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月初一点都不反对,而且,还相当的赞成。
可是那个男人,却不怎么像个男人,直到几年前,掌柜才知道,原来那个男人,在家里已经有了妻儿,他只不过是籍闯荡江湖,让自己有一个可以玩乐的理由,可怜的掌柜,就成了无辜的牺牲品,在他的身上,浪费了自己的青春。
在得知事实真相的那一刻,心已经死了的掌柜,将那男人杀了,来到这个没有人认识她的无化城里来了这间客栈,江湖上的路,她走得累了,人生的丑态,她看得多了,如今,唯一想的,只是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只是好景不长,就在几个月前,那个男人的妻子找上门来了,原来她是名门之后,死了丈夫,哪怕这个男人不忠于自己,也要报仇。
一次又一次,就算惊动了官府,官府也因为那家人是武林上的名门而做罢。
江湖上的事,只要不太过份,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的。
这一次亦是。
哪里晓得,那男人的妻子,会在一气之下,找人来烧了她赖以生存的客栈,到如今,她什么都没有了。
孤苦无依一人存活在世。
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能做什么?
“错不在你,而是那个男人,为什么她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你麻烦。”月初与掌柜的坐下闲聊,其他人,一旁或坐或站的老实当个听众。掌柜的苦笑。
“那就是名门正派的自尊吧,说出去,怕江湖人会耻笑,她的丈夫找上了别的女人,还被那个女人杀了,她会觉得没有面子。”
“面子真的有这么重要,她就该好好的管束自己的丈夫,而不是让他到处留情,这样的男人,得到了报应,她应该开心才是。”月初看不起那样的男人,更看不起因为面子而做出如此不理智事情的女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明明是一件早就可以落幕的事情不是吗?
掌柜的摇头,“江湖上的事情,说简单,是生死来决定,说复杂,一扯出来,就是一辈子也扯不清楚到底什么是什么。”她已经身陷江湖太久了。
“那么,这件事情难道就要这么了了吗?”
“不然呢?”
“不行。”月初扔头,她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这一件事,已经事关到其他人的生命,为了自己的面子,全然的不顾其他人的安危,而且,当地官府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些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固执的性子一起,她看向云破月,“王爷,你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王爷!”掌柜的大惊,没有想到,尽有王爷之尊入住到她的小客栈。
“没错,他就是祈王云破月,不想惊动他人才会低调的入住客栈,只是没有想到,会遇到如此不低调的事情。”
“可是,对方是江湖上的——”掌柜的还是忧心。
云破月冷哼一声。
“本王倒是不知道,何时江湖上的门派可以杀人放火于无形,完全不顾理法,明知故犯,且危害他人生命,这是绝对不允许的事情。”他不会纵容。
天朝太平之下,岂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从来就不会少,如果是比武,签下生死状,死伤的,只要出示生死状,当地官府查清楚之后,并不会有太大的动静。通常,江湖上亦有灭门惨案发生,这等事情,便由朝迁插手,死伤一个两个,可以睁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所谓的江湖,就是刀里来,血里去,死伤难免。却不能牵连无辜之人。这一次,不管对方是哪门哪派,都不该向朝廷的权威挑恤。
他是云破月。他是天朝祈王。维护天朝百姓安居,是他的职责。
江湖是一个朝廷之外,不可小视的地方,朝廷与江湖素来有着互不干扰的默契,如今,江湖上的事,却危险到百姓的生活,已经不仅仅是个人之间的恩仇,和帮与派之间的拼斗。朝廷的纵容,似乎给了江湖人一个很好的借口,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下错,却不需要负责。
云破月决定先带着月初和千寒回到西陲之后,再讲这事上报朝廷,一一整顿方为上策。止前以月初的情况,不宜四处奔波操劳。
她需要好好的休息,她需要的是温暖的亲情和良好的照顾,而不是一再的辛苦忙碌,当他瞧见她不顾一切的提着水,朝着火堆里跑,脸上,发上,都是水,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水,她的急切,他看在眼里。
他当然清楚,月初的心里,终究还是有空白,终究还是有无能为力之时,终究还是会挫败。
他不希望看到她有这样的情绪,那是不开心的,他的初儿,该是开开心心的。
意料之中,当云破月将他的决定说出,月初是讶然的。
“什么?现在回西陲?不是要去欧阳世家为掌柜讨个公道吗?”欧阳世家就是那个烧了“有间客栈!”的罪魁祸首。
要拿人开刀,欧阳世家,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这件事我已经交由这边的官府办理,咱们先去西陲,岳父岳母一定等了你很久,肯定很想你。”许多事情,只要月初想知道,云破月也都毫不隐瞒的告诉她了,除了她留下和离书那一段,稍稍的改了道,其他的可都照实讲了,如果月初以天听之眼看他的心事,那定然是存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