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是等待……
等待永远是一件痛苦的事,不管是等待情人,等待承诺,还是等待死亡!
众人相互对视,眼神交流,大都都是在质问我,你在干什么?
我回他们一记卫生眼,这叫孤注一掷,比等死要强!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寂静的空气中只有大锅沸腾的声音,那里煮着的人肉,在刚才还是鲜活的生命,此刻只剩一锅浓浓的肉汤……
似乎很短的时间,又似乎很长一段时间,地窖的大门终于再度被推开,老鼠得意洋洋地扛着一个黑衣人进来了!
众人皆变了脸色。
风一被俘虏?
我的眉心高挑,细细瞧去,风一如同死人一般,软趴趴地挂在老鼠肩头,一抹疑云在心底蔓延开去,尽管事实摆在面前,我却还是不能相信……
“怎么样?”老鼠把风一往地上一丢,他还是闻丝未动,老鼠得意地笑,“这‘醉魂散’可是‘夜阁’最有名的迷药,天下间除了‘夜阁’的阁主和第一杀手夜一刀,从未有人能逃过!更何况是一区区平民!”
我心头一沉,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纵然风一武功再高强,也不能逃脱此劫……难道是我失算了?如此做,不仅救不了众人,反而牵连了风一?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风一,这种念头愈发强烈,心中的负罪感也越来越浓重……现在该如何是好?
“认输了吧?”掌柜厉目扫向我,眼中满满的得意,“现在该轮到你的精彩表演了!老鼠,给她松绑!”
“是!”老鼠兴致勃勃地给我松了绑,然后递我一把匕首。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的目光再次投向风一,渐渐地,眼底的恨意迸现,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对掌柜道:“这个人太令我失望了!请您允许我先拿他开刀!”
掌柜与老鼠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老鼠便走上前去,一把摘了风一头上的布袋,露出风一冷凛的轮廓,剑眉,薄唇,他的眉心微皱,在我靠近他之际,微微抖动了一下……
我心头一喜,疾步走向他。
“啪……”一巴掌甩过去,愣是把他打得惊醒过来了,我回眸对掌柜一笑,“我要他亲眼瞧着自己是怎么受尽折磨而死!”
“咦,他怎么这么快就醒了?”老鼠小声嘀咕着。
掌柜却扬起一抹笑意,对我的狠辣颇为赞赏。
猛地,我一剑挥去,风一本能地撇开头!
这一剑却没有刺中他身体的任何一处,而是“哗……”一声顺利砍断捆绑他的绳索!
掌柜立马站起身,他锋利如刀的眼神凝视着我,气氛瞬间紧绷,老鼠也蓄势待发,两个彪汉亦向我们逼近……压力铺天盖地!也就是一瞬间,掌柜突然诡异地笑了,眼底却是掩不住的惊艳,“啧啧!”两声之后,他忍不住赞道:“好一个聪慧的女子!”
他果然不简单,一眼便瞧出,打赌是假,借他们之手去搬救兵才是真!
手中的匕首顺势塞到风一的手中,风一接过,不经意间与我食指相触,他一愣,随即唇际扬起微乎其微的笑痕,一闪即逝。
他突然起身,黑衣素裹,肃杀之气迅速弥漫开,顷刻间融入夜色,烛光的跳跃中,他如死神降临人间,小小的匕首在他手中也宛然成了天兵的神器,锋利无比,直欲取人性命……
老鼠等人被他的气势所震撼,都忍不住倒退了两步。
“风一,留他们性命!”轻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在这紧绷的时刻显得尤为突兀,那几人在听到我的话之际,皆缓了脸色,可是,在听到我接下来的话时,又白了脸,“只要分筋挫骨就好,我还没陪他们好好玩玩呢……”口吻调皮,可是却令人凉到了心底。
“好。”风一轻轻淡淡地回道,仿佛已经掌控了生死大权,看面前几人如同看待死人一般。
突然,老鼠嘶吼一声,冲向风一,刀光剑影只是一瞬,倒下的是老鼠,他竟然连风一的一招半式都躲不过!
老鼠倒地的瞬间,猛喷了一口血,他大睁着一双老鼠眼,不敢置信道:“不!不可能!你明明中了‘醉魂散’……怎么可能?”
“你不是说天下间有两个人可以逃过的吗?”风一凑近他,嘴角扯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笑,老鼠不敢置信的眼中慢慢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渐渐转入绝望。
掌柜从风一的背后袭来,风一眸子一紧,猛地回身隔开掌柜的剑,两人厮杀开,一片刀光剑影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是眨眼功夫,两人便对了百来招,突然,一道锐利的光华闪过,有人重重落地,我定睛一瞧,但见掌柜倒在地上不断抽搐,嘴角有一线鲜血流了下来。
而风一则自半空中飘飘然落下,黑色的衣摆无风自舞,如撒旦现身,充斥周遭,满满的黑暗,满满的血腥。
我知道风一是故意放过他们,否则便是一刀致命,哪还容他们苟延残喘?
“唰,唰……”又是几道刀光闪过,众人身上的绳索同时松开。
风一冷着一张脸,目无表情,他看也不看,匕首便飞出去,一个大汉“轰……”一声倒地,我感觉大地都震撼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