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琪带着无比的锐气来到漂城,却被接二连三的职场碰壁搞得焦头烂额。在人才市场,楚奇注意到了唐小琪的稚嫩,微笑着对唐小琪说,丫头,刚从校园出来的吧,漂城并不好混哦。一句亲切的“丫头”拉近了唐小琪和楚奇的距离。楚奇说社会经验都是从无到有,不过漂城不会耐心地给你这个过程,楚奇给唐小琪传授了不少面试必备的知识与技巧,让唐小琪受益非浅,而且立即从实战中获益,她很快就找到一份比较满意的工作。
楚奇就这样不动声色地潜入了唐小琪的心灵。她每天都要在手机中翻出楚奇的号码,每次都想给他打电话,却一次也没有去实现,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了,给楚奇拨了一个电话。唐小琪想,如果电话响过三声对方还没有接听,她就挂掉且将这个电话删除,但恰巧三声过后手机里传出楚奇的声音:丫头,有事吗?唐小琪的心里涌出一股暖流,还有一种宿命的感觉!唐小琪在电话里大声说楚奇我想请你吃饭,你是我在漂城遇到的第一个好人。
楚奇准时地赴约,这是形式大于内容的晚餐。饭后,俩人都有些微醉,楚奇托着唐小琪的细腰,深情款款地问她要去哪里。唐小琪说你去哪里我去哪里,楚奇看了一眼唐小琪,下了决心似的,将唐小琪带回自己的住所。
唐小琪伏在楚奇温暖的臂弯里,她觉得一切都这样自然而来。楚奇捏了一下唐小琪的脸:丫头,不瞒你,我是有家的人。唐小琪咯咯笑着说早看出来了,这么大年纪若还没有一个家那你该有问题了。唐小琪说我不索求什么,这样挺好。楚奇说那你搬过来住吧,这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有点可惜。
唐小琪搬过来的时候发现屋内多了一张床,楚奇笑着说为了掩人耳目。其实这张床自从买来后就空着,但愿永远空着,唐小琪想。
后来,唐小琪换了一份工作,这份工作薪水高而且时间充裕,这样,唐小琪便可以从容地为楚奇准备一日三餐。唐小琪想,喜欢一个人,原来就是想为他做一日三餐,但即使是这样简单的想法,其实也不能如愿。
那天,唐小琪手里提着青菜和楚奇爱吃的海鲜,在门外就娇声地叫着楚奇的名字,但开门的却是一个女人,她身上系着唐小琪平时系着的围裙,俩个女人的目光纠缠出一些疑惑,唐小琪迅即明白了,她脆生生地叫了一声嫂子,女人也让出门来笑着说是小琪吧。这时楚奇从俩个女人当中探出头来,尴尬地笑着。
她来得很突然,所以没来得及和你交待,你和她怎么说的。楚奇找了一个恰当的机会悄悄地问唐小琪。我说是合租的房客。唐小琪说,楚奇亲了一下唐小琪的脸说真有默契,我也是这样和她说的。唐小琪心里流过一丝伤感,她现在的心境真是宛如一个陌生的房客。
王琴来了,唐小琪失去了做家务的权力。月底,唐小琪一本正经地给楚奇算房钱和饭钱,当然是当着王琴的面。楚奇利用时间差和唐小琪偷了一回,缩手缩脚远不如以前坦然,唐小琪突然厌恶起自己来,她对楚奇说要找个朋友。唐小琪真的去寻找她的感情去了,可无奈进入不了状态。楚奇的温暖和宽容已经成了她拒绝他人的一只拦路虎,唐小琪痛苦地对楚奇说,我失去爱别人的能力了,我感觉我就像一只寄生蟹,心甘情愿躲在你爱的螺丝壳里不愿出来。楚奇看见唐小琪颈间挂着一个亮晶晶的东西,转移话题问是什么,唐小琪说是琉璃。她托着那只似虾似蟹的动物造型说,看清楚,这就是寄生蟹。
王琴在的那一段时间里,唐小琪小心地隐藏着和楚奇的关系,但王琴毕竟是一个女人,她看出了端倪却又不说,像个姐姐似的对唐小琪关照得无微不至,闲暇时给她讲老家的那片农田和她的两个孩子,唐小琪看着王琴那双粗糙的手,心里一阵阵泛酸,也就是那一刻起,她在心里下了了断的决心。
唐小琪说单位组织去拉萨旅游,她笑着问楚奇要带什么东西,楚奇想了半天说给我带一把藏刀吧。隔日,唐小琪整理行装,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装进她的行李箱。楚奇感觉她这是在搬家,唐小琪说那里天气复杂,什么都得带上。唐小琪一去便没有再回来,打她的电话也是空号。一个月后,楚奇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打电话的是唐小琪的同事,说是在唐小琪的遗物中翻出这么唯一的一个电话。遗物?楚奇吃惊地前往,果然看到一堆唐小琪穿过的衣服,衣服里面有一把藏刀!楚奇握着那把藏刀,忍不住当场落下泪来。
楚奇想问个明白,同事说唐小琪失踪了,她没有和单位的人一同回来,而西藏那边则报道了一个汉族女孩遭遇车祸的消息,这些遗物,就是拉萨的交警部门寄过来的。唐小琪的社会关系非常单纯,她是个从小让人遗弃的孩子。这也是楚奇第一次知道唐小琪的身世。
后来,楚奇也去了一趟拉萨,在八角街,楚奇看到一个和唐小琪长相酷似的藏家姑娘,着一身花花绿绿的藏服,站着街边卖饰物。楚奇脱口叫了一声丫头,那姑娘迷茫地看着他,用一口生硬的普通话问楚奇买点什么。楚奇在琳琅满目的饰物中突然看到一只似虾似蟹的琉璃工艺品,他知道,这种动物叫做寄生蟹。楚奇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