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边呢。”
“可以。”云破月点头,与千寒一起,断了两边,及四周有可能会延上的火点,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里头的人,该救的已经救出来了,救不出来的,也只能叹一声,是命。
有间客栈被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地的黑和灰,再无其他。
月初紧紧的抱着千寒,生命在那一刻,是何其的脆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完全的无能为力,火,是无情的。
它不会讲理,更不会讲人情,它只会一直烧,一直烧,烧尽所有的一切,直至,熄灭,不再有东西可烧。
“娘,你冷吗?”
“不冷!”月初摇头,她只是有些心悸。云破月心疼的将他们母子仁人一同拥进怀里,“初儿,别感伤,人世间存在着太多的意外。”
“那不是意外。”她摇头。
云破月的黑眸猝然一紧,没有错,那不是意外,就算是意外,那也是人为的意外。
有人故意放火,不仅烧毁了客栈,里头,亦死了好几个住客。
“左傲。”
“在。”
“立刻拿着本王的信物到官府去,让他们务必彻查这件事,不得有一丝的疏忽,否则,本王定当严惩。”
“是。”
没有再费心的找另一家客栈,无化城中,现在人人自危,深怕这等事,发生在自己身边,那么可怕。
他们住在官府安排的别院里头,云破月以王府之尊,他们留在了无化城,月初所受的惊吓,云破月是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就做罢。
他倒要瞧瞧,到底是哪条道上的人如此无视礼法,杀人放火——
而且,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他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我去跟掌柜的谈谈。”
“不行。”
“为什么不行?”秀气的眉头,因为他毫不考虑的拒绝而微微蹙起,“他为什么不愿意说,明显这件事情跟他有关,因为他,累及了其他人,难道,他就不该自省一下,还要隐瞒到什么时候,这一次是烧了他的房子,他以为,在他的纵容之下,下一次,他还会有命在吗?”可以烧了他的房子,就不会轻易的留下他的命。
有间客栈的掌柜的是个近过四十的女人,据说是单身一人,累了半辈子才开了这间客栈过日,谁料到会突然惹来这些事情。
“你只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调养身体,其他的一切,都交给我。”他不要她太累。
轻抬臻首,她感谢他的体谅和体贴,只不过,她不想当一个废人,这件事,只要她出马,明明就可以很轻松的解决。
虽然,她也极不喜欢看人的心事。
那会让她心中,有着加倍的负担。
只不过,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如果她可以出力,为什么不呢。
“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可悲。”
可悲?
云破月再次膛大了眼,握着她肩的手稍稍的用力,“初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为什么你会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可悲?你哪里可悲了?告诉我?”
她轻轻的摇头,不解他突来的怒气。
“破月——”失忆之后,她会唤他的名了。“我不要你把我一直看成一个只需要保护的女人,我是云月初,你说过,我与其他人是不同的。”
她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不必依符着他而活。
她也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做决定,她够大了,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
“我要保护你。”他在咬牙。
轻轻拍着他的大掌,白净的小脸上,扬起温柔的笑,因为他的紧绷。“我知道,而且,我也没有说不要你的保护啊。”
不管以前他们的情况如何。
现在,他是她的夫——至少,情况是如此,她想,她不会特意拒绝他的好意,有些时候,她也确实觉得自己有些无能为力,那么,他的保护是必要的不是吗?
男人啊——
“那就好好休息,不要让我担心。”他的神情,稍缓了些。
“你要跟我一直争下去吗?”她挑眉,“如果我执意要去的话。”
“初儿——”云破月挫败的想要大吼,老天,为什么他的初儿不能因为失意,而将性子里这抹固执也忘了呢。“我担心你——”
“谢谢。”她点头,“可是,我还是要去。”
“我不准。”
“初儿,你听到了没有,我不准。”声音,大了些。
再度抬眼,她认真的看着他的眼,“我们这是在吵架吗?”
“不是。”他嫌恶的轻哼一声,吵架,不——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初儿吵架的,永远都不会,“好吧,我跟你一起去。”
最终妥协的那个,还是他吗!
事情的原缘其实很简单,月初见到了客栈的掌柜,只是简单的跟她说了几句话,掌柜的便把什么都说了。
事实上,她不是一个寻常的妇人,她有一个男人,却不是丈夫,因为只是在一起,却没有正名。
她说,这在江湖武林当中是寻常之事,江湖人不拘小节,不会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最主要的是两个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