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干嘛?”笑意更深,唇靠得更近。
“别……别这样……”天,让我直接晕倒算了!
感觉来自他胸膛的闷笑声,大王子一脸柔情地看着我,表情异常惑人,他的双唇呈现健康的嫩红色,细细的纹理,仿佛是一道美味佳肴,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天,我在想什么?
就在我分神之际,他猛地拔下深深陷入我脚底的长指甲!
“啊……”我禁不住惨叫出声,唇被堵住,堵住了我痛苦的嘶叫,我紧紧咬住他的下唇,直到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才松了口。
大王子并没有在意,只是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迹。
当他的目光触到我受伤的脚时,面色大变,连忙一挥马鞭,“我们回去!”
伤口依然在痛,我忍不住低头看去,靴鞋上染着的血迹,不知何时,由鲜红变成暗红了……
只有一种可能,那女子的指甲里有毒,或是她的手本就有毒!
莫怪,她那双手瞧起来特别古怪……
我的心微凉,有种恐惧浮上心头,随着马背的颠簸而不断颠簸,大王子在耳边安慰着我:“别担心,宫里有最好的御医,一定能治好你的毒……”他说得很温柔,很镇定,可是他紧绷的身体和微颤的手心泄露了他的紧张和焦急。
手心握紧,拇指上的扳指隐隐磕着我的掌心,我抬起来细瞧,它又发光了,不比上次的耀眼,这次是低沉而黯淡的幽红,像萤火虫一般在其间闪烁……
看着它,我恐慌的心莫名平静了下来。
大王子继续策马狂奔,恨不得马能生出八条腿来,一下子飞回宫中。
身后的人很快被甩到千里之外,渺小如蝼蚁。
“别紧张,我不会有事……”我试图安慰他。
“我不会让你有事!”他的声音急促而紧绷,挥鞭的手更加大力。
脸色苍白,脚在流血,唇角,却绽开一朵雪白的笑花,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夕阳西斜,马蹄声不绝,冬日近了,天气凉了,透着丝丝寒意,我忍不住向他怀中缩了缩。
“很冷吗?”他问,仓促低头。
“有点……”我老实回答。
马速慢了下来,再慢,然后停住。
他解开身上的马袍将我整个包住。
“你呢?”我看到他只着一件单薄的外衬,“这样很容易着凉……”我不赞同的边摇头边将衣服脱下来还给他。
“把我抱紧点就行了……”他扯出淡淡的笑意,唇角微白,脸色欠佳,看着我的眼中满满的担忧。
我的颈子微垂,没有再说什么,不想让他担心,只能听话地抱紧他。
大王子挥动马鞭,那是我们继崖底后的第一次亲密接触,奇怪的是,两个不是特别熟的人,彼此之间既然没有陌生感,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这是他的宫殿么?
我打量着富丽堂皇的宫殿,与殊日国的皇宫不同,那里是连成一片的高墙红瓦,像一个硕大而奢华的金笼子,人被困其中,便不得逃脱,而这里的建筑,累积上去,有三层之高,越往上越尖细,如黄金堆砌的古城堡,充满了迷幻而神秘的色彩,引人遐想。
这座宫殿就如大王子般迷离,令人捉摸不透,华丽而优雅的外表,让人不自然地走向他,走近他。
我被大王子抱着走过层层长阶,一路上跪倒了一片的婢女、侍卫,他们齐呼着:“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洪亮,响彻云霄,有成片的大雁飞过。
此刻,我才算是真正意识到他成为大王了,而不再是大王子!
落夷国最年轻,最智慧,最英勇的王继位了!
落夷国内,举国同庆。
他抱着我,一直走到最深处的内殿,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的寝宫,刚建不久,除了我,从未有女人在此逗留过,龙床很大,可以睡四个人的样子,只是空旷地冷人骨寒,他将我放上龙床时,已经有一连串的御医闻风而来,在外头待命,然后由仆人一一引进……
大家围着我,一阵把脉,察色,推敲,一众御医研究一番,皆无奈地摇摇头,说,我的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如果能早一步或许还有救……
大王子脸色铁青,大发雷霆,“你们今天若治不好她,都把脑袋留下!”
一干人吓得腿脚一软,纷纷跪倒,磕头求情……
“一群庸医,养着你们何用?”大王子来回走动着,忽地上前踹了当头的人一脚,大家似乎从未见大王子发过这么大的火,脸色皆吓得惨白一片,额上的汗在大滴大滴往下滚。
我的呼吸很困难,似乎有人在勒着我的脖子,令我喘不过气来,不过,相较于方才的痛彻心肺,此刻似乎要好得多……感觉自己本身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御医说得那么严重,已经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扳指的光芒越来越明亮,怕吓着旁人,我偷偷把右手别到身后……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我们也是尽力了……”
“这位姑娘的病已深入骨髓,病入膏肓了,就是神医在此,也难以起死回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