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豹房?看来他果然是知晓了我所言的真假性啊。我心里暗笑,却是一脸恭敬与荣幸地答着:“是,微臣必将谨遵皇上之命,不管有何艰难险阻,有着皇上的全力支持,微臣也必是会丝毫不用担忧的!”
“艰难险阻?”听着我这话,天隆帝脸色一冷,声音也是冰冷无比,“你放心,这次有着朕的授意,朝中无论何人,都是绝无阻拦这件事的可能!若真有人敢这般自寻死路,那也怪不得朕不讲情面了!”
看着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浓重杀意,我及时隐去唇边流露的嘲讽笑意,躬身答道:“皇上所言甚是,微臣必定不会让皇上忧心的!”
次日天隆帝将建豹房的消息便传入了群臣的耳中,自然是得到了一干大臣的反对。其中反对声最大的是叶君翎,看到他这般努力想改变天隆帝主意的样子,我也不由暗暗叹气,他的确是个忠臣,可惜他的主上,却不是明君。
听着群臣的反对声,天隆帝脸色很是不豫,却是按捺着没有发作出来。直至见得下面群臣说的差不多了,他才带着一丝不阴不阳的笑意望着众人,淡淡说道:“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朕意已决,此事交与苏晚照全权负责。既是再无它事,便退朝吧!”
一旁的太监总管慌忙叫道:“退朝!”
听得这两个字,叶君翎慌忙说道:“皇上,微臣还有要事禀报皇上!”
此时天隆帝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听了叶君翎的话,朝他冷冷望了一眼,声音冰凉:“朕都已说了退朝,你还想说些什么?”
“微臣不敢!”叶君翎心中一凛,慌忙答着,天隆帝理也不理他,冷哼一声,便朝后堂走去,只留下一群山呼万岁的大臣在大殿中跪着。
等到群臣都走得差不多了,端木叶非便对叶君翎说道:“叶大人也不必多言了,依我看来,父皇这次是已经打定主意要这般做,任何人都不能更改。只是我不懂,为何这件事,他会交给你完全负责,苏晚照,还希望你不要骗我才好!”
说着,他便又将视线转到了我的身上,虽只是静静的望着我,眼里却似有着一抹莫名的情绪。见着他的这种眼神,叶君翎也不由朝我望来,说道:“晚照,莫非这件事情,便是与你大有关系么?”
听着他的话,我苦笑了一声,才说:“连殿下和大人都这般问,便让卑职知道,也许在每个人的心里,我都早已是一个佞臣了吧?”
他们都没有说话,可是我却只我的话并没有错,于是我又说道:“可是谁又知晓,做这样的一个佞臣,在我的心里又是多么的难受,但为了江山社稷,我又不能不这样做。”
端木叶非仍望着我,听得我这番话,神情也依然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淡淡的说:“莫非你想说的便是,此事是完全由父皇决定,而你是皇命难违,才这般做的?并且你还想利用你这个‘佞臣’的身份,暗劝父皇从此醉心国事?”
我点了点头,仍是苦笑:“殿下说得不错,只是卑职也知,这样的解释,的确太牵强了些,就算讲出来,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我说的倒也是实话,只因此时叶君翎的脸上,便明明白白写着“我不相信”四个大字,而一旁的端木叶非则是双眉微皱,眼神似在看我,又似在看着别处,看不出来他在想着什么。
大概过了半晌时分,我便只见端木叶非抬头来看我,在他的眼里仍是没有什么感情,说出的话却让人出乎意料:“不,我相信你!纵使世人都不信,我也知道,以你的性子,是绝不会去做什么佞臣的!”
真是很会收买人心啊,假若我当真是个普通的角色,说不定便真会因他这句话而得大遇知己之感了。虽然很不屑,但戏还是要做足,我装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跪下磕头:“卑职多谢殿下这般信任,殿下请放心,卑职必会全力劝诫皇上,绝不辜负殿下一番苦心!”
“你先起来!”端木叶非上前一步,将我扶了起来。可在他的手触及我的瞬间,我却只觉有一股细微的内力自他的手心传来,一直袭入我的经脉之中。我心里不由暗暗冷笑,他嘴里口口声声说对我绝对相信,可在他的心里,他仍是不信我,所以此刻才会用内力来查探我有没有武功,来证实我与那个叫“林络绎”的女子有无关系。可惜我的内力远比他高,不管他怎么查探,也终是无济于事。我索性对他那股内力完全不加注意,任它在我的经脉之中驰骋,也是没有一丝内力出来将它阻拦。如此查探了一番,也没有丝毫效果,端木叶非的眼睛深处掠过一道失望之色,随即便收回内力,眼睛却望向了我的咽喉之处。
我知道他想看我有没有喉结,可惜这也注定是件无功而返的事情。有着岳洋在,为我制造出一只假喉结混淆视听自是简单异常,而我耳朵上扎的两个耳洞,自也早被岳洋所去除。
如此查探了一番,也是丝毫没有任何收获,端木叶非似是颇有些失望,将我手松开,微微一笑,说:“你为了天下社稷这般委屈自己,当真是我大昭每个男子的典范,恰好我大昭另一位少年俊杰也于今夜抵达赤都,不如我便介绍你们相识,如何?”
“少年俊杰?”听端木叶非的话,我似是大略猜出了那人是谁,不由只觉心跳得有点紊乱,禁不住望向端木叶非,问道,“不知殿下要让卑职结识的,又是哪位少年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