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扬眉:“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林兄弟武艺虽高强,但身子毕竟比常人瘦弱,恐怕经不起牢狱之苦,所以还是让我一人承担比较好。”殷三说,“况且此次事情,也是由我店里的人挑起的事端,是我拖累了林兄弟,所以这烂摊子,也是只能让我来收!”
我望着他,他的脸在这夜色中看来,充满刚毅的轮廓。果然是个义薄云天的汉子,为兄弟为朋友,都是甘愿两肋插刀。我心里不由涌起一阵豪情,连我的思维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豪情控制,再不复以前一贯的冷静。我情不自禁朝前走去,一直走到他的身边,说:“如果你把我当兄弟看的电话,便不应对我说这种话,所以这个烂摊子,也算上我的一份!”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与我以往的作风真的截然不同。也许是这此时的气氛感染了我,也许是殷三的义气感动了我,让我从以往的冷漠无情中挣脱出来,让我冰冷尘封的心温暖起来。
殷三听了我的话,神情也变得激动起来,将我手握住,说:“好,能得林兄弟这般讲义气的朋友,是我殷三一辈子难得的福分!若林兄弟这般说,那殷三也不罗嗦了,以后若林兄弟开口对殷三要求什么,殷三必定不会推辞!现在,就请林兄弟随我一起下去吧!”
我点点头,便施展轻功与殷三一起纵了下去。那群兵卫看得我们轻功如此高明,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殷三走到那门牙仍在流血的长官面前,说:“我愿意随你一道去牢房,现在就走吧!”
“好,大家把他绑起来!”那长官反应过来,又恢复成原先凶神恶煞的样子,回过头去对他的那些手下发号施令,他的那些手下马上过来把殷三抓了起来。
他把殷三抓牢之后,便转过头来望我:“你呢?”
我淡淡一笑:“我自然也愿意跟你走!”
可是却见着那长官的神情不对劲,他呆呆地望着我,眼里闪过种种奇怪的神色。我不由皱眉:“你这般望着我干什么?”
他没有再看我,而是望向他那帮手下,说:“你们看他是不是女人?”
殷三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林兄弟是长得比一般人瘦弱,却也不是女子吧,你是不是眼睛出什么问题了?”
那长官又转头来望我,眼里仍是有着疑惑。我忽然想起我洗完澡后,眉毛没有加浓,脸也没有涂黑,并且头发没有绾起,衣服也不似平时一般扣紧,也许他真的会看出我是个女子。不由心里一惊,思量着要以什么方法才能脱离这里,以免被玄羽抓回宫中。
他盯着我半天,忽然叫了起来:“这小子没有喉结,他果然是个女人!喂,你们不要傻站着,赶快把她抓起来丢进女牢!”
看来他并没有认出我,我放下心来正待要让他们来抓我时,却只听见他的一个手下凑到他耳边,用别人不能听见,但内力深厚并有意偷听得到我绝对能听到的声音说:“大人,小的感觉她有点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一般!”
“什么?”那长官一挑眉,“你小子是不是对她起了色心,所以才这般说的?”
“小的不敢!”那人慌忙说,“我只感觉好象在哪里看过她的画像,可偏偏一时又想不起来,莫非她是什么钦犯——”
听到这里,那长官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而我也在此时直觉地感到大事不好,于是赶紧运起轻功朝刚才那房里掠去,打算将我的行李拿出来。刚进得那房里时,只听那长官惊呼的声音响起:“大家快去抓那女的,她是将军正用重金悬赏的钦犯,绝对不能让她逃了!”
听了他这么说,我便知晓我已被他认了出来。当然我的身份不是大楚的公主紫竹,而是某个盗了玄羽某个宝贝的女飞贼。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全国各地通缉我。
我拎起我放在床尾的行囊,便朝窗外飞去。看见那些兵卫朝我涌来的身影,看见殷三讶然望着我的神情,我朝他一笑:“殷兄,后会有期!”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我一直在屋顶之上跳跃,看见街上已经出现了火光的闪耀,便知道全城的士兵都出来抓捕我。知晓沙城已非久留之地,我便奋力朝城门掠去。可这时,向城门涌来的人也越来越多,我这一路用轻功也掠得极为疲倦,正待休息一会时,只听一个声音传来:“不许动!要是再动的话,我们立即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朝那声音望去,只见在城楼之上,不下一百人用弓箭对准我,明显只要我在敢轻举妄动,他们的箭便会齐齐向我射来,将我射成一个马蜂窝。不过我的心里却一点也不担忧,只因为知道他们绝对不敢杀我,玄羽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必定是活捉,因为他也想要一个解释,关于我从皇宫逃离出来的解释。
我朝那边微微一笑,说:“好,我这就跟你们走,只要你们不要这样恐怖的拿几百支箭指着我就好了!”
一边说着,我一边从行李中将那支玉箫拿了出来,那为首的一人见着我的动作,不由警惕问道:“你在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只是想再看这支玉箫一眼而已!”我淡淡一笑,“这支玉箫是我从将军府里偷出来的,马上就要作为赃物上缴了,我又怎能不好好看上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