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郡主住过的院子,院前确实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到了,四周的静悄悄的一片,毫无生气的样子。
寿王径直走上前,伸手推开了房门,里面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爹,您看!”夜才然忽然惊呼一声,伸手指向地板上。成串的褐色血渍似一条线,弯曲着,一直延伸至房间正中,忽然断了线。
夜才然俯身,指腹掠过一滴血,已经干了很久了。
寿王心下一惊,看这些血,此人若是受伤,定也不轻,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如果他猜得不错,现在进密道的话,应该也能看见大量的血迹。
稍稍松懈了些,如此看来,人应该还没有落在宁王手里。
他忙道:“你马上带人,去慕容将军府!”
“爹?”夜才然不解地抬眸看他,忽然说去将军府……
寿王点头,补充道:“挑选精锐之士,记住,都要活口。”
“是,孩儿这就去!”夜才然起身,火速出门。
寿王缓缓回身,目光扫过整个房间,叹息道:“弦筝啊,一切都快结束了,你也该回家了。”
此时的将军府,闻君亦与黎昕远都忧心忡忡地守在苏水床边。
黎昕远忍不住又问道:“她真的没事么?”
“只是太累了,连日来的神经紧张,才会令她突然昏倒的,休息下会没事的。”闻君亦说着,目光离不开苏水的脸。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啊,所以才会让她这个样子。
黎昕远微微点头,手扶着床沿,按着胸口急促地喘气起来,额角是密密的汗。闻君亦有些吃惊,忙道:“你怎么了?”
勉强笑道:“是宿疾了,死不了,也好不全。”
闻君亦才想起怀中的药,暗骂了声该死,忙伸手入怀,取出瓷瓶递给他,开口:“对了,你的药,我竟然忘记了。”
黎昕远瞥一眼那瓷瓶,不正是那次他在神医谷掉的药么?忙倒出两颗药丸服下,闭目调息了会儿,才开口道谢。
“你该谢柳先生,是他托我带的药。”
黎昕远正欲说话,却听苏水轻微地一声嘤咛,忙回头。见她缓缓睁眼,侧脸,看见他们两个,显得有些吃惊:“我,怎么了?”
“没什么,你只是太累了。”闻君亦俯身阻止她起来,俊眉轻皱,“还是躺着休息吧。”
转身,看向黎昕远,见他笑了,轻声道:“不必担心,我的药找回来了。要谢谢柳先生。”他朝闻君亦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柳先生”是何许人也,不过他相信苏水该是知道的。
苏水虽放了心,却仍是摇头。她推开闻君亦的手,执意起身,朝他道:“昨夜来这里只是权宜之计,我想尽快离开这里。”
一来,这里是慕容芸英的家,她不想待。二来,这里离寿王府太近,她怕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她的话音刚落,便听外面有人笑道:“走?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接着是一连串的“唰唰”声,听得出有很多人跃了进来。
三人皆吃惊地回头,见外面身影晃动,危险的气息已经慢慢顺延。闻君亦顺手拿起搁在桌上的长剑,便冲了出去,见七八个身着劲装的男子落在院子里,冷眼看着他。
苏水不顾一切地下床,也跑了出去。
“水儿。”黎昕远将药收入怀,跟出门。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闻君亦警觉地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光是夹杂的空气中的那份压迫感,他便已经知道,对方个个好手。
苏水有些吃惊,将军府早已荒废多年,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们躲在这里?
见面前的男子让开一条道,一名女子款款走来,纤指指向她,开口道:“就是那一男一女,带回去。”
“知秋!”暗叫不妙,昨夜她怎么把知秋给忘了?看来她是一路跟踪他们来此的。
那些人二话不说,便出手向他们袭来。
闻君亦急忙接招,身形快若闪电,直逼得对方连连败退。苏水一对一还好,要护一个人便困难了,她边出招,边道:“亦,昕远交给你!”
心头猛然一颤,闻君亦没有说话,飞身跃至黎昕远身前,挥剑击退了面前的男子。
慕容芸英听见院子里的打斗声,将窗户打开一条缝,眯着眼睛看了看,她便已经知道不是寿王府的人。冷眼看着,她却不打算出手。当然,若是闻君亦有危险,那就另当别论了。
苏水奋力对付面前的人,忽然感觉有人窜至她身后,一掌劈下来,她已经来不及躲闪。却听身后之人一声惨叫,长剑穿透了他的胸膛,随着惯性,剑身尚在摇曳晃动着。
闻君亦见苏水有危险,情急之下运气将长剑掷过去。却见面前男子举剑刺来,他一手抓住黎昕远的肩,带着他飞身闪过。只听“嘶啦”一声,衣袂被齐齐切下一块。
对方人多,渐渐的,他们便落了下风。
苏水有些精疲力竭,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虚浮,她大口喘着气,手上力道锐减。一个失神,只觉得颈项刺痛,身子软软地倒下去。
“水儿!”黎昕远惊叫着,跑过去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