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祠堂向东穿过一片树林,是宽阔的红军广场。广场中间,有座长方形的检阅台,当年毛泽东、朱德在这台上曾检阅过红军。检阅台的另一头,是一座高13米的“红军烈士纪念塔”。塔座是五角星型,塔身如炮弹形状,上面嵌刻着密密麻麻的小石块,象征着无数为革命牺牲的烈士。在检阅台和纪念塔之间,还有一条甬道,上面用碎石块铺成“踏着先烈血迹前进”8个大字。在广场之外,还各建有一三角形和方形小城堡,分别以“公略亭”、“博生堡”命名。这是纪念三次反“围剿”中牺牲的黄公略和四次反“围剿”中牺牲的赵博生同志的建筑。
与叶坪地址相反,在县城以西6公里的沙洲坝,是1934年4月中央机关和红军总部所住的地方。这里有一座用木柱构成的大祠堂。祠堂内是一个巨大的礼堂,里面分上下两层,可容纳2000多人。礼堂大门前刻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14个大字。上方有一巨大的五角星高照着。1934年1月21日,这座礼堂内曾举行过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
出大礼堂外不远,在一处水田边,座落着着名的“红军井”。井旁立着一块石碑,上刻“吃水不忘挖井人,时刻想念毛主席”二行大字。沙洲地方缺水,当年毛主席率领政府工作人员挖成这口水井,当地群众感谢不尽。至今,这口井内的水还很清亮。
除叶坪和沙洲坝两处着名革命纪念地外,瑞金还有“云石山”、“大柏地”等革命旧址200多处。目睹这些革命旧址纪念地,令人思绪翻滚,浮想联翩。试想当年。作为中央革命根据地的中心,这块红色土地掀起过多么大的革命浪潮啊!这块统辖福建、江苏两省21县城、250万人口的农村红色政权,曾使反动派惊恐万状。蒋介石连续5次派兵围剿,兵力从10万20万增至100万,红军在毛泽东、朱德、周恩来等同志的领导下,带领苏区军民连续4次粉碎了敌人的疯狂围剿。最后由于王明“左倾冒险主义”的领导,导致了5次反“围剿”的失败。中央工农红军和中央领导机关被迫撤出瑞金、长江、于都一带,实行战略大转移,举世闻名的二万五千里长征,即从这里迈步出发。
而今,几十年过去,在瑞金这块红色土地上,各方面较之解放前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县城修建了宽达50米的“红都大道”。大街两旁,高楼成群,店铺林立,街上车来人往,十分热闹。瑞金人民在革命胜利之后,已迎来了今天辉煌的发展。瑞金的变化多变化大,但没有变的东西也有:这就是一处处革命纪念地,这里所有的革命遗址都得到了很好的保存。据统计,仅革命烈士纪念馆收藏的革命史料文物,即达48000多件。看到这些革命旧址和史料文物,仿佛令人阅读到一篇篇活的现代史教材,每个游人无不从中感受到一番深刻的革命传统教育。随着时间的推移,瑞金这个红色都城的遗迹,也必将永远辉耀千秋,流芳万古。
井冈山随感录
一
在井冈山烈士纪念馆背后的山上,有数十座人物浮雕群像。其中除了毛泽东、朱德、彭德怀等熟悉的老革命家外,具有传奇色彩的表文才和身骑战马的王佐的雕像也很引人注目。
据当地史料记载,袁文才,王佐均出自“绿林好汉。”袁文才的母亲被地主豪绅杀害,王佐的母亲由于家庭贫穷被其父当给豪绅做老婆3年。他们两人对剥削阶级有家仇,所以在大革命期间都参加了农民自卫军。后来当了绿林英雄,也是行侠仗义,打的是。杀富济贫”的旗号,经常下山打羊(杀土豪)。毛泽东率领的工农革命军上井冈山后,采取团结改造的方针,将袁文才,王佐的部队收编。袁文才、王佐参加红军后,还当过团长和副团长。在对敌斗争中英勇顽强,为守卫井冈山根据地作出过贡献。但由于当时中央“左”的政策的指导,湘赣边界特委对袁、王猜疑重重,不肯信任,最终还是导致了对两人的错杀,袁文才死在特委书记朱昌楷的枪下,王佐听到枪声后逃跑,跌到禾水河里淹死了。重温这段史实,今天我们无不为袁、王二人的冤死感到惋惜。历史的经验告诉人们:无端的猜疑实乃革命事业的大敌。在革命战争年代;有多少优秀的革命者没有死在敌人手里,却冤枉惨死在自己内部人的枪口下,其起因大都是因为无端猜疑的缘故。这种无端的猜疑,从思想上来说,是一种“左”的观念,“左”的错误的表现,其根源又来自最高决策者“左”的政策路线的指导。因为“左”的路线在出现时往往都打着“革命”的旗号,所以最能迷惑人,因而危害也更大。
吸取历史教训,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不是也应从思想上清除“左”的观念,认清“左”的危害,少犯“左”的错误才好吗!对人诚恳,实事求是,不搞无端猜疑,坚持光明磊落,这才是做人的高尚品德。
二
“红米饭,南瓜汤,秋茄子,味好香。餐餐吃得精打光。”“干稻草来软又黄,金丝被儿盖身上,不怕北风和大雪,暖暖和和入梦乡。”唱起井冈山这串串歌谣,就令人想到红军在井冈山坚持革命斗争时的艰苦生活。当年,井冈山这块红色革命根据地被重重敌军围困,红军的吃穿没有保证,为了解决粮食问题,朱德军长亲自到山下挑稻谷,“朱德的扁担”一时被传颂为家喻户晓的佳话。
去年,有一次我在井冈山参加全国部分老区精神文明建设座谈会,与中顾委委员曾志相遇。这位当年从湘南暴动起义上井冈山当红军的女革命家还告诉我:“红军在井冈山革命时,能有红米饭南瓜汤吃就很不错了。部队那时实际上吃得最多的是山上的竹笋。因为井冈山的竹子很多。有的战士由于吃那未煮烂的老竹笋,身上都吃得浮肿了。想想红军在那种以竹笋为食的艰苦环境里坚持生活战斗,该需要多么坚强的革命信念和顽强的意志啊!而这种对革命的坚定信念和艰苦奋斗的精神,不正是值得我们后人学习的地方吗!
三
井冈山茨坪,一栋土木结构旧房前的坪塔里,有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李子树。树下一块大石,是毛泽东同志当年学习看书的地方。现在游人每当到此参观,都受到此石上端坐留影。
据有关资料介绍,毛泽东同志住在井冈山茨坪时,曾写过大量文稿及信件。着名的《中国红色政权为什么能够存在》、《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宁冈调查》、《永新调查》等文章以及《西江月·井冈山》等诗词就是在那时写的。从这些着作中,可以看出毛泽东同志对建立包括井冈山根据地在内的中国红色政权以及走由农村包围城市的武装革命的信心和理论根据。毛泽东同志对于中国农村社会的认识和研究是十分透彻能。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对于中国农民认识得很深刻的,可以说只有两个伟人:一个是毛泽东,另一个是鲁迅。鲁迅深刻认识农民,写出了不朽的《阿Q正传》文艺作品。毛泽东深刻认识农民,写出了《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等一系列调查报告和政论文章,并着手实践,在农村建立了第一个红色政权——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实践证明,毛泽东同志以农村包围城市的伟大战略构想是正确的。没有当初井冈山革命根据地的开辟,就没有中国革命的胜利基础。毛泽东同志当年在井冈山极其艰苦的条件下,坚持对敌斗争,不断追求,不怕失败和勇于探索革命真理的精神,是多么难能可贵。我们今天继承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光荣传统,就要学习这种革命精神。不怕艰难困苦,敢于实践探索。也只有这样,才能对社会多作奉献,同时推动我们的社会不断向前发展。
关岭一日
“唧唧……”,一阵清晰的麻雀声将我从梦中唤醒。我揉揉眼睛,翻身起床,发觉木格窗外已是大亮。因为昨晚从贵阳出发很迟,抵达关岭已是夜深。晚间没看清县城容貌,早上乘饭前的空隙,我想到街上溜达溜达。
建出挂有“贵州省关岭布依族苗族自治县政府招待所”牌子的大门,转弯便到县城街道的中心处。此街实际上是一条过境的柏油公路。路从下而上,长约300余米,是个朝天斜坡。路两旁建着一栋栋高低不等的破房或木房。沿着坡道上顶,不过四、五分钟,全县城便已逛完。关岭县城小,外观看来,只是一个小镇的规模。
溜完县城小街,回头到招待所,洗漱早餐完毕,又和80余个参加该县扶贫会议的代表一起,前往市、县的重点扶贫村一一八河去参观。
一路乘吉普车,上坡下岭,在一座高高的大山上的简易公路上颠簸了许久,约莫3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山脚下的一栋土房前。车再不能往前开了,大家在野地里席地而坐,吃罢随身而带的汽水饼干,又兴致勃勃往山脚河边走去。半个小时后到达一条深黄的河边,河水很深很急。我们分乘两条竹笺飞抵对岸,那飞溅的急流使人惊心动魄。想当年红军飞渡乌江赤水河,惊景就是这样子吧!
过罢八河,对岸又是峭峰陡壁直播云霄。在这高山峪谷的河沿,却有着一条10余华里的肥沃河滩,河滩上挨近岩壁边,搭着一些简易茅房,里面住着10几户人家。因为此地立通不便,随便出行到最近的镇上去,都要翻越一道高高的大山,来回要10多小时,足足一个整天。生活在这里的人家极少与外界联系,这里没有大米吃,人们普遍靠种玉米和红薯维持生活,有的还靠捕鱼和打猎为生。由于与世隔绝,这里成了一个被人遗忘的。没有酉长的部落。据说前些年此处一直无人管,乡政府没有此处的档案,直到近两年普查人口时才被人发觉。此地被发现后,乡里和县里将此处列为重点扶贫点,县里派人到此处承包办了一个香蕉园,村里的人都被吸收栽种香蕉。现在,河沿上到处都长满了碧绿茂盛的香蕉。8月,正是收获季节,那些园工正在从香蕉树上一棵一棵的割香蕉哩!那香蕉又密又大,最重的一株,重量竟达34公斤。这一片香蕉,预计产量收入可达10余万元。这是八河地方头一次收获这么多的香蕉,难怪县、乡扶贫办的同志,都为这一扶贫点上所取得的丰硕成果感到自豪。
在香蕉地里参观品尝了香蕉,我们又乘竹筏返过河去,再乘车向县城赶。车到三江镇时,天已近黑。司机将车停住,领头者招呼我们到一酒家坐定,说是该吃晚饭了。须臾,酒等摆上席来,是有名的三江镇特产——狗肉!大家一面喝啤酒,一面吃狗肉。或许是饿,或许是那烹调的技术不同一般,那一顿狗肉吃得是那么香,那么有味,还在昨晚,我就听同房所住的新华社一高级记者谈过:三江镇狗肉海内外闻名,北京都开有三江狗肉馆。现在到了三江镇,吃着这正宗的三江狗肉,方知此味名不虚传。再仔细瞧沿街酒馆,家家都是狗肉馆。那狗肉烹制办法与常规的也不同:每个狗都是活杀之后,整个加工煮熟,抽其骨头,成一个整体摆放在外。食客来了,随意可要一斤数斤,切成细片,加上多种作料即可进食。此种狗肉无骨头,吃在嘴里全是筋肉,各种配料又恰到好处,所以味道特别好吃。
吃完“狗肉宴”,天色全黑下来。我们上车又向县城驶去。一路上,我感觉奔波得很有些疲乏了,但这一天的见闻,却令我的心情久久不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