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事情不是那般,如今,有了寒儿,他们夫妻间的关系定然能得到改善。也不至于从此路归路,桥归桥。
明明有儿子,却跟没有一样。
月初凝着他,明亮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错鄂,之前,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他,寒儿与皇家无缘,个人各命,注定好的,永远都不会有变。无缘便是无缘,强求不来。她以为他能明了,她以为他已经接受这样的事实,如今看来,并没有。
“你想看寒儿,随时都可以。”
“还是不行吗?”云破月苦笑,“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你才会带着寒儿回到我身边。”
话,挑明了。
谁也躲不了。
月初没有回避,不曾想过回避。直视着他的黑眸,明亮的眸了,闪着的亦是万分的坚定。“我不与人共事一夫。”一字一句,却是异常的清晰。
在踏出祈王府之前,她就已经说过。
他身边,从来就不缺女人,少一个又会如何呢,只要他想,可以再增两个,再增三个。没有人会有半句多余的言语。
风雅、紫琼、娇柔都是好女儿,跟在他的身边,并没有辱没了他。
云破月一僵,脸色有些苍白,是的,他记得,他当然记得——
如果他够狠心,他会立刻做出承诺,舍弃其他女人,永远只拥有她一人,她并不会与人共事一夫,他永远都是她的。
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风雅,紫琼和娇柔都是好女人,一直心甘情愿的守在他的身边,他如何能狠下心来,将她们一个个驱离。
“我!”薄唇一扯,却有些苦涩。
“我不是有意为难你。”她似有若无的一声叹,“有些事情,能随风逝就让它随风而逝吧。”莫强求。
云破月紧抿唇,双手成拳,青筋突暴,真的就随风而逝了吗?他不甘心——
就算命早就注定了,他也会改变即定的命数。
没有什么,是天注定的,人的命,该有人自己掌控,不该交由天或地。
月初见到了云止风,若是之前,她该唤他一声四叔,不过,如今,她该唤的也只是四王爷罢了。
“三嫂,请坐——”云止风如同祈王府的人一般,如同云缺和左家兄弟一般,坚持她仍是祈王府的福晋,因为,云破月并没有向大伙儿宣布,从此与云月初断下任何关系,由此可见,他并不是真的要与云月初分得清清楚楚。
“四王爷,直接唤我月初便可。”月初淡笑颔笑,仍是坐了下来,云破月扶起云止风。
月初凝着云止风的眼。
“四王爷,现在,我要看看你的心事,之后的发展,也好心里有数。”她,在征求意见,不想贸然的窥一个人的心思。
云止风未有迟凝,俊雅的脸,溢出的是信任的笑。
“三嫂,别客气,三哥已经说过你的能耐,没有人会怀凝,能被天听一窥心事,可是生平幸事呢。”云止风笑道。
月初跟着扯唇,没想到,云家兄弟的性子还真的相差甚远,眼前的云止风,完全是儒雅之相,不适合成为武将之才。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眼儿一眯,直透向云止风的眼底,直至心底——在一片清明之后,紧接而来的是一片迷茫,月初秀眉一蹙,眼儿,更眯了,一旁的云破月亦是锁住眉头,他不曾看过月初这般凝重的表情。
明眸,缓缓闭上。
云止风不解的看着月初略微苍白的小脸,“怎么样?”
“你怎么了?”云破月扶着月初,“没事吗?”大掌抚上她的额,有些微烫,这是用心过度的症状,之前在漓城也发生过,是后来云缺告诉他的。但是,与上一次相比,这一次,她仅是看止风一人而已。
月初没有出声,闭着眼,慢慢调息,半晌之后,才徐徐睁开双眸,凝着云止风,娇弱的身躯,仍靠在云破月的身上。
她不曾注意,眼下唯一让她在意的是,她只看到云止风的前半生,看不出他的后半生,他的前半生到此为止,至于之后,一片迷茫,那是无生之相,无生即为死。也就是说,云止风的生命,到此结束,没有后续。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一再的用心,结果仍是一样,一片迷雾,她无法穿透,这是第一次,她无力的用尽了心,亦看不到头。
“我——”纤手,扶住云破月的手,才能定下力来。
“要不要休息一下?”云破月急问,长手一环,立刻将月初横抱在怀,过大的动静,总算是惊回了月初的心魂,迷然的将视线投注在云破月脸上好一会,才意识到眼下是在哪里。惊呼一声,她轻跃下了地。
“别逞强——”云破月一声低吼,上一次,上一次就是因为她的逞强才会晕过去,难道,她还想再晕一次吗?在他的眼皮底下。
他是绝对不会准的。
月初没有理会他的大吼,手,轻按在心口处,此时的心跳,比平时更为激烈。一次透心,尽用掉她的八成心力。
从来不曾有过的情况。
“三嫂,没事的,不管结果为何,相信止风都可以接受。”云止风的眼中,是一片的坦然,月初明白,不管结果如何,他一定可以坦然接受。但是,她却不可以坦然说出,如果真的不可以改变,师父该不会让她亲自来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