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自己的命运,毫无理由的被他人编排,自己没有丝毫可以改变的空间。
如今,一切都变了,心中有的却是怅然。
若今天,她仍是他的妻,看这出婚礼,心中所感,定然是大大的不同。
她回来了,她的师兄与师妹,顺利的成了亲,她也从他身边将儿子带走,那么,他呢——
一想到明天就要面对的现实,云破月举杯饮尽杯中酒,若能借酒浇愁,暂忘一切烦恼倒也不是什么坏事不是吗?
只是,为何仍是如此的清醒。
“王爷——”同桌的,是云中祥,他一直皱着眉头看着云破月满是愁的脸,口中有言,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
云破月放下酒杯,扯唇一笑,“不要这么客气,就算现在我已经不是月初的夫婿,仍是千寒的爹,直接称呼我的名就可以了。”
微微一顿,没有太多思索,云中祥顺了他的意,现在,所处之地,非皇城,非祈王府,亦非南疆元帅府,着实没有必要太讲究身份。
云破月既然这么说了,他没有道理不这么做。
“破月,别再喝了——月初那丫头做的决定,向来都难改,你就顺了她的意,再说,祈王府中,仍有三位美妾仍等着你回去眷顾,何愁他日没有子嗣呢。”云中祥破为语重心长,这事儿,月初心中亦是如此想,不过,怕是不会直接跟他这么说吧。
云破月该清楚的。
轻舒一口气,云破月笑得有些勉强,可不是这样嘛,府中,仍有三位美妾在等着他,风雅,紫琼和娇柔,跟随他身边多年,比月初更早,就在他的身边。只是,至今为止,她们仍未怀上过他的孩子。
不是她们的错,而是他——不轻易的给予。
如今,知道了千寒的存在,他更无法想像,再让另一个女人产下孩子的可能,那情景,他不愿意去想。
“是啊,我这是何苦呢——”到头为,为难了谁,他心知肚明,“只是,寒儿是我的亲骨肉,初次为人父的喜悦犹在,却要面对父子分离的场面,岳父大人,你告诉破月,这种情感太陌生,我——不会处理。”
眼中,有丝茫然,是的,这样的事情,他不曾碰过,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才不至于伤害到,其中的每一个人。
他,或是月初,还有寒儿,甚至,更多的人——
“何不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呢。”
“可能吗?”
他也想,甚至想过,他不是云破月,他可以是二哥,可以是四弟,五弟,和六弟,就是不要是云破月,不过,天命如此——是啊,天命——他与她的结合,不就是天命嘛。
看着云破月这个样子,云中祥心中亦是不好受,在朝为官多年,祈王云破月一向都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看着他,便知道,他足顶天立地,有他在,便不需要担心什么。现在——眼男人,与之前的他,实在相差甚远。
一切,皆是因为千寒,和月初——
轻轻一声叹,云中祥很想安慰,却不知该如何说,他不是一个善言的人。
“如果初儿赶我走,我不想走,可不可以赖在这里?”突地,云破月抬头,很认真的向云中祥询问。
微微一怔,云中祥不曾想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
“我想——初儿她不会直言要赶你走的。”她只会是婉言,或是用行动表示,当然,如果真的惹怒了她,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是啊——那我可以装作什么都不明白。”耸了耸肩,对自己的想法,云破月都想唾弃自己了,不过——
似乎可行。
“何必呢——”云中祥摇头,屋里屋外的声音,之于他们,似乎,全然的不存在。
“龙耀还在,我岂能走。”
他可不想,下一次看到他们母子的时候,已经被龙耀名正言顺的拥有,那是他所不允许的,这辈子都不允。
直到大半夜,众人才一一散去,有兴奋过度的,仍在继续对喝着,对唱着,对笑着——一直,到天明来临。
带着千寒,月初早早入睡,没有闹得太晚。
翌日一早,大伙儿皆起得甚晚,一切,自然源于昨儿个玩得太疯,没有节制。准备好早膳,无需等候,谁饿谁先吃。
云夫人和月盈带着小千寒,喂着他吃他喜欢的早点。月明则拉着姐姐到一旁说悄悄话。
“怎么了?”月初不解。
“大姐,那个——”云月明,欲言双上的模样,让月初微微挑眉。
“有什么话,直接告诉大姐,是不是想做什么,爹娘不同意?”她猜测,弟弟的年纪不大,这个时候,小脑袋瓜里,或许有着很多大人所不认同的其他想法。其实,不一定要按着规定的路走,最重要的,是自己走得开心。
云月明摇头,今天,他是来当说客的,昨天晚上,前姐夫跟爹谈过之后,又跟他谈,然后——他一不小心就答应了要帮前姐夫说说好话,至少,要让前姐夫多留在阔家一段时日。
之前,他们没有互相了解的机会,之后,希望有这个机会。
“大姐——其实姐夫——呃,我是说王爷他了,很有心改过的,他说了,他一定会努力做一个好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