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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双战皇姑坟 (3)

后来有手段高超的盗墓人就专门训练野狗来帮助寻找地下的坟穴,并把这种手段也称为狗碰头,但野狗一般性凶不易听摆布,于是有的盗墓人就想出办法用药粉把家狗迷失本性,使其变得凶悍鬼祟,一心只想吃人肉,别的什么也不想做。这种被迷失本性的狗鼻子特尖,耳朵特灵,而且只听会下药粉的人的意思,再也不认主人。

我们一听吓了一跳,心想要是这黄狗成了碰头狗我怎么去见你们兄弟?迟疑着不肯答应,坟后那人似乎急了,忽然从坟后吹起了一声哨响,我们还没感觉,大黄突然蹿起老高,在地上滚了几圈,好像痛苦得厉害,接着又是一声哨响,大黄好像挨不住了,垂着尾巴一路小跑地奔向了坟后。

坟后汪的一声狗叫,就此没了声息,我们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坟后那人又说话了:“很好很好,这黄狗土性足,灵气重,不需要用活木调养了,倒是方便。这座小墓有这么一条狗也够了。你们底下跟着这条狗走,它挖哪你们就从哪里进去。” 然后再无声息。

片刻后,黄狗从坟后慢慢地走了出来,冷冷地看了我们一会儿,轻轻吠了一声,调头小跑起来,我们慌忙跟上。不久黄狗在离坟不远的一处雪地使劲刨了起来,我们慌忙也拿出工具一起刨,没想到没刨几下,突然轰隆一声地面塌开,我们一起惊呼着掉了下去。没想到下面都是尖利的石块,弟兄们从老高的地方掉下去大部分被摔断了手脚,一群早埋伏好的黄皮子涌了过来,我们无力反抗……底下的事情,你们基本都知道了。

我晕过去的瞬间,就记得那只黄狗在坑上看着我们,张嘴狞笑了一下,跑开了。再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咬断手脚成了黄皮子过冬的活口粮。

听老吴说到这里,我问老吴:“既然大黄被你说的那人做了手脚,干吗还要回我们那,带我们来救你?”老吴恨道:“都怪我不小心说出了你们,想是他怕你们知道了什么,为了万无一失,操纵那只黄狗回去引你们上钩,好来个一网打尽……”说到这里,大家都沉默了,忽然几束微弱的光斑从我们头顶上映下来,落在漆黑的墓道里。

我们的精神同时一振,发现能隐约见物了,抬头看见在石柱的上方是个圆形的石块,上面刻着一个兽头,兽头的七窍是有指尖粗的窟窿,里面插着透明的不知用什么材料做成的圆片,看来折腾了一夜,外面天已经亮了,初升的阳光正从兽首七窍里映进来,越来越亮。老吴欢喜说:“哈哈,原来这个石柱是黄皮子用来吸食日月精华的地方。好,这下反而让我们沾光了。”

我心里一动,叫道:“不好!”我哥和老吴连忙问什么事情,我紧张地说:“你们想,既然这些黄皮子要到这石柱上才能照到日月光,那它们一定有办法爬上来,如果它们爬上来……”我哥连忙跪下身朝蘑菇顶下面一看,叫道:“刚子,快快,枪给我,狗日的黄皮子果然在耍花样。”

我慌忙把一支枪递给我哥,拿着另一支猎枪也探头朝蘑菇顶下看去:原来蘑菇顶遮住了下面的石柱,石柱上的黄皮子正分成几队悄悄地沿着石柱一个堆一个地往上爬,眼看在布满青苔的石柱上已经堆起了几道笔直的金线,最接近蘑菇顶的金线上端的一只鬼头鬼脑的黄皮子已经伸出爪子就要翻上蘑菇顶了。我慌忙端枪要射,砰的一声,旁边一声枪响,我哥已经开了枪,那只黄皮子被打得飞了起来,黄毛在空中散开了花,那条黄皮子堆成的金线立刻倒了下去。

我就瞄准了另一条趴在石柱上的金线最底下的一只黄皮子,一枪放去,立刻又一条金线倒了下去。我们兄弟二人跪在蘑菇顶的圆边轮流放了一圈枪,石柱上的金线都倒了下去,底下挤满了唧唧乱叫的黄皮子,碧绿的眼睛愤愤地盯着蘑菇顶上的我们。

我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这太阳光来得及时啊,要是晚一点,等黄皮子们爬上了顶,我们准被拖下去了。”老吴愤愤地说:“这些黄皮子太奸猾了,没光的时候,它们闭上眼睛溜到了石柱上,我们都盯着它们的眼睛看动向,居然一点没察觉它们快溜到了石柱顶上。”

我打了个寒噤,忽然想起来,连忙问我哥:“哥,你还有多少子弹?”我哥一掏口袋:“不多不少,还有几十颗,可看这底下,起码有几千只黄皮子吧,看来是逃不了这一劫了……”

(七)

我愣了一下:“我这还有十几颗子弹,怎么算也不够用。”我哥恨声说:“没想到,一辈子老虎豹子打多了,最后死在小小的黄皮子手里。刚子,记得最后两颗子弹留给自己,我这给你吴哥带一颗。记得两颗啊,当心一颗是哑弹。我这还有几罐土雷,先送一罐给黄皮子们尝尝鲜。”

这种土雷是我们把炸药捣实了用油布裹好,装在铁罐里,连上引信,一般是用来埋在地下炸野猪的,威力还可以。我看我哥掏出一个要拉引信,慌忙拦住:“可别,底下黄皮子分得这么开,你扔下去也轰不死几只,万一把石柱子砸倒了可算是把我们送它们嘴边去了。”我哥抓抓头皮:“那也是,算了,还是子弹来得干净。”正要把土雷放回兜里,老吴挣扎着说:“给我,都给我,把引信咬我嘴里,我早想和死黄皮子拼个鱼死网破了,你们趁机逃。”

我哥摇了摇头:“不行,吴哥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不会丢下你的。”老吴惨然一笑:“两位兄弟,不瞒你们说,你吴哥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做这么个废人,出去还有脸活?别说了,土雷都给我,你们看有没有办法把这些黄皮子聚过来。我一说拉弦,你们就跳下柱子撒丫子跑。”

我哥还在摇头,老吴怒道:“婆婆妈妈什么,不给我我直接滚下去喂黄皮子算了,反正是个死。”做势要动,我哥慌忙把兜袋放到老吴面前:“别,吴哥,你要你就拿着,反正我兄弟是没办法把黄皮子聚起来,想逃那是说梦话了。不行最后一颗子弹还是留给我,你自己拉引线吧。”

我趴在石顶边上,耳朵里听着他们说话,眼睛看着底下黄皮子的动静,底下的黄皮子哄哄地乱拱,有的黄皮子已经开始散了,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嗥,退后的黄皮子立刻又围了过来,我愤愤地骂道:“吃里爬外的东西。”端起一枪没打着,远处黄狗又是一声得意的怪嗥。

我哥也跪过来看动静,突然黄皮子们像商量好了一样,全部后退开去,我们松了一口气,以为黄皮子耗不住了,终于能逃过这一劫。忽然所有的黄皮子飞快地奔跑起来,直奔到石柱边上,后面的踩前面的,围着石柱一圈圈的像长蛇一样绕起来,眼见像一条黄蛇在不停地蜿蜒,迅速地把石柱从底到上掩得密密实实的,一圈圈地缠了上来。

我和我哥慌忙放枪,但黄皮子就跟疯了一样,一枪下去金圈塌了一段,后面飞奔的黄皮子立刻又跟了上来把金圈再次缠了起来。看着离石顶越来越近,我们都可以看到金圈最上面黄皮子的胡须了,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慌忙之下不停地放枪,子弹打得精光才想起来没留子弹。

眼看层层的黄皮子缠着石柱已经在蘑菇顶边上露出头来,一只只的翻上来,我们疯狂地踩,用枪托击打,但身上不一会儿都爬满了黄皮子,慌张下都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了,把枪都丢了拼命地想把身上的黄皮子拉下来,但哪里拉得干净。

忽然听见老吴一声大叫:“跳!”我来不及细想,拉着我哥就跳下石柱,半空中身后轰然一声巨响,感觉后面有一阵飓风刮来,刮得我不着地地迅速向前飞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八)

我醒来的时候,觉得头晕乎乎的,但身上倒不怎么痛。后面的墓道已经塌了,我哥在我前面不远地方躺着不动,看来是土雷的爆炸力正好送我们过了下坡的拐弯口。我一摸身下,一手血肉模糊,吓了一跳,以为肠子被撞出来了,连忙低头一看,叫声侥幸。

原来跳下石柱前那群爬满了我和我哥身上的黄皮子帮我们挡了灾,形成了一层厚厚的肉垫,我们先是撞在石壁然后落在墓道上,把身上的黄皮子们压成了肉泥,我们自己反而一点事没有。前面我哥哼了一声,甩甩头坐了起来,看来我猜得一点没错。

前面的墓道也有石块被震落了下来,墓道变得窄了许多,好在没被堵上,前头有光亮,我和我哥慢慢地爬着,终于来到了坑口下,能站立的时候,再搬起墓道里的石头一块块地堆高,终于爬出了皇姑坟。外面近晌午了,阳光明媚,照着树枝上的雪滴答滴答地淌水,是个大晴天。

坑口出口处有一截绳子,看来有人在我们前面逃了出去,我和我哥当时就奇怪:难道昨天夜里皇姑坟里除了我们和老吴还有第四个活人?于是我们分头在坟周围仔细地搜索了一番,人没有找到,但在坟后不远的地方发现了两个已经冻成了冰块的雪脚印,奇怪的是鞋印小得出奇,跟孩童的脚差不多大。

我哥忽然叫了起来,我连忙跑过去一看,我们养的那只黄狗趴在高处的树上,我哥怒骂一声,手中没枪,拿起一颗石子就砸了过去,啪地打断了树枝,眼看黄狗从高处落了下来掉地上却没声音,吓了我们一跳,我连忙跑过去揪起黄狗一看:原来黄狗只剩了一张皮,里面都给掏空了。这时我们恍然大悟:难怪从小养大的大黄失去了常性,原来早就遭了毒手,另外有东西顶着狗皮在作怪。

可昨天夜里,墓道里披着狗皮作怪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哥心疼地搂着大黄的皮哭出声来,我劝住了我哥,建议还是挖个坑把大黄的皮就地埋了。

结果就在找地挖坑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新土,像是有人在我们前面动了土,这冰天雪地的,土硬得跟石头一样,谁没事去刨坑?好奇之下我们回木屋拿了铁铲,挖开了那坨新土,发现底下埋着一具我们不认识的尸体,不是老吴他们那队参客里的,但从冰冻的结实程度看,也死了没几天,应该是和老吴他们前后脚上的山。

在尸体身下,我们发现了洛阳铲,这是一种经过改良的挖土铲,最大的特点是铲把对着人的这头越来越尖,以前我们也见过,都是盗墓的才用的。尖头据说可以用来探穴闻味,高手可以通过尖头从穴眼里插进去拔出来后带的土味来判断古墓的年代。

我想明白了,这具尸体才是和老吴他们约好了的接头人,可惜他提前来到皇姑坟等老吴他们碰头的时候已经遭了别人的毒手,然后有人,就是那双奇怪的冰脚印的主人,冒充接头人给老吴他们下了套。

可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钻在大黄皮下的那个怪物?当时老吴他们将大黄交给这个人用做狗碰头的时候,是不是这个怪物已经钻进了大黄的皮下?我觉得不太可能,从老吴说的时间看,没有人的手脚可以这么快,他一定还有别的邪门办法迷住了黄狗。但我哥说了:万一这个人不是人呢?

万一当时在墓后和老吴尖声说话的就是这个墓里的黄皮精,修炼成了半人半黄皮子的精怪,一心拿探墓的人做存粮的怪物,那就没什么不可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在着邪门的皇姑坟里捡了一条命,从此以后,有那座坟的峰,我们就没有上过。

王刚讲到这里,发现张三彪脸色阴晴不定,半晌,张三彪一声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