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的。”叶君翎笑了笑,“老夫准备于三日后开一个诗会,届时会有许多京中久富盛名的才子前来,还希望你们两位也来,老夫想将你们二人介绍给他们认识。”
“是,晚生遵命!”我和秦落羽对望一眼,彼此都知叶君翎这样做的原因。我们来这里找叶君翎自是为了晋身为官,而他招揽少年英才也是为了给大昭注入新血,这些新血自然影响力不是很大,那这样一来,要难题吗恩发挥最大的效用也是不可能。所以在这种状况之下,叶君翎便要将我和秦落羽彻底引入京城的士人圈中,让我们的才华得到大家的认同,这样一来,我们要踏入仕途,可就简单多了。
叶君翎见到我和秦落羽的神情,便知我们两个已充分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便又笑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完全放心了。你们两个也坐下来吧,待会老夫可要好好地款待你们!”
“谢大人!”我们都坐了下来,叶君翎又跟我们讲起了一些与赤都中的时人交往时应注意到的问题。我虽然在和他说着话,可是那阵琴声却无时无刻不在传入我的耳中,扰乱着我的心神。我明明感觉这个女子抚琴的风格极为熟悉,可是却总是想不起我曾在哪里听过,也回忆不起我什么时候听过一个女子弹琴。观之秦落羽,也是有点心不在焉,似乎也在为着那阵琴音而乱了心智。
不久宴席便开始了,叶君翎不愧是远近闻名的清官,这一顿饭虽称为宴席,却也没有多少山珍海味,也没有如其他宴席一般,有着歌伎舞伎来助兴。只是他陪着我和秦落羽吃吃饭说说话,还行行酒令,宴席便差不多结束了。不过我却知道,通过这次宴会,我们和叶君翎的距离便近了一步,这样一来,只要在三日后的诗会中我表现够好的话,要见到端木叶非,可当真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
之后我们便告辞离开了,走出叶府之后,我又想起刚才我与秦落羽没有谈完的那席话,于是便问道:“对了秦兄,方才我便想问你,刚才在尚书府中弹琴的那个女子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她是谁的吧?”
“不错,我的确知道她是谁,说起来,我以前还曾见过她一面。”他笑了笑,说,“她便是叶大人的千金,这京城中最才貌双全的女子,我虽未听过她弹琴,却也知那琴音必是由她所奏。”
“哦,原来是她。”我点点头,关于叶君翎女儿的事情,我倒是听过不少,无非是说她貌可倾城才可倾国,是全京城的少年才子们的梦中情人。现在看秦落羽的神色,他自然也是那些仰慕者之一。虽然知道传闻并不一定真实,我也可以想象那个叶小姐的绝代风华。若不是因我这次来赤都是有着任务,我倒真的很想去和她结识一番,看看她究竟才貌双全到何种程度。
秦落羽见我神情冷淡,眼中掠过一道疑惑的光芒,稍稍有点意外地问道:“似乎苏兄对叶小姐并不十分在意,难道苏兄便从未听过京城中人对叶小姐的谈论么?”
听他这话,还真当那叶小姐是大众情人,世间所有男子都要拜倒在她石榴裙下了,我不由微微一笑,说:“她既是如此优秀,那必是已名花有主了,我又何必要自寻烦恼呢?”
听得我这么说,秦落羽的脸上也不由闪过一丝黯然,轻轻叹了口气,说:“苏兄说得不错,叶小姐这样的女子,料想世间能有资格娶她为妻的男子,也是寥寥可数的吧?”
“既然你明白,那就不要再这样闷闷不乐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只有放手才会快乐啊!”我在他肩上拍拍,笑道,“好了,我有事要先走了,秦兄,告辞了!”
“慢走!”秦落羽听了我的话,脸上的黯然有些微的减淡,却仍是不肯逝去。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必是仍对那叶小姐余情未了,于是也不再劝他,便告辞而去。
我走在赤都的街上,仍然能够感觉到一路上都有无数的视线向我扫视而来。我无限无语地忽视着那些肆无忌惮看我的目光,心想这赤都的女子可是比云城的女子还要大胆,不由又想起了那日在云城当街让丫鬟对我求爱的那个少女。她曾说过她是赤都某个官宦千金,平素都是位知书达理的淑女,只因见到我才情不自禁疯狂了一下,还真不知我这次来到了赤都,又会不会再见到她,再被她似那次那般当街求爱。如果真是那样,那我的麻烦,可当真是会极大的了,毕竟我这次来赤都是为了使美人计,而不是中别人的美人计。
大昭这样开放的民风还真是让我极度不能接受,比之而言,大楚的伦常纲理可是多得去了。还真不知那端木叶非在这种风气的熏陶之下,会不会早就红粉知己一大堆了,到时就算我出现,他也不会对我一心一意。玄羽说过端木叶非喜欢的女子会与他相同,可是玄羽至今都未曾与任何除我之外的女子有过接触,就算他说得对,要对付起端木叶非来,无疑是困难得多。所以我唯一能祈祷的,就是端木叶非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就算有无数美人对他投怀送抱,他也是坐怀不乱。
虽然这种期望的可能性极低,我也知惟有这样,我的计划才能完全成功实施。就这样一路走着,渐渐见着前面有着一条宽广清澈的河流,在河里还漂着许多外型亮丽无比的画舫和富丽堂皇的游船,间或还有一些小扁舟在随波逐流。刚看到这条河,我便知晓它便是赤都的著名风月之地倾香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