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他焦急地说着,“现在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让你不再痛成这个样子,并且反正我的血也已经流了,你也只有这样做的选择了!”
我摇摇头:“不行!就算能让我的心不再痛,我也不愿意喝你的血!并且,难道除了这个办法,便再没有别的办法了么?你要跟我说真话,你不要骗我!”
“别的办法当然有,但我却不能用!若是用那个办法,那还不如杀了我的好!”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沉痛,旋即又变坚决,“快点喝吧,要是血凝固了就不好了!”
我将他的手推开:“那就让他凝固好了,反正我不会喝你的血的!况且就算我的心痛好了,你的心也仍然会痛啊,我怎么能只顾着自己?”
“你的心不痛了,我的心自然也不会痛!快喝吧,莫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他将手凑向我的唇边,“并且,如果血凝了,我便又会在上面加个口子让血流出来,难道你愿意看我这样做么?”
“我——”我不由怔住,眼看他手上的血已经停住了流动,他的眉微微一沉,右手一挥,那把匕首便又在那道伤口上加了一道,登时鲜血又汩汩地流了下来。
“不!”我只感觉心更加的痛,便连眼泪也几乎要流了出来,只有紧紧拉住他的手,不住点头,“好,我喝,我喝还不行吗,你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只要你答应了,那我就完全放心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却是无限欣慰地一笑。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只感觉心一酸,泪水终于忍受不住,一颗一颗地流了出来。我将他的手拉起,一口一口吮着他的血,只感觉才喝了几口,心里的疼痛便得到了莫大的缓解。又吮吸了几口之后,疼痛便再也不曾感觉得到。
我将他的手放下,泪却流得更加肆虐。他见到我这样,慌忙伸手替我来擦泪珠,一边急急地说:“林姑娘,你不要哭了,都是我不好,我惹你伤心了!”
我只感觉心里又酸又甜,禁不住说道:“你什么时候不好了?你对我那样好,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答谢你!”
听了我的这句话,他的手一怔,然后又将手放了下来,叹了口气,眼中尽是哀伤:“你别这么说,其实一切,都是我欠你的,所以我自然要偿还给你。”
他的这句话将我说得一头雾水,不知他这样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一切都是他欠我的,他究竟又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不由心生疑惑,正待问他这样说的原因时,却只看见他的手仍在流血。我心里一紧,赶紧自身上将一瓶药拿了出来,将他手抓起,说:“你的手流了这么多血,让我来帮你止血吧。”
说着,我便将药倾在他的伤口上,用手轻轻地涂着。忽的却感觉到他手有些僵硬,赶紧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很疼?”
“不,不疼。”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似乎有些惊惶。我却没空去看他此刻的神情,只觉得单看着他的伤,我的心便如刀割般疼。我强压住心里关切,从怀里取出一条丝绢,说:“血已经止住了,现在我要替你包扎了,如果痛的话你不要忍着,一定要说出来啊,要知道我真的不愿再见你受什么苦了。”
可是我说完这句哈,却没听见他的任何回答,只是感觉他的手仿佛轻颤了一下。我不由抬头看他,却正见他也正低头看着我,刚触着我的视线,他便赶紧垂下眼睑,任浓密的睫毛遮住他眼中所有神采,然后点了点头,说:“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的。”
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更是奇怪,可是我却又偏偏不知道原因,也不能去直接问他。看来他说过的那个灵犀剑法真是一个极重要的线索,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好好地问问林雪儿。
我将丝绢往他手上缠去,缠得很小心很仔细,生怕触着他的伤,让他再次感觉到疼痛。可是忽然间,我却感到一种极奇怪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周身,顺着这种感觉传来的方向,我情不自禁抬起头来,却撞进他幽深的眼里,再不能挪开视线。我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他,只觉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此刻,只有沉默才足以表达出所有的意境,我们便这般对视,不管外界有无阻拦,不管周边有无危险,也永远这样凝视下去,直到天荒地老的一天。
见我也如他一般望着他,他的眼里逐渐笼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右手也渐渐升起,抚上了我的脸颊。在他手接触我脸颊的那刻,我只感觉我的身子都似乎在瞬间颤栗了起来,是一种无法描述的幸福,已经在瞬间完全控制了我的心神。我没有躲闪,唇边掠起了一抹笑意,不敢相信我一直期盼着的幸福,便在此刻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他眼中的雾气越发的深,眼神也更加迷离,看着我,明明应该是无比的幸福,我却只觉心底蓦然升起一种彻骨的忧伤。忧伤中,只能听见他喃喃的声音响起:“紫……紫……”
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是他的眼,却在瞬间变得清明起来。见着他的手正轻抚着我的脸庞,他似乎吓了一大跳一般,赶紧像触电一样讲手移开,不住地说:“对不起林姑娘,都怪我……”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更觉心中疑惑万分,他刚才明明是一副深情难抑的样子,好象马上就要对我表白一般,可是现在又想与我撇得一干二净,他到底想干些什么?难道是在刚才,他忽然想起了他那叫紫什么的情人,并且还将我当成了他的情人,所以才会有那般失措的表现?我只感觉心里莫名的火大,便将他的手一撒,冷冷地说:“我可不是叫紫什么,我叫林络绎,还希望你不要叫错人!并且我替你包扎也是因为你救了我,我才这样做的,你可不要想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