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并没有看到他心中所想,如今,他该唤的自是岳父岳母。
“爹和娘——”月初喃喃,对父与母的记忆,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她的脑子里,完全想不起,亲爹和亲娘的长相为何。“也不急在这一时,可以先处理这些事情,再回西陲。”若是回到西陲再出来岂不麻烦。
云破月有些事情没有点破,以至于,月初一直以为,从齐山到西陲,往后,她该生活的地方就是西陲阔家,不会再到其他地方。
她不清楚云破月的决定,也不曾看过他的心,所以,她压根就不知道何时会去皇城,何时回祈王府。
那是无知的领域,所以,她没有过多的想像。
“这事不是一日两日便能了的,初儿,你需要好好休养。”
“我没病。”
“初儿!”云破月一惊,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话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月初撇了他一眼,没有真的发怒,这些日子,他对自己的纵容她不是木头人自然感受得到,他就是太疼她,太宠她,太溺爱她,以至于忘了,她是个健康的人,只不过是遗忘了过去,但是,那并不代表着她不可以很好的走向未来不是吗?
“你不要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有这样的提议而已,如何做决定还是在于你。”月初笑着安抚他的慌乱。
真是可怜的男人——她开始有些同情起云破月。
时不时的会因为她无意的言语而慌成这样,明明是个可以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却在她面前——唉,她是罪人啊。
“初儿——”低哑的嗓音含着浓浓的无奈,“我不想你受苦,也不想寒儿跟着我们四处奔波。”这是他的职责,就算要整顿,也是他一人,没有理由带着妻儿一同。
“我不要紧。”千寒笑眯眯的看着父亲大人,“爹,娘,你们走到哪儿,寒儿就跟到哪儿,寒儿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小孩子?
骗鬼了。
明明就是个小孩子,就算是语气再老气,还是无法脱得了稚嫩,就算他再聪明,也才七个虚岁而已。
这个时候的孩子最任性,最爱跟前跟后,最爱凑热闹了。
瞧瞧他的眉眼之见,亮得快可以和太阳比美了,可见他有多想到处走到睡跑,小家伙也是定不下来的人啊。
“寒儿不体贴你娘了吗?”云破月的脸色故意一沉,千寒抿了嘴,是啊,他要顾着娘呢。“好了了,人家会照顾娘,爹你自己去吧。”
月初轻笑,因为小家伙的无奈妥协。
“好吧,我们就先回阔家,或许,到时候再做打算吧,这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或许需要从长计议,好与皇上有个商量,再做决定。”她不想拖累谁。
现在,她还没有自保能力,特别是所谓的江湖武林,更是凶险重重,一不小心就会发生让人难以预料的事情。
听掌柜的说过不少,江湖上的人做事大多走极端。
其实,真正的侠者实在是少之又少。
“嗯嗯。”千寒用力的点着头,可见他有多么赞同娘亲大人的说法,“爹,就照娘说的做好了了。”
其实,这原本就是云破月先前的打算。
小家伙偏娘可偏得紧。
“寒儿也想外公外婆了呢。”离开他们的时候,千寒还小,一个小不隆咚的小家伙,哪里对人有什么深刻的印像,最多,就是一些比较模糊的印像。“娘也想了对不对?”
“对。”月初疼爱的抚抚儿子细软的发,爹娘——她也想啊。“我们一起去看外公外婆哦。”
“好。”
事情底定,光从云破月的纵容和千寒的拥护,这事儿,有月初做决定就可以了。
左傲和月季在一旁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两人脸上一直带着笑,笑看着一家三口和乐的一幕,是多么的难得啊。
等到王爷带着福晋和千寒少主回到祈王府,该是皆大欢喜之时了。
月初一直在想,她的爹娘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他们嘴里经常出现的大师兄和小师妹,弟弟和妹妹,月季口中提到的阔家的那些人,其实,在脑海里,她有自己的想像出来的画面。
当真正到达阔家之时,月初笑了。
她发现,所看到的,尽和自己想像的相差无几。
“师姐——”
眼前哭得稀哩哗拉的就是她的小师妹乔梦儿,当然,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在哭,在场的只要不是男儿都流下了泪,抽紧了鼻,大家很激动。月初也是,她也红了眼圈,她可以看透人心,就算藏得再深,只要对方自己知晓的心事,她就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眼下,她无需用得上她的天听之能,就可以感受得到,这些人,是全心全意关心自己的,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激动。
这样的感情,之于月初是陌生的。
但是,她很乐意去学习,去接受,然后——去付出。
“梦儿——”阔天智轻拥着妻子的肩,“别哭,不然月初也要跟着大家一起哭了。”
阔天智一说,大家儿也意识到,情绪太过低沉,这样下去,月初可真的会哭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