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昕雨走进公寓放下行李,手指划过吧台,干干净净的,一点灰尘也没有。
餐桌上放了一个圆形玻璃鱼缸,里面有两条金鱼,一条红色的,另一条是黑色的。
童昕雨对金鱼没甚兴趣,她不是一个爱养花逗鱼的人,金鱼到底能不能吃?有人说能吃,有人说不能吃,小时候,童昕雨曾经为这个问题深深地纠结过。
床头柜上放了一本厚厚的相簿,童昕雨双腿盘坐在地毯上,翻看着相册,里面全是她和连皓宇免费蹭拍的婚纱照,每一张照片她都笑得像朵向日葵,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脸上的表情则很含蓄,似笑非笑的。
她打开冰箱,里面满满的菜,看一下包装上的日期,都是这两天才刚买的。
看看时间还早,童昕雨走进透明的浴室开始洗澡,她胖得很匀称,全身都肉肉的,腰还算细,胸还算大,屁股还算圆润,童昕雨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的裸体,作为一个小三,凭的就是这身肉了。
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换上他的白衬衫,下面穿上他的蓝色纯棉四角内裤,长发湿答答的披散在肩后,正点!童昕雨对着镜子里的性感美女竖起了大拇指。
系上碎花围裙,开始准备晚餐,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关上灯,点上蜡烛,顺手打开音响,挑选了一些浪漫的音乐,一切都完美了,她打了一个响指,笑得眉眼弯弯。
时间一分一秒滴答滴答流走,已经九点了,他还没回来,童昕雨把柔和浪漫的音乐换成伍佰的歌,“让我将你心儿摘下、试著将它慢慢溶化,看我在你心中是否仍完美无瑕、是否依然为我丝丝牵挂……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过的地啊……”她手拿汤匙,对着嘴巴,跟在后面大声哼唱起来。
十点了,他没回来,也没有电话,十一点,十二点,童昕雨已经唱到喉咙沙哑了。
她关了音响,开了灯,双腿盘坐在椅子上,静等着。
凌晨四点五十八分,门口响起了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门开了,连皓宇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当我是什么?”童昕雨冲到他面前,双手插腰,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粗嘎着嗓音问。
他顺手关上门,解着大衣的纽扣,也不说话,脸上冷冷的,什么表情也没有。
晚归,连个电话也没有,还冷着一张脸,童昕雨气得直蹦跶,“连皓宇,你把当什么了?当我召之即来,挥之则去?”她单手插腰,一手指着他的胸口,摆出茶壶的造型,喷着口水吼道。
“召之即来?”他阴阴地反问道,随即冷笑一下。
“你什么意思?有话你就直说,有什么你就放!”童昕雨不耐地喝道。
“什么意思,自己想去。”他随手扔了外套,径自朝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扯衬衫。
“把话说清楚了。”童昕雨追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我累了。”他一下甩开她的手,她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
童昕雨杵着不动,眼泪一下滑落下来,连皓宇脱了衣服,径自躺到床上睡了,童昕雨关了灯,屋里一下黑了,她双腿盘坐在地毯上,开始想那句他反问她的话:召之即来?
想了几个小时,她终于想明白了,她和他之间,主动的那个人一直是她,一直是她往他身上扑,所以她说“召之即来”明显是不准确的,他没“召”她,她是“不召自来”。
一直到上午十点,他还没起床,童昕雨换上自己的衣服,拎上小包,准备走人,不走怎么办,还等他赶吗?她和他这种不正当的男女关系,早晚要玩完,最后不是她玩腻了他,就是他玩腻了她。
“你去哪里?”他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她问。
“回家。”她答道。
“我饿了。”他嘟囔道。
你饿了,关我屁事?!
“想吃什么?”她一下放下小包,小碎步跑到床边,柔声地问。
我呸!瞧你丫奴才样!童昕雨心里有一个声音狠狠地骂。
“菜粥。”他说着,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她走进厨房,为他做早餐,熬好了粥,盛进碗里,用汤匙轻轻搅动着,嘴对着碗轻轻吹着凉气。
“连先生,连先生?”她走到床边坐下来,轻声地叫。
他睁开眼睛,爬坐起来,斜靠在床上,也不伸手去接碗,她自觉地喂他喝粥。
他连喝了三碗菜粥,“饱了吗?”她柔声细语地问。
他点点头,“几点了?”他问。
童昕雨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十一点五十。”她答道。
“一点钟叫我。”他躺下继续睡了。
童昕雨洗了碗,收拾干净厨房,然后就直盯着时间,静等一点钟的到来。
一点钟她准时叫醒了他,他起床洗漱完备,带着她一起出门了。
车子开了很远很远,最后在一个好似疗养院的地方,停了下来。
里面景色很美,随处可见下棋晒太阳的老人们。
他牵着她的手,走进了一个白色的别墅,推开一扇乳白色的门,屋里站了好些人,其中一个人童昕雨是见过的,顾修言,其他几个人,她就不认识了。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女人很白,五官很漂亮,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儿。
“姨婆婆。”顾修言弯腰轻声地叫。
女人睁开了眼睛,看见连皓宇,她的眼睛明显一亮,她举起一只手来,连皓宇站着不动,童昕雨赶紧上前握住女人的手,她猜测这个女人大概是想和连皓宇握个手,“连先生他这个人比较内敛,阿姨您别见怪。”童昕雨赶紧说道。
女人的视线从连皓宇的脸上移开了,最后落在了童昕雨的脸上,“好好,照顾他。”她虚弱地说。
“阿姨您放心,我是连先生的保姆,我会好好照顾他的。”童昕雨急忙说道。
“这个,给你。”女人从手上褪下一个玉镯,塞进了童昕雨的手里。
“阿姨,这怎么好意思,这太贵重了,我又没给您带礼物。”童昕雨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个玉镯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女人笑了,视线继续落到了站在后面的连皓宇身上。
“连先生。”童昕雨赶紧转身朝连皓宇使眼色,顺便扬一下手上的玉镯,人家都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我了,你和人家握个手能怎么的?!
连皓宇还是站着不动,童昕雨一把拉过他的手,让他的手握住了女人的手。
女人直直地盯着连皓宇,眼泪从她的脸上滑落下来。
“我对不起你们。”一个身体魁梧的老男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外公。”顾修言赶紧伸手给老男人拍后背。
“爸。”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眼眶也红了。
连皓宇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朝门口走了,“宇儿!”老男人看着连皓宇的背影哭着叫喊道。
连皓宇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们下次再来看您,您,您这个真的送我了?”童昕雨举着玉镯不确定地问。
床上的女人点点头,“那您以后要是后悔的话,我再还给您啊。”童昕雨边说边将玉镯塞进了小包里,她不爱戴任何首饰,但是她爱占小便宜。
顾修言追了出去,“小,小舅。”他不自在地叫道,对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舅舅,他实在是不怎么叫得出口。
连皓宇停住了脚步,“小舅,当年外公不知道,不知道姨婆婆怀孕了,你就原谅他老人家吧。”顾修言轻声说道。
“不想死,就离我远点。”连皓宇看着顾修言,冷冷地道。
顾修言怔了一下,他也刚知道有这个小舅的存在,还知道他是连氏的总裁,关于他,他就知道这么些了。
童昕雨双手护着小包,快步跑了出来,她脸上的喜色怎么挡也挡不住。
连皓宇一把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大步离开了。
连皓宇开车,童昕雨从包里掏出玉镯,举到眼前,闭上一只眼睛,看着玉镯的陈色,她不懂玉,但是这个玉镯很漂亮,一点瑕疵也没有,绝对是上品。
“一个镯子,就把你收买了?”连皓宇语带嘲讽地说。
“白得的,不要白不要。”童昕雨将玉镯小心翼翼地放进包里。
车子突然一个左转,驶离了马路,沿着一个小路开了一会儿,最后在一条林荫小道上停了下来。
“你想嘘嘘了?”童昕雨偏过头,看着他问,他把车开到这种隐蔽的地方,只能是嘘嘘了。
连皓宇不说话,低头解外套的纽扣,他脱了外套,又开始解衬衫的纽扣,童昕雨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想玩车震?!
她低头也开始解自己外套的纽扣,脱了外套,再脱了毛线衫,“你做什么?”连皓宇看着她,茫然地问。
童昕雨的小圆脸红扑扑的,“连先生想干嘛,我就干嘛。”她低垂着眼帘,羞答答地说。
“我要换衣服。”连皓宇指了指后座说,后座上俨然放着一套西服。
靠之,她都快把自己剥光了,他才说?童昕雨的老脸红透了。
“既然你这么主动……”连皓宇邪魅地一笑,靠近她,在她耳边吹着气暧昧地说。
童昕雨的眼睛都不会眨了,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笑颜,这是****啊,赤裸裸地****。
腰上突然地一紧,她就被他抱过去了,骑跨在他的双腿上,“别害羞,我喜欢你主动的样子。”他气息不稳,沙哑着声音说。
“谁害羞了?!”童昕雨梗着脖子反驳道,她根本就没有羞耻心,怎会害羞?
他一下挺进她的身体里,她有三年没做这种事了,那里胀胀的,酸麻酸麻的,她有些不适应了,双臂一下勾紧了他的脖子,头枕在他的肩上,娇喘着。
“宝贝,别夹我……”他粗喘着气说。
靠,这货又调戏她了,语言上的调戏,童昕雨张开嘴巴,一口咬住他的耳垂,他的耳垂滑滑的,弹性十足,比猪耳朵好吃多了。
车身剧烈地晃动起来,车里面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激烈异常,生猛异常,还很禽兽。
他又开始咬她了,一看就很禽兽。
一直到深夜,他们才结束了苟合,车子驶进了公寓下面的停车场,他拥着她走下车,她两条腿走路直颤悠。
走进公寓,开了灯,童昕雨烧了水,准备煮方便面,连皓宇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拿起鱼食开始喂那两条金鱼。
黑色的小金鱼迅速的从鱼缸底部游上来,红色的金鱼依然趴在下面不动,“昕雨,别抢食,给巧玉留点。”他边洒鱼食,边轻声嘀咕道。
童昕雨端着方便面走过来,“你在说什么?”她问,只听到他的嘟囔声,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喂鱼。”他盯着鱼缸,轻描淡写道。
“你在和金鱼说话?你是不是给它们起名字了,黑的叫小黑,红的叫小红?”童昕雨端着碗紧挨着他坐了下来。
连皓宇不说话了,拿起筷子开始吃面。