边走边笑着说:“三哥,你也刚沐浴完么?”
“是啊。”他的神情,又恢复成平时的清冷,似乎方才的那些奇怪的眼神,只不过是我的幻觉。
然后,他又望向我身边的凝露和凝霜,说:“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是。”她们跪安之后,便朝里室走去。在临走之前,还都齐齐向我望了一眼。我朝她们微一点头,她们才放心离去。
真是忠心的宫女啊,时时不忘提醒我帮助墨锦。
直到她们两个离去,墨锦才望向我,笑着说:“紫竹,我们到外面走走吧。”
“哦。”我点头,走到他的身边。沐浴后的他,身上那种翠竹清香更加怡人。并且松散的黑发,还有一身玄衣,都远远比白日里身着白衣的他,看上去更加俊逸无比。
见我望着他,墨锦一笑:“我们到凉亭里去坐坐吧。”
我慌忙移开视线,跟在他的身后。很快,便走到了一个小小的凉亭里,只是这个凉亭里面,只有一张不算很大的石凳,便再无其他地方可以坐人了。
我和墨锦坐在那张石凳上,相互之间已没有了任何多余的空间。墨锦身上的清香,夹杂着夜晚凉亭边的花香,一齐向我鼻子中袭来,让我不觉有一种目眩神迷的感觉。
我赶紧让神志清醒起来,一路上,便直觉地感到墨锦有话要对我说,却又踌躇着不说出来。我可千万不能让自己的神志,沉迷于这片暧昧的静谧中,所以,便立即打破这片沉默,转头问他:“三哥,你是否有何话要对我说?”
墨锦垂头一笑:“不想我如此掩饰,还是被紫竹看了出来。”
我也笑,却直觉地感到他将要说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那么究竟会是有什么事情,令得他如此欲语还休?
他转头看我,脸色却是变得严肃起来。见我一脸错愕地望着他,又垂头轻叹一声,说:“紫竹,你告诉三哥,那个宫女的死,是否你所安排?”
我心里暗叹,他问的,果然是这件事情。也是,在宫中活了这么多年,就算他再清高,对于这种诡云谲波,应该也是经历不少。再加上那时我也露出了一些口风,所以假如他不知道,反倒还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三哥真是明察秋毫。”我叹气,“不瞒三哥,其实紫竹所处的环境,远比三哥想象中的,还要凶险三分。死掉的那个宫女,名叫云双,是碧草安排在我身边的内应。而为我们举灯笼的,则是对我忠心的宫女,名叫百灵。”
我顿了顿,见墨锦正听得仔细,于是又接着说:“百灵早已打听到会有那事发生,便与我制订好计划。那时百灵拿着灯笼跑开,就是不想让那凶手看清我的容貌,然后,我便拉着你跑入树丛之中,等待着云双前来。”
“其实云双过来,只是想来看看我死了没有,却被凶手以为是我而被误杀掉。因为不想让三哥也牵扯入我与碧草的风波之中,所以才没有把真相告知三哥。但若三哥问起,紫竹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看来我编故事的本事,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强啊,看墨锦的神态,便知已被我骗过。
他皱眉道:“我当真不知紫竹身边有如此多的危险,想想以前一直对紫竹如此冷淡,以致令得紫竹屡次险被奸徒所害,三哥真是对你不起。”
我垂首一笑:“三哥何必要如此自责?想来还是以前紫竹不懂事,所以才会令得所有人对紫竹积怨甚深。而经过这些劫难,紫竹也已明白,所以才会勤习诗书,勤学礼仪,以改先前形象。”
“难怪我会觉得紫竹与先前不同。”墨锦沉吟着说,“可是似乎碧草对紫竹的怨恨,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消除得了的。”
“是啊。”我皱眉,“想来此件事情,还需三哥帮我一个小忙,不知三哥是否乐意?”
“紫竹但说无妨。”
还真是爽快啊,也不怕我会设个陷阱让他踩。不过我要他帮的,的确也只是小忙。
“三哥请答应我,此次虽是我拉着三哥躲避,但对外人说时,还请三哥说是你觉得事情怪异,所以才拉着我躲起来,好么?”
他没有问原因,便点头说:“好,三哥答应紫竹便是。”
“多谢三哥!”我喜出望外,这样一来,百灵便不会怀疑我已识穿她的身份了。
墨锦望着我,又转过头来,一脸缅怀:“我想起以前紫竹与我最好,可是自从玄羽出现之后,紫竹对我,便生疏了许多。好在今日,终于又与我亲近起来。只是我不知,是否对于世间所有女子,情郎,都是比哥哥要重要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