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社会科学新闻与正义(修订版)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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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飞机驾驶员秘密接受可卡因中毒治疗被称为劣方

(Pilots Secret Cocaine Treatment Called Bad Medicine)

《匹兹堡新闻报》1986年12月4日,星期四

安德鲁·施奈德

航空医学专家说,依赖可卡因的飞机驾驶员接受秘密治疗是坏方法,这不仅危及航班安全,也有可能违反联邦法律,因而将被课以巨额罚款,或被吊销飞行执照。

《匹兹堡新闻报》星期日报道说,对全国19所诊所的调查表明,在FAA不知情的情况下有69个以上的驾驶员因使用可卡因成瘾而接受治疗。

“一个驾驶员隐瞒了他曾接受戒毒或其他严重疾病治疗的事实,一旦他重新返回驾驶舱,毫无疑问,他就违反了FAA的规定。”FAA首席精神病医师巴顿·帕克尔说。

“但是除了违章以外,这还是一种劣等的治疗方法。如果一个人曾接受过滥用可卡因、酒精或任何一种其他毒品的治疗,但未经FAA首先确认他是否已经完全康复,并经过了适当的病后调养和完成精神病学评估,确保他的大脑没有受到毒品的损害,允许他重新上天就实在是太危险了。”

几乎所有有关的诊所都说,在诊断大脑是否受损方面,他们并没有做广泛的检测。一些人说,只有出现可能产生问题的临床症状时,他们才会进行测试。帕克尔强调,不管是涉及什么毒品,在任何严重毒瘾的病例中,都应该对可能有的脑损伤进行检测。

“诊所没有或是拒绝通知FAA或航空公司可能并不违法,但这种做法是应当受到谴责的。”

然而,几乎所有接受采访的诊所主管和康复专家都以病人的隐私权为由,说明他们没有或不愿将正在接受治疗的某个驾驶员的情况告知FAA或航空公司的原因。

FAA的资深的精神病顾问约瑟夫·珀施博士说:“胡扯!这根本就和病人隐私权无关。拒绝告知FAA或航空公司是臀大肌综合征的一个生动病例,他们掩盖真相,为的是免得吃官司。这和医学没什么关系。”珀施博士曾在他的加州诊所治疗过十多个使用可卡因的驾驶员。

FAA的联邦航空医务处副处长乔恩·乔丹说,如果一个职业医务人员知道,如果一个驾驶员已经不符合健康标准了,但却依然在使用他的健康证明,那么这个医务人员就责任而言,他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他们担心,一旦披露了病人的隐私,他们就会受到起诉。但是这跟他们所面临的责任相比又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他们没有告诫FAA,而他们的病人为某种灾难性事件负责的话。”乔丹说。

乔丹对这一说法表示同情:透露姓名可能会使一些急需治疗的飞行员放弃治疗。然而他说:“隐瞒病情对于飞行员的长期康复和对于我们对整个航空安全的关切都是没有好处的。”

一、为公众利益服务奖

驾驶员要求保有隐私权。他们坚持说,如果FAA发现他们有毒品问题,他们就再也上不了天了。该局的规章列出了9种有潜在的严重危害的病症,驾驶员会因此被禁止飞行,而依赖毒品是其中之一。

FAA航空医学标准部主任威廉·哈克博士说:“我们除了遵守现有的规章制度之外别无选择。除非飞行员申请一种特别颁发,我们是不会重新确认一名有依赖毒品史的驾驶员的飞行资格的。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申请。”

FAA的记录表明,只有3名使用可卡因的驾驶员获得特别颁发,在康复之后重返天空。但是所有这3名重获执照的驾驶员在戒毒治疗的同时接受了戒酒治疗。航空公司飞机驾驶员协会(ALPA)代表着46家航空公司的47 000名驾驶员。该协会上周就确认和治疗有毒品问题的驾驶员一事发表了一个强有力的声明。

“ALPA立场非常坚定,我们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允许私下进行毒品治疗,因为这种治疗和管理并不充分,而且也无法提供细致的监察来确定飞行员的康复是否成功。”该协会的医务主任理查德·马斯特斯说,“在滥用毒品的各种情况中,保密是航空安全的大敌。我们必须尽一切努力使这一问题公开化。”

一些医生说,他们因为让官员们蒙在鼓里而感到痛苦。

设在得克萨斯州丹顿的ALPA贝勒·帕克赛德分会的医务主任迈克尔·希利说:“我同意我们对公众安全应负绝对责任。要作出对航空公司或FAA隐瞒的决定并不容易。但事实上,这应该是由病人来做的决定。”

“看吧,我们面对的都是在航空公司供职的飞行员,他们玩花招变更假期时间,这样他们就能有一个月不上班,可以完全避开他们的公司。他们都很清楚,如果FAA发现了,他们就再也不能飞行了。如果FAA正视可卡因毒瘾的治疗问题,对它持有光明正大和进步的态度,那我会更乐意把我知道的情况告诉该局的。”

在国家的另一边,在新罕布什尔州多佛的海洋医院里,医务人员同样就隐私问题展开争论。

“处在这种境地我们感到很为难。一方面要受伦理道德的约束,另一方面我们的职业又要求我们不披露病人的姓名。我们不遗余力地去说服病人,同意我们把情况告知FAA或他的雇主。我们对他们担心失去工作表示理解。但是,如果没有他们的许可,我们是不会对任何人谈起这个问题的。”该医院管理人巴德·查里斯特说。

“我是个神经紧张的飞行员,请相信我。我很理解公众对这样一个人的健康的担心,他在5英里高的空中飞行,管着300号人的生命。这也是合理的担心。但我们也应看到事情的另一面。如果一个飞行员染上毒瘾,但能够正视它,接受适当治疗和定期复查,最终戒掉了毒瘾,那么同那些喜欢聚众酗酒或不时使用几种可卡因的家伙相比,他是驾驶舱里更为安全更为有用的人。”

“记住,戒掉毒瘾的人远远比不承认问题的人要安全、可靠得多。所以,如果让我们来选择,是在雇主或FAA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他们治病,还是干脆就不给他们治疗,那么去他的吧,我们还是选择给他们治病。”

有些诊所的主管承认,他们是与航空公司的代表共同合作来给可卡因成瘾的驾驶员治疗的,但没有一个人愿意在病历中记录此事。然而有些人承认,他们知道对飞行员进行秘密治疗是违反FAA的规定的。

FAA资深发言人理查德·斯塔福德说:“航空公司有责任确保自己的驾驶员拥有有效的、通过正当渠道获得的健康证明,如果我们发现情况不符,而航空公司也知道这件事,那么FAA将会对证明人进行控告。”

(洪敏、展江 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