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疑惑应道,转头看四周,整个酒楼上面的确只有我们两个女客,而这两个女客之中,我这副容貌确实引不起任何人注目,而云庭却因是当秀女选进宫来,所以相貌便自然十分美丽。而昔日云庭走在街上,却为何没有引起轰动的效果,疑惑之际,我向对面的白十娘望去,只觉此刻的她,虽然相貌及服饰都与云庭相同,却有一种云庭无法比拟的风韵。想象平日听见外界对燕羽十八莺的评论,说这十八个女子均是妖媚非常,使出美人计来从未失算,便知为何她只是这样坐着,便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了。
可是整个酒楼之上,却有两个人根本就没往这边看上一眼,便是刚才我注意的那两个少年。看见周围人看着白十娘口水都要流下来的色咪咪的样子,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就算我们再怎样隐瞒我们的身份,麻烦也是会找上门来的。
果然,不远处一桌便有一个油头粉面的阔少向这边走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明显是其跟班的家丁。他一路走到我们桌前,停了下来,指着白十娘问我:“不知此位是否是姑娘的婢女?”
我当然知道他这样问的原因,也知道不管给白十娘编造什么身份也是骗他不过,于是也只有点头。那阔少听了之后笑吟吟说:“既是如此,那姑娘开个价,将她卖给我如何?”
我看了一眼白十娘,见她正垂首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不禁心里暗暗冒火,冷冷一笑,说:“她是我的人,若是任凭你说卖便卖,那我还颜面何存?”
那阔少不想我会拒绝他,脸上的笑容迅速冻结,正待要说话,他身后的家丁甲已经替他出头了:“喂,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家公子跟你买这奴婢是看得起你,你别这样不识好歹!若是得罪了我家公子,不但你这婢女,便是你自己,我家公子也有本事将你抢入府中!”
家丁乙也不甘示弱:“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何人?我说出来吓死你!我家公子乃是当今丞相大人的公子,怎么,听得我家公子的来头,你还敢不敢拒绝?”
“丞相大人的公子?”既然是这样,那他就是拓拔傲的儿子,碧草的表哥拓拔远,难怪敢这么嚣张。可是我却不知,他既然也是皇亲国戚,却为何不认识我?
拓拔远得意大笑几声,说:“怎么,现在还打不打算卖啊?本公子劝你最好不要不识好歹,否则人财两空,可别怪跟公子没提醒你!”
他这话还真是说得狂妄,跟以前我在电视剧里面看到的那些依仗父辈权势为非作歹的恶少一模一样,可是很不巧,此刻他逞威的对象,来头比他还大,若是我向他亮出我的真实身份,还不知他会吓成怎样。我正待给他点教训尝尝,却看见白十娘垂着头,唇边却扬起一抹嘲讽事的笑容,有想起他先前对我不恭不敬的态度,于是心里暗暗冷笑几声,也想给她点厉害瞧瞧。拓拔远见我不说话,又嘿嘿笑了两声,说:“你还不说话,我可不管你是哪家的小姐,反正今日你这婢女,本公子是要定了!”
我又望了一眼白十娘,见她仍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于是便笑了声,说:“实在抱歉拓拔公子,并非我不想将她卖给你,而是我实在没这个权利,她只是我的婢女,却与我并没有订定任何契约,所以拓拔公子若想要她,我却不能做主,只能劳烦公子亲自征询云庭的意见了。若云庭答应跟你走,我自然也不能反对。”
“此话当真?”拓拔远双眼一亮,说,“姑娘真的不作反对?”
我微笑点头:“那是自然。”然后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两人,白十娘听得我这样说,终于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我,我才不屑于与她对视,只是淡淡说:“云庭,这是你的事情,你自己做主便是,不用望着我。”
白十娘继续发愣,眼中的惊诧之色更深。一旁的拓拔远已将说话的对象由我变为了她,嘿嘿笑着说:“如今你家小姐已摆明不管你的事情,怎么样,决定好了要不要跟着本公子?”
他身边的甲乙家丁在一边添油加醋:“你可要知道,我家公子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若是你跟了我家公子,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哪里不比你和你家主子强多了?要是聪明的话,就快点答应我家公子!”
拓拔远不住点头:“你们说得对极了!小美人,你可想好了没有,本公子可是非常尊重你自己的决定,不过如果你把本公子惹急了,我可不能保证我仍然是个君子!”
我不由暗笑,这种话也说得太厚颜无耻了一点,明明是********,却偏偏装出这样一副民主的模样,并且还敢自诩“君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没有自知之明。不过既然我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白十娘,接下来的事情便该由她来处理了。反正看全酒楼那些人,因为惧怕拓拔远的来历,所以都装作没有看到这一幕,我倒要看看究竟她有何手段能够化解这个麻烦。
白十娘仍然在望着我,也许是看穿我此时的心理,眼中闪过一丝莫测的光芒,垂首咬了咬下唇,再抬起头来时,脸上已经扬起了娇羞的笑容,盈盈站了起来,望着拓拔远笑着说:“奴婢答应公子的要求,能够服侍公子乃是奴婢毕生荣幸,又怎会拒绝公子?”
她此时的声音清脆中透着些许慵懒,听起来让我这个女人都不由心旌摇荡,更不用说拓拔远这个浪荡公子听起来会如何了。拓拔远笑得越发得意:“嘿嘿,既然如此,那小美人你从此便是本公子的人了,不如先陪本公子喝喝酒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