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了!
那晚上,她瞧见的对面的两个人是夏誉宁和予姯!
这么说……
抬眸看向她,急道:“那晚上救我和昕远的,是夏誉宁么?是他么?”
予姯似乎是笑了,点头。
“那晚上少爷还怎么睡得着?也便一早发现了刺客,他一路追出去。原先他以为是宁王的人,却不想竟是靖国之人。”
苏水心中早就有数了,是黎昕远说的靖国的皇储之争。
予姯继续说道:“还有那次,你被宁王用绳子绑了拖在车后,其实我与少爷就站在后面。”她悄然低了头,开口,“苏姑娘,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她知道,会有很多原因的,所以她不会怪任何人。
“因为……因为是我拦着少爷不让他去救你。他要去王都救大少爷的,再者那时候他内体余毒未清,我怕会出事。”
苏水点头,笑着看向她:“予姯,你做得对。”
闻言,予姯才笑了。看了看药,从容地将火调得小些,朝她道:“苏姑娘,少爷真的很在乎你,请你一定不要辜负他啊!”
苏水怔怔地道:“予姯,我不是随便的人。”
“我知道,苏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予姯急切地解释着,忽然有神色黯然,“那****拦住了少爷,可是他却自伤了自己,他说,不能救你,那么他便随你一起痛。少爷他……就是这样的人……”
夏誉宁他竟然……
苏水震惊地不知所以了,双手有些微微地颤抖。他带给了她这么多的感动,她居然都不曾知晓。
“予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有这样一个侍女,真是夏誉宁的福气。
予姯摇头道:“苏姑娘,我……也爱着少爷,一直都爱。”
苏水惊讶地看她,未曾想她居然敢说出来,不禁又生出几许佩服来。毕竟,在这个世界上,女子能这样的,不多。
“我知道。”她淡淡地说。同样是女人,她很容易便觉出了。若然不是因为爱,又如何会这般对夏誉宁掏心掏肺呢?
“苏姑娘。”予姯转向她,开口道,“我也喜欢你,更喜欢你能陪在少爷身边看着他幸福。我的爱,不会对你们有所羁绊的,我保证。”
“予姯……”她在说什么啊?
“我只是,只是想在少爷身边伺候他。”
苏水释然地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在他身边这么久,若一下子离开了,他也会舍不得的。”
“苏姑娘,谢谢你。”
苏水笑而不答。
药终于熬好了,予姯小心地倒了出来,起身道:“我把药送过去,对了,你不要乱走,会迷路的。”
苏水点头,目送着她离开。站了许久,行至一旁,用泉水洗了把脸,顿感神清气爽了许多。拍拍自己的脸蛋,转身走出去。
“女人。”忽然听见夏誉宁唤她,回头,见他笑着走来,拉过她的手,道,“走,我帮你收拾了房间的。”
被他拉着走,正欲开口,却听他又道:“你放心,他没事,休息几日便好了。”
她还是开口:“那你呢?”
“我?”侧身,朝她眨了眨眼睛,琉璃色的眸子似闪着光,兴奋地道,“我自然也没事。”
两人走进房间,他笑道:“看看,喜欢么?”
苏水没有说话,夏誉宁回身,见她神色黯然,皱眉道:“怎么了?”
“昨夜我逃了出来,可是昕远还在宁王府,不知道宁王会不会对他怎么样?”不过令她欣慰的是他的药带上了。
“那个靖国皇子?”
苏水吃惊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得意地道:“我猜的。我还要告诉你,凭着他的身份,他想死宁王都会拦着,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夏誉宁……”
“女人,我会吃醋的。”他骤然靠近她,低头说着。
如今非常时刻,他们最好在王都“消失”一段时间,等风声不那么紧了再出去。他没有忘记,夏延宁也还在宁王手里,不过他也应该没什么危险,因为宁王会等着他再回去。
苏水紧张地退了半步,究竟怎么了?以前对着他可从来不曾怕过啊,今天是怎么了?
只好胡乱地说道:“你……你肩上的伤……”
“这个啊。”夏誉宁瞧一眼右肩,不解地道,“柳老头说那蛇没毒。”
“没毒?”
宁王可不像会编出那种话来吓唬他们的人啊,可是,怎么会这样?不过,无论如何,她还是应该庆幸夏誉宁没有出事的。
夏誉宁却忽然轻轻抱住她,咯咯地笑起来。
苏水的脸上染起一片绯色,推推他道:“你笑什么?”
“想笑就笑了。”
“无聊。”低声说着,不知为何,她自己却也笑了。
“女人。”
“恩?”
“我不是夏太师的儿子,我不过是那女人偷情生下的野种,你还爱么?”
不管伤怀与否,他却是笑着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